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六幕 财富巨浪（十三）
7月21日 云堤城 莲花区 莲花路附近
“诺可——”
“博士——”
“抱歉……我犯了错，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面的……”
刚一到家，沈笠就上前蹲下抱住诺可，而后者也在见证了熟悉的人回来后，上前楼主对方的肩膀；而后沈笠稍微整理了一下诺可的衣领，而后又回头望向身后的闰德宇，他的眼神像是在询问“这样可以了吧”，而对方的眼神则是在回答“差不多”这一类的说词。
“累死啦！累死啦！又冷又饿，我头一回感觉蹲局子这么累！”
“你到底蹲过几次啊？”丰若英一进门，便毫不客气的像软体动物一般瘫倒在沙发上，而面对她这些看似“不经意间”提起的话，庄学民总觉得她拥有严重的反社会人格。虽然丰若英的确有拿化学试剂炸学校的前科，但也不至于蹲看守所好几次吧——
“起来丰若英，你把一整个沙发都占了我坐哪儿。”
“来，你做我身上，我现在是一动都不想动。”
“我才不呢，我怕你一会躺地上讹我一二十万，仇黎。”
“来也！”
二人合力，抓住沙发的垫子，然后狠狠一拉，丰若英整个人就飞出去了，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俩十分默契地坐上沙发，且很平均的分别占领了所有的面积；这下好了，丰若英彻底不困了，抓起手中的垫子就和两人打起来。
“唉——沈哥，你们家经常这样么？”
“我家一直都很清净，反而是这几个月热闹了起来……咱们整饭吧，诺可你去楼上休息，好了我喊你下来。”
“嗯，好。”
铃铃铃——
“又是谁啊，这个点钟了来找我。”
顺着铃声走到门口，沈笠开门，是一个自己完全没有意料到的人出现。
“杨萱伊？你怎么来了？”
“诺可打电话给我说你失踪了，我能不来么？你怎么回事？诺可呢？”
“我让她去楼上休息了，这个说起来太复杂……请进先。”
沈笠为杨萱伊脱下雨衣挂在衣架上，而后又帮她把伞收到伞架，杨萱伊进门后，看到客厅里已经打成一片的三人组，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扫视了屋子一圈，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将注意力集中到沈笠身后对他来说陌生的男子身上——除了陌生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个陌生男子的长相的确帅气，女孩子见了他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哦，我是闰德宇，沈哥是我学生时代的资助人。”还没等杨萱伊开口，闰德宇就着急着自我介绍，“我刚刚到云堤城不久，我一听沈哥被看……被……被别人喊出去喝酒后我立马就去把他拽回来了。”
“啥？喝酒？沈笠你还有推不掉的酒局？以你的性格不一般都是甩脸走人么？对方是美国总统么？”
“闰德宇你这一解释我更说不清了……”
沈笠正打算关门，却有另外一只脚伸了进来，那是一双锃亮的黑色皮鞋，沈笠看到鞋就能一下子猜出他的主人。
“还有我呢，你别把我给落下了。”
“徐振海？”
“等会——沈笠你们俩认识？”杨萱伊这下子变成了搞不清情况的人。
“他是徐振海啊萱伊，我记得我好像和你提过他的。”
“你提是提过，可我没见过他本人啊——我还以为是云堤城的某个跟踪狂呢。”
“怪不得我跟在你后面感觉你一直在加快脚步……”徐振海扶额，“我看起来很像跟踪狂么？”
“单身女性出门在外还是要多个心眼为妙。”
“说的有道理，有自我安全意识是一件难得的事情。”
徐振海没有对杨萱伊的话表露出一丝的气愤，反而表扬她有较好的防范意识。
沙发垫从客厅里飞到了厨房，四人望着里面已经闹腾得不亦乐乎的三人组，内心都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下可好了……我家又变成一锅乱粥——我快饿死了，咱们点外卖吧，我突然不想做饭了；徐振海你吃了没。”
“我……”对方顿了顿，“我没吃，我刚刚下班，顺路过来看看你。”
“那就留下来吃饭吧，正好萱伊也在，你也留下来吧。”
“咱们自己做么？我可以帮忙。”徐振海提议道。
“别别别，自己做一会还要洗碗，等我攒点钱买个洗碗机再说吧，咱们就点外卖，吃一吃云堤城的本地菜，我跟你说啊，云堤城的海鲜老便宜了，一个蒜茸烤扇贝两块钱，简直就是白菜价……”
“我拒绝！一会还要丢垃圾，我们下馆子吧！”丰若英大吼。
“你哪来这么多力气！谁刚刚说自己累得像个软体动物的？”庄学民反讽道。
“下馆子么？正好徐振海你来云堤城后我还没请你吃过饭，我来请你吧，之前答应过要请你吃饭的；我之前和陈学林吃过一家叫淮月楼的馆子还不错，我请你去那儿吃。”
