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极佳的动态视力让我清楚的看到了人头颈部光滑切面处被煮的泛白卷边的肉。
头顶似乎被开了一个洞, 一束百合花插在正中央，白色花瓣散开浸染成浓郁的血色，看上去如同汤锅里的配菜一般。
汤锅表层还有一层白花花的东西时隐时现。
万幸散开的头发够长, 将面容遮挡了部分, 没有让我在猝不及防之下看到更多。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类似于猪肉焯水时带着腥气的肉香与不同火锅锅底的味道混杂搅拌在一起的合成物。
有点想吐。
“啊！！！”
迟来的尖叫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像是一个信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火锅店各处炸响，此前因为好奇凑上来的人们一个个神色惊恐万分，浑身发抖仅凭本能不断后退。
原本在座位上安安静静吃的开心的人也受到了波及, 脸色难看的回头还没来得及指责，就被人们见鬼一样的表情吓了一跳。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 什么情况？”
“好像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收拾收拾吃完赶紧走吧。”
……
人们交头换耳窃窃私语着。
作为揭盖当众展示者, 竖起来的西餐盖遮挡了服务员的视线，他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跳, 职业素养让他维持住了面上的微笑, 只疑惑的瞟了一眼同事。
然后心里咯噔一下, 有些慌乱的以为内里的食材出了差错——
当看到雪蟹时, 他松了口气，但在看清那颗不该出现却占据c位的海藻头时, 他手一抖, 手心的盖柄一时没抓住, 哐当一声巨响，打翻了被架起来足有洗衣盆大小的汤锅。
汤汁四溅的同时, 人头滴溜溜的滚落在地，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之下。
被巨响打断的尖叫声停滞了数秒，比起之前毫无意义的, 仅仅是情绪宣泄的噪音而言终于传达出了更为确切的信息。
“死人了！！！”
因着案情影响恶劣，警察到的很快。
来的人也很多，浩浩荡荡一群人很快接管了哪怕是摆出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名头也即将失控的案发现场。
带头的是一位身材很圆润的警部，来自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目暮十三，被尖叫声硬核醒酒的毛利大叔几乎是看到他的瞬间就长松了口气，理了理因一直在劝阻想要强行离开的顾客而显得凌乱的外套，丝毫不见外的迎了上去。
大致了解了一下当下情况后，目暮警部拍了拍毛利大叔的肩，快速指示下属各司其职。
随行的勘查人员已经分散四处进行证物搜集与现场拍摄，那颗引发人群恐慌的头颅已经被放入了白色的裹尸袋，没有了视觉上的冲击与令人作呕的味道，人们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了许多。
佐藤警官，高木警官，白鸟警官还有千叶警官四人划分好区域后开始分批安抚民众以及简单的问询调查，做笔录等等，忙的团团转。
中途松田先生和奈奈子姐姐也差点被抓了壮丁，然而在得知两人曾与被害者起冲突后，两人就被无视直接放置在一边了。
没错，死者就是那位职业摄影家江口圭太。
不能协助调查，也再无食欲可言，奈奈子姐姐有些郁闷的抱紧我，“抱歉呢纱希酱，我一开始就应该坚持换一家店的。”
“奈奈子姐姐不用抱歉呢，谁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啦。”已经吐完一阵缓过来一点的我摇头，就着温开水把绘理姐给我的药吞了下去。
难受劲儿可算是过去了。
谁能想到同样直击现场的几个小学生的承受力都比我要强呢？比起我在洗手间吐的死去活来，自称少年侦探团的5人组中的三人只是尖叫过后就在毛利兰的温柔安抚下再度生龙活虎起来。
