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红月下的嘶喊
从小巷中走出。
离开了火光后的尘言，在风中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在外面。
还有数位全副武装，头戴类似防毒面罩的士兵严阵以待。
看着一脸肃杀气势的士兵，尘言下意识紧了紧怀中的狙击枪。
虽然他已经死过两回，并且也算是手上沾染了鲜血。
但是看到这些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士兵，他依旧感到一丝心悸。
至于那沉重的铁箱子
直接被尘言丢到了小巷中，毕竟谁会佩戴那么沉重的东西到处走呢。
远处。
若有若无的笑声回荡着，映衬着火光照耀下的黑影被拉长。
隐约间可以看到人们高高举着残肢断臂在火光周围跳舞，扭动着身躯。
这一切同样被翟涵注意。
她扭过了头，思考片刻后对着尘言轻声开口道：“第一序列级精神瘟疫，通过接触污染，代号“止悲”。”
“止悲……停止悲伤么。”
尘言点头，觉得这代号很贴切。
那些被污染后成为疯子的人们，仿佛失去了所有痛苦，只剩下了和疯狂相结合的亢奋来支配着身体。
不管是他们进行虐杀亦或者在自身死亡过程中，他们的始终都保持着愉悦，没有痛苦和悲伤。
很快，尘言意识到了什么。
他对着翟涵询问道：“我俩就这样在外面大摇大摆的走着，不用像他们一样佩戴防护服么？”
“不用。”
翟涵摇了摇头，对着尘言开始解释道：“第一序列级的精神瘟疫只会影响普通人，对于精神阈值高于普通人的能力者是没有效果的。”
“当然……”
翟涵顿了顿，对着尘言露出了一个极为惊艳的笑容。
“精神瘟疫若会向着更高形态去变异的话，当我没说。”
火光倒映着影子落在翟涵洁白的脸上，配合上翟涵本就不俗的面容。
尘言感觉自己心脏狠狠一紧。
“你怎么了？”
看着陷入呆滞的尘言，翟涵露出些许担忧。
“没事，我只是想在这该死的时代，感染上“止悲”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尘言感叹到。
“对普通人来说，没有悲伤的死去何尝不是一种幸运，但我们不是。”
翟涵转过头。
她的眼眸盯着尘言，让尘言的内心不禁发毛。
“不管对这个世界还是对其他普通人而言，我们都是一道墙。”
“一道保护普通人民的墙，同样也是对抗这个该死世界的最后防线！”
“我们……不应该讲这种话！”
……
翟涵话语中透着认真。
就像在黑暗中有一丝火苗闪现，唐突又显得惊人。
或许在这样寻常的世界中，这种话并不会有多么令人惊讶，但在这个荒诞的世界里却是显得那么出奇。
“抱歉队长。”
尘言惊讶褪却，低下了头。
“没事，我当初也是如此，这些道理都是我的老师交给我的。”
翟涵拍了拍尘言的肩膀，在提到她老师时，她眼眸中闪动着亮光。
可以看出，对于翟涵口中的那位老师，她充满着恭敬和崇拜。
“知道了。”
尘言轻声低语了一声，也没有在纠结于这个话题。
在翟涵的带领下。
士兵以及尘言等人很快穿过繁华的街道，避开了聚集成群的疯子。
但刚抵达一处广场时，翟涵的脚步却是停顿。
她转头看向远处，面色出现难以遏制的愤怒。
在广场的中央，汇集了一群人。
看他们癫狂和嘴角散发出的笑声可以看出，他们都被精神瘟疫污染，成为了疯子。
他们围绕着火光。
手持各个还在滴血的人类肢体，扭动身体跳着诡异的舞蹈。
甚至还有不少疯癫之人就在这里原地直接开始了交配。
交配中的人数不定，性别不定。
他们就像是只剩下原始本能，在人群中开展着大混战，爆发出嘹亮的大笑声，眼眸中透着的尽是愉悦。
火光来源是一辆汽车。
这汽车被浇上汽油，点燃火焰，在最中央插着一根铁棍。
铁棍顶端捆绑着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本来白白净净的可爱脸蛋上此刻遍布血痕，在加上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很明显是被刚折磨过。
奄奄一息的小手紧紧握着破碎的冰淇淋，那白色的糖汁和血液及秽物混合着，顺着她的指缝滴落。
已经哭干的脸颊上，望着远处黑影下被人不停折磨的身影。
“爸爸……”
女孩低喃中，眼前的景色逐渐被烟雾覆盖，手中紧握的冰淇淋也随之掉落进了下方火光中。
黑影下。
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双腿被拧成麻花状无法站立，他用仅能使用的指头关节，扣着地板挣扎向前。
他睁开被干枯鲜血覆盖的眼皮，死死地顶着广场中央的火光。
他眼中的泪水滑下。
清澈的泪水在流淌过脸颊上的血液，被染成了朱砂红垂落在地。
他一边踉跄攀爬上前，一边伸出已经显露出骨骼的手掌朝着远处火光，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身边疯子们并没有阻挡男人的前行，而是爆发愉悦的笑声。
“太好玩了，太好玩了！”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有疯子手中甩出图钉和刀片，放在了男人攀爬的道路上。
男人无视不断在伤害的身体，而是发愣似的攀爬着，直到他抵达到了火光前。
看着已经被燃烧成黑炭的尸体，他愣神之际张开了嘴。
口中混合着血液唾沫掉落的刀片和钉子掉落而出，已经被切割不成样子的口腔中传出沙哑嘶吼。
“妮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