第44章 生哥，我知道错了
小蝶和阿贵在花丛里看着这一幕，阿贵将头顶的草帽拿下来，抬头看看天空。
他用草帽当扇子扇了几下，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瞧好吧，这天儿马上会下雨了。”
小蝶皱眉，就现在看起来根本不会下雨。
小蝶对一脸自信的阿贵说：“太阳这么大，现在也不是雨季，最近天气很好，几天内不会下雨。”
阿贵扫了眼夫人，又笑眯眯道：“那你也要看看谁在那受苦受累啊，太阳不休息，夫人可就真撑不住了。”
“夫人太拗了，连个台阶都不下，主人也不愿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所以二人只能僵持着。”
阿贵看着远处一动不动的贺念，笑着问小蝶：“你说他俩谁会低头？”
小蝶根本无心和他来回逗趣，她冷着一张脸，很是无趣道：“主人们的事，哪里轮得到咱们俩猜。”
阿贵一脸的不在乎，他提起手里的锄头，走到小蝶身边，小声说：“就猜一猜呗，反正这也没人。”
“主人绝对不会低头。”小蝶跟着万福生时间最久了，所以了解主人脾气，低头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何况这件事真的是夫人错了，他不该对主人说谎。
阿贵得意笑了笑，小蝶终于不再懂主人了，原来这么谨慎小心的人，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阿贵将锄头放到一边，拍了拍手会心一笑，“不，这回你猜错了，主人他已经在低头了。”
“你说什么？”小蝶不解看向他。
“不信，你看。”阿贵指了指晴空一片的天。
果然阿贵的话还未说完，天空就暗了下来，接下来就是一声雷鸣电闪，乌云将太阳遮住了。
“要下雨了，夫人总不能跪在雨里面吧，就算夫人执意要跪，主人都舍不得他那满身伤复发。”
雨水噼里啪啦从云层里落下，疾风掠过，宅院里的树木跟着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雨水随之越下越大，气温也变得凉爽了。
小蝶迟疑地站在雨里，感受着雨水落在身上，她也不懂主人的心思了。
阿贵似乎很开心，嘴里哼着小曲，嘚瑟的抖着腿，将他修理草坪的大剪刀拿起来，他拍了拍身上尘土自言自语道：“下雨了，我的花儿们，不用浇水了，收拾收拾回去睡觉喽。”
“我猜明天会是个好天气。”临走时他冲小蝶眨了眨眼睛，就拎着大剪刀摇摇晃晃消失在雨中了。
小蝶当然听出来他的若有所指。
她心里感觉有些失落，因为她猜错了。
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出错。
她仰起脸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雨水落在脸上，让她有些清醒了，她不该试图揣摩主人心思。
她慢吞吞走回去，看见夫人被人搀扶着跪到了廊檐下。
看来主人的这场雨来的很及时。
贺念捂着手臂，甩了甩湿透的头发，他只觉得全身很凉爽很舒服。
陈嫂拿着干燥的毛巾走过来，半蹲着身子给他擦脸上雨水，贺念只有一只手做什么也都做不好，陈嫂看着他都不禁心疼了。
好在老爷气儿消了，她给贺念擦了擦头发说：“外面风大，老爷让您先回卧室里。”
贺念双腿早就站不起来了，他膝盖处疼得厉害，久久不能站直身子，陈嫂看着他这样，刚准备要扶着他。
贺念就自己扶着柱子费力站起来了。
“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回去。”
他咬着牙纵然疼入骨髓，他也坚持一步步走回卧室里。
万福生早早就在屋子里等着他了，他拿着吹风机，冲着贺念柔声说：
“过来，先把头发吹干。”
贺念一声不吭，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床边跪着。
万福生看着他还是这样，更是气的火大，真是上赶着给他台阶，他都不往下走。
“你还要跪着吗？”
“生哥，要我跪，我当然要跪了，不然怎么能算是听话呢。”他这语气颇为阴阳怪气，听得万福生心口一闷。
万福生瞥了眼贺念，气笑了，努力点点头，“好，那就继续跪着吧。”
贺念跪在床边，脸色越来越白。
晚饭的时候，万福生自己独自下楼去餐厅吃饭。
肉肉今天哭了一天了，也根本没下来吃饭。
“夫人，还未吃饭。”小蝶在一旁提醒。
“不用管他，他不饿。”
万福生饭后喝了点茶，看了看外面的雨。
这个家现在人人都惶恐不安，因为主人的气还未消。
万福生将茶放到一旁，随手点了根烟，他手里夹着烟说：“越来越惯着，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给他惯坏了，让他有了反抗的胆子。”
“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了。”
万福生坐在楼下抽烟，就那么坐到了深夜。
仆人们全部退下了，他独自就在那里一根烟接着一根抽。
他给念念全部都是最好的，都是念念心里最想要的，八岁的念念和十八岁的念念，想要的东西一直都没有变。
他也在尽全力满足念念，当念念每次问自己到底爱不爱他时候，万福生每次都会告诉他爱。
若是不爱，他就不用费这么大力气创造出这么多东西来了。
可他的爱原本就是自私的。
他无法给念念自由，无法让他找回记忆。
万福生抽烟最后一支烟，有些疲倦揉了揉眉心。
当他回到卧室里，贺念依旧跪在那里。
卧室里的灯光落在贺念头顶上，衬得他皮肤更加冷白。
“我想去洗手间。”贺念哭着小声说。
他需要万福生的帮助，对于他来说，这双腿完全没了知觉，根本无法起来了。
万福生慢吞吞脱下衣服，根本不去搭理他。
“生哥…帮帮我…我站不起来了”
“睡觉吧。”万福生走过去，两只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睡觉，我困了。”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要去洗手间，我快忍不住了，我一直等你回来，我自己又去不了。”
万福生赤裸着上半身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喜欢跪，那就一直跪，把腿跪废了更好，以后吃喝拉撒睡全都在床上。”
万福生揉了揉他的膝盖一脸认真，“没事，尿到床上，我亲自给你洗床单。”
贺念以为他吃过晚饭就会回来，结果他憋着难受一直等到了半夜他才回来，他中途几次想站起来，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起身，甚至一起来，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生哥，帮帮我。”贺念伸手去抓他头发。
万福生头发长，他不用费力抬手，就能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