至于另外的两人压根就没受影响，茶发女孩已经从一开始的警惕到与绘理姐交谈甚欢，而眼镜男孩虽然对绘理姐依旧警觉，但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眼下的杀人事件中。
跟着大人们跑上跑下穿梭在各处，熟门熟路的打听着最新的调查进展，思路清晰明了做出总结的同时还能指出其中一名名为高木的警官在做笔录时没有问到的遗漏之处。
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学生呢。
虽然说是爱玩侦探游戏，可行为举止有条不紊，完全不像是在游戏的样子。
就跟茶发女孩一样，违和感十足。
目光跟随着眼镜男孩到处转了一圈，我往奈奈子姐姐怀里靠了靠，打了个哈欠。
想回家了。
昨晚跟龙马互道晚安之后又偷偷玩了会游戏，睡的晚起得早中午又没午睡，我现在有点犯困。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抓住犯人。
“要不要靠着我睡会？”奈奈子姐姐摸了摸我的头。
“睡不着。”眼瞅着一时半会没法结束，我开始跟奈奈子姐姐聊天打发时间，“奈奈子姐姐平常需要出警嘛？”
“我负责的是经济犯罪，主要是企业类诈骗，贪污，挪用公款等等，大部分是跟账本数据信息等打交道，所以出警的情况不多，当场死人的情况就更少了，倒是查封后跳楼的，上吊的还有卧轨自杀的社长，秘书之类的比较多。”
“这样，那在搜查二科还挺好的，没那么危险刺激。”我放心了，只要别天天看死人就行。
“嘛，那也只是相对的，真要说危险的话，有时候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也是很要命的。”
“那要不要再换一个别的岗位？”
“不换了，哪有刚调任没多久就换的？再说比起之前的养老生活我还是干的挺开心的，有种找到了当初在警校实习时的畅快感，人还是要趁着年轻多体验一下不同的生活方式啊。”
“那有要帮忙的就说，我跟爸爸提。”
“那倒还没到需要麻烦到叔叔的地步，不过谢谢纱希酱的关心啦～”
我俩刚贴贴完，就见行动干练的佐藤警官一脸疲惫的走了过来，哑着嗓子道，“奈奈子你可真是轻松呢，我和白鸟他们可是快要忙晕了。”
“先喝口水。”奈奈子姐姐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情况怎么样？”
“别提了，普通人见到死人的反应你还不知道吗？一个个吓的不行，拼命的闹着要回去，重要的事情没问出来，光是安抚他们就费了老大劲，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看她话都快说不出来的样子，我从绘理姐给我的药包里拿出一盒薄荷味的清凉润喉糖递给她。
“啊啦，谢谢你。”佐藤警官拿了一颗润喉糖撕开包装放进嘴里，“你们家的小妹妹吗？看上去有点相像？”
“是的呢，带她出来吃顿饭，没想到赶上这事。”
也许是我的脸色真的很难看，佐藤警官凑过来小声道，“一会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把你妹妹送回去吧，跟目暮警部说一声就行，反正这里还有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松田在。”
“其他无关人员问的也差不多了，准备过会就让他们分批离开来着。”
“还是慢点吧，我看了网上的评论，记者全围在外面呢，这回也出不去。”奈奈子姐姐摇了摇头，“现在到底进展如何，凶器找到了吗？嫌疑人确定了吗？”
“凶器找到了其中一样，另一样还在找。”
“嫌疑人也有，还是好几个。”佐藤警官刚说完就发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都有哪些，说来听听。”开口的是松田先生。
早先和安室先生一起围着火锅店转了一圈，回来后两人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快说，你难道不想尽快破案吗？”
“我说你啊。”佐藤警官眉头竖起，瞪了他一眼后在他满是不耐的目光下磨了磨牙，本着集思广益尽快破案的心理，到底还是说了目前大致确定的几位嫌疑人的相关信息。
“鉴定科的人在火锅店仓库外的水沟里发现了一个手提包，手提包里有死者的手机和几份房产所有权转移文件……顺着手机上保留的通讯记录，我们找到了几位案发时在现场与死者相识的关系人。”
“首先是通讯录备注名为杏的，担任火锅店厨师长的上杉杏香女士，30岁，店里厨具的领用和保管都由她负责管理，据其他厨师反馈他三天前想用丢失的那把碎骨刀处理新鲜到货的牛骨，但怎么也找不到，报给厨师长后就不了了之了，库房的清单上也没有登记丢失情况，直到刚刚去看的时候居然又出现了……喷了鲁米诺试剂后有了血液检测反应……”
“曾经和死者是情侣关系，因为不堪忍受男方太过花心，早已于三个月前分手。”
“因为死者有被碎尸的可能，我们怀疑丢失的碎骨刀就是凶器之一，而且作为主持雪蟹盛宴的厨师长，她也是最有机会将人头放入汤锅的人。”
“可是她在大致推定的受害者死亡时间段全程待在厨房，只在最后的摆盘期间因为冷库突然断电离开了几分钟，而且前往冷库的路上曾遇到了绪方葵乃和朝仓桔梗，她们都能为她作证，再加上冷库外的摄像头能清晰拍摄到她进出冷库的情形，所以没有决定性证据表明她就是杀人凶手。”
“其次是在死者通讯录里被备注为向日葵的绪方葵乃小姐，25岁，职业是封面模特，与死者在一次杂志新刊拍摄中相识，由于死者在圈内小有名气，为了得到更好的资源和死者交往，并在出人头地后想要甩了他，却被以不雅照威胁敲诈支付了一笔金额不菲的费用换回了那卷底片。”
“大概两个月前分手，今晚只是和朋友见面凑巧选择了这家店。”
“第三位是备注为桔梗的朝仓会社的社长朝仓桔梗女士，两人也曾经是情侣关系，死者以她为主角拍摄的一组名为空谷百合的照片拿到了业内有名的大奖，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两人于一个月前分手，刚刚问到她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喝的醉醺醺的，一直嚷嚷着‘我不是百合子的替身’，‘江口圭太给我去死’之类的。”
“第四个则是来与死者签订房产所有权转移文件的不知名六花小姐。”
“六花小姐？”松田先生疑惑道。
“嗯，手提包里几份房产所有权转移文件，转让人都是死者，且所有房产均将以低于市场价三成以上的优惠价格转让给了六花小姐，但是电话打过去手机是关机的，手机卡号也是一张黑卡。”
“为什么她们在死者的通讯录里名称备注的都是各种花呢？”
“谁知道呢？或许是个人喜好问题？”
“说起来你不觉得这三位女士的背影都很相像吗？”
“背影？嗯，这么说的话，不止背影，长相似乎也有共同之处呢……”
一大串嫌疑人信息听的我头昏脑胀，再加上药效开始发作，强撑了一会，我还是没能抵挡连绵不断的困意，枕着奈奈子姐姐的腿闭上了眼睛。
耳旁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小了许多，再加上盖在身上的厚实毯子带来如同窝在被窝里的温暖舒适感，身边能够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小，意识越来越消散，我距离彻底入睡就只剩下屏蔽掉耳旁连绵不绝的滴嗒声这最后一步。
嘀嗒，嘀嗒，嘀嗒。
不同于水珠滴落的声音，倒更像计时器或时钟的指针在一格一格转动，规律机械又不可忽视。
越是不想去听却听的越清楚的那种。
我烦躁的翻身，捂耳朵，塞纸团都试过了，最后咬牙切齿的掀了被子。
“怎么了？睡不着吗？”奈奈子姐姐关心道，“再忍忍，过会我先送你回去，或者干脆要不今晚你去我那跟我睡？”
去奈奈子姐姐家里吗？
也行吧。我随意点了点头，蹲下身钻到了桌子底下。
烦人的嘀嗒声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一直嘀嘀嗒嗒响个没完。
有桌布的遮拦桌子底下光线太暗看不太清，除了调火的开关以外似乎再无其他。
可声音确实是这里穿出来的。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顺着木质的卡槽照了一圈。
跳过开关，火候控制器，摆放有纸巾之类餐具的活动式抽屉，一个卡在中心处被胶带粘在桌子背面，外壳用雕花木框遮掩，正一点一点冒着红光的黑色长方体盒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电子显示屏上有数字不断跳动。
这是什么？
直觉让我没有贸然伸手去碰，而是第一时间拍了张照后拉了拉奈奈子姐姐的裙子。
“纱希酱？”奈奈子姐姐顺着我的动作蹲下身。
“我听到了奇怪的嘀嗒声。”我把手机递给她看，“是这个东西发出来的。”
奈奈子姐姐接过手机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怎么了？”察觉到我们动静的安室先生和松田先生还有佐藤警官都看了过来。
“你们看看，这个不会是那个吧？！”奈奈子姐姐说着，手上用力直接把我从桌子底下拽了出来。
“你在哪里拍到的？！”看清照片的瞬间三人都神情凝重起来，松田先生和安室先生看到我指向桌底后直接蹲下身按照我指的方位摸了过去。
“竟然真的是定时炸弹。”安室先生脸色难看不行。
“而是还不止一个。”松田先生动作迅速了看了好几桌，“都是电子计时的定时炸弹，不排除能远程遥控的可能。”
“定时多久也未知，目前看上去就是在正常计时而已。”
“这家店到底什么情况，到底是谁干了这些事，又从哪里得到的那么多炸弹？”安室先生目光锐利的盯着正被目暮警部盘问的嫌疑人所在方位。
“那些等处理完再说吧？我教你的拆弹方法还没忘吧？”
“那当然了，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
“哼，那就比比看吧。”
“好啊，比就比。”
“喂你们两个！”松田先生一边挽起袖子一边道，“佐藤，跟目暮警部说明情况，让他紧急联络机动队□□处理班；奈奈子你和绘理带着其他人离这边越远越好。”
“啊？好！”佐藤警官直接朝目暮警部所在的区域跑了过去。
“欸？你们这就开始了？”奈奈子姐姐愣了愣，回过神忙喊道，“好歹做点防护措施啊！”
“给我快点行动起来！”
“……”奈奈子姐姐一把拉着我和绘理姐还有就坐在我们附近的毛利兰她们跑到更远的候餐区，快靠近出口处才停下。
听到消息的目暮警部面色发白，第一时间就要组织人员撤离。
然而就在听到消息无比慌乱的人们一窝蜂往门外冲的同时，头顶一声巨响，门口处的天花板与灯饰双双坠落。
“从现在起，在没有找出六花之前，谁也别想离开这里。”
烟雾弥漫，冰冷的机械音自收银台上的音响传出。
啊，又生气了。
石化了好一阵，在被抱回去之前被电话召唤回神，然后闹着要下来，整个人气鼓鼓头也不回的上车走了。
包也忘了拿。
“喂，你掉坑里了吗越前？”
“去了这么久，河村学长做的超豪华寿司我们都吃光光了，没你的份了哦～”
“睡了一会。”肚子有点饿了，越前龙马四下看了一圈，一盘一看就很好吃的什锦寿司摆放在柜台上。
“那不是还有吗？”
“啊，那个是留给早川吃的。”桃城武勾着他的脖子道，“不过说起来早川跑哪去了，和你一前一后出去以后就没回来了。”
“纱希她临时有事先走了，已经提前向我请过假了。”龙崎教练喝了口茶道，“龙马你饿了就吃了吧，我想她是不会介意的。”
“欸，那我也要！”
“桃城学长吃了那么多还没吃饱吗？”
“没有没有哦，我盯上那个鲑鱼寿司很久了，超级想吃的！”
“你就想想吧。”越前龙马眼疾手快的拿了最大的那一个鲑鱼寿司。
“啊！越前！你故意的是吗？！居然第一口就吃了那个！”
“嘿嘿，那这个星鳗寿司我就笑纳了～”二人相争，菊丸得利，拿到后仰头一口将寿司吞了下去，“喵呜，终于吃到了！”
“英二学长！”
“太狡猾了！”
“你们别闹了……”大石秀一郎试图阻止混战在一起的三人。
“注意下时间，差不多收拾收拾准备解散了。”等到他们吃的差不多了，龙崎教练起身推开店门，“随身物品别落下了。”
“那个，纱希酱的背包……”樱乃指了指空位上的背包。
那家伙还真是喜欢带翅膀的东西啊。龙马略有些嫌弃的将白色带黄色小翅膀的背包背在背上。
“我给她带回去。”
“喂今天搞这么晚，你干什么去了青少年。”听到开门的动静，南次郎站在门口，看到龙马后背上的黄色小翅膀背包，没忍住笑出声，“噗嗤，你那背的什么玩意。”
“纱希的背包，她忘了，我给她带回来了。”明天还是想办法塞网球包里吧，一路背回来回头率实在有点高，还都是女生盯着他偷笑，按她的话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嗯？你们今天不是有比赛吗？这还顺带约了个会？
你那眼睛怎么回事？”
“社团活动而已。受了点小伤，医生说了很快就能好。”
“是吗？”
“喵呜～”拉链被扒拉开的声音。
“卡鲁宾！”听到爱猫的声音龙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小翅膀背包被扒开一条缝，半个猫都钻进了背包里，白色的单反相机被挤出来大半，在边缘摇摇欲坠。
“等等，那个不能玩——”
已经磕坏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彻底报废的话又要炸毛了！
“你在干什么啊。”把单反相机捞出来小心放到一边，龙马弯腰把卡鲁宾从包包里抱出来，就见猫咪爪子里抱着一只黄色的皮卡丘。
这个不是他送那家伙的礼物吗？皮卡丘胖丁组合玩偶套装。
“你喜欢这个？”龙马凑近，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像是花果味，又带点甜品香，说不出的感觉，类似于梅子味酸甜又莫名让人食欲大开。
明明在河村学长家的寿司店已经吃饱了。
看了眼摆在桌上的点心，也没什么吃的欲望。
香水味吗？龙马试着从卡鲁宾牢牢抱住的爪爪中央解救那只黄色的皮卡丘挂件。
“喵呜——”
一有伸手的动静，卡鲁宾就用力，指甲在肉垫中若隐若现。
再用力怕是要尸首分离了。
龙马想了想，回房间拿出了逗猫棒。
“卡鲁宾~ ”
“喵！”看到晃动的逗猫棒，卡鲁宾从皮卡丘玩偶身上抬头，耳朵动了动。
龙马晃了晃逗猫棒。
“喵呜～”看看逗猫棒，又看看抓着的皮卡丘，卡鲁宾有些犹豫，左右为难。
龙马又晃了晃逗猫棒。
圆圆的猫瞳竖直的一瞬间，卡鲁宾没忍住放开皮卡丘扑了上去。
总算松开了。
长舒一口气，龙马迅速将沾了一身猫毛还被舔过有些湿答答的皮卡丘玩偶捡了起来。
真是惨不忍睹啊……照那家伙对皮卡丘的喜爱程度，拿回去百分百会挨骂吧。
就算说是卡鲁宾干的，挨骂的也绝对是他。
“喵呜～”叼着逗猫棒的卡鲁宾又开始扒拉他的裤腿，直勾勾的盯着他手里的皮卡丘。
“这个不行啊，纱希会生气的。”将玩偶塞进口袋里，龙马试图讲道理。
“喵呜！”
“小饼干要吗？给你小饼干？”被扒拉的没办法，龙马给它拿了点小零食。
嗅了嗅，卡鲁宾一边吃，一边盯着龙马的裤兜。
还没放弃呢？
有些头疼的龙马转身一看，不知何时老爸老妈还有菜菜子表姐三人凑成一团，像是在看什么。
“不错嘛，表情抓拍很到位～”
“是纱希拍的吧，那丫头一向很会找角度，拍出来的照片都很棒。”
“欸，镜头里的龙马真的很帅气了。”
“不过好像大部分都是龙马的照片呢，少数几张应该是学长们的，啊，还有大家的合照呢。”
“噗嗤，那个老太婆脸怎么能黑成这样，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呃……龙马！”
“哈哈哈哈，你小子干了什么居然被罚跪了哈哈哈哈！纱希酱全方位无死角的记录了你的跪姿啊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删掉了吗？
怎么还有？！
顾不得想太多，龙马一把将相机抢了回来，“不准看！”
“看一下有什么要紧的，而且这是纱希酱的相机吧，又不是你的。”南次郎小声bb的道，“说起来那丫头拍出来的才是照片，你小子好好学学，出去玩几次拍出来的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要么糊要么人是歪的要么扭曲出现幻影，好好的一个漂亮小姑娘被你拍的跟鬼似的。”
“龙马，连照片都拍不好的男人是很没用的哦～”
切。看着显示屏里的自己，再回忆了一下自己给纱希拍的照片……
对比下来虽然有些不太想承认，不过找时间还是去趟书店吧。
这样想着，将相机塞回包包拉上拉链，刚准备去洗澡的龙马就听到电视里原本正播放的网球比赛画面被切换成时事新闻，“紧急插播一条新闻，位于东京都中央区的吉田町发生爆炸事件，事件已造成多人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