“沈哥你就不认识更多的适合多人聚餐的馆子么？我可不想做单选题，多选题多好。”闰德宇抱怨道。
“当然！我还认识……”沈笠想说静海区的四川味道，但诺可也要去，所以最好还是不说，“我不认识！我一个过着单身生活的男人又没有什么社交活动，有必要认识这么多吗？”
“啊！我们好不容易才歇着又要出门吗？”仇黎抱怨道。
“有什么不好，现在时间又不晚，正好我也可以借机认识一下沈笠的朋友。”杨萱伊则是帮沈笠打圆场。
“出去吃饭么！好耶好耶！”诺可在见到有这么多人陪她后活蹦乱跳。
“行吧，你们等我会，我和仇黎去取车，希望我那老爷车能塞得下这么多人。”
“等会学民，咱们坐轻轨吧，咱们这里有……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人，已经超载了，云堤城的罚单交起来很麻烦的。”沈笠伸出手指数人头。
“诺可算半个。”小不点吐舌头做鬼脸。
“那我先在网购平台领一个团购优惠券，淮月楼是吧……我搜索一下先，这家餐厅的评价怎么才三星半啊。”勤俭节约的丰若英用手机打开网购平台。
“点评软件的评分你信一半就好了……”仇黎不屑的说道。
“大家都有电车卡吧，没有的人可以刷我的。”杨萱伊拿出自己的ic卡。
“那我给经纪人打个电话，我得把我在星光穹顶酒店的晚餐取消。”闰德宇准备发短信。
“博士我上楼拿手机，稍微等我一下。”
“你小心点诺可别摔倒了。”
“我查一下怎么坐轻轨过去最快，如果我们从莲花中央车站出发的话……”仇黎从沈笠的书架上取下云堤城的导游手册。
“喂……你们……”
徐振海惊异于所有人的行动反应之迅速，在几秒钟的时间内，所有人包括年龄最小的诺可都很快和这个集体达成了共识——只有他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有些局促，就像是个边缘人，这种置身于集体中的孤独感，让他不由自主的朝着大伙的方向伸出手。
“徐振海？”
待自己的意识稍微清醒一些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伸出去停在空中，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朝自己这边。
“哦不……没什么。”
“你今天有些怪，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么？”
“不……没有。”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表现得有些太沉闷、太破坏气氛了，便立马装模作样的提起精神来，“啊呸！我徐振海能遇到什么困难，哈哈哈哈哈！”
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对方的笑声很快就把这几秒钟的尴尬糊弄过去了，大家对此也毫不在意。
“对了沈笠，你上回给我推荐的那个人，程安易，他开发的那个程序股东会成员十分满意，聚能生命打算聘请他实习工作，你有空可以和他说一声。”
“嗯哼，太好了，他也会很高兴的，要知道现在工作本来就不好找。”
“那咱们出发吧。”
7月21日 云堤城 莲花区 莲花中央车站附近
因为自己工作基本上都是居家自由办公的原因，徐振海很少能有机会目睹夜晚的云堤城，尤其是能和一群朋友们一起。从沈笠家到远山区需要从莲花中央车站出发，乘坐19号线，到信业区的科学城站转乘8号线，到立体农业基地站下，整个路程大约需要花四十分钟左右，就一个岛屿城市来说，这个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正是晚高峰时期，十九号线作为唯一的一条环岛轻轨，自然而然的挤满了人，说是环岛，其实这条轻轨只不过是绕着牡丹山转一圈罢，静海区的站台只有一个，难怪前一阵沈笠在濛雨港会听到那个钱兴贤的抱怨。云堤城的上班族们在车厢里和沈笠他们挤得像是刚刚下锅的饺子，雨水和汗味混在在一起，再加上热气高开低走的缘故，身为成年人的沈笠站着感觉自己喘不过气，身材矮小的诺可则抓着沈笠的裤腿，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列车两侧的液晶电视不断重复播放着云堤城的城市宣传片，偶尔还夹杂一些广告，当然了，沈笠还注意到，除了云堤城的本地企业外，胜嘉良的那个胜利集团的楼盘广告也出现在了上面。
“胜嘉良他们连地基都没打好，就可以开始售楼了么？”不经意的沈笠朝着徐振海问道。
“可以提前销售啊，反正云堤城的房子，有的是人买。”
“是么……我还想着他能不能帮我弄个学区房来着，诺可要上学的啊。”
这么说着的时候，徐振海看了看沈笠身边的诺可，对方朝着他笑了笑，这让他有些心里发毛。
“你拿什么东西和他交换的？据我所知胜嘉良是那种没有好处就不会帮别人的家伙。”
“他希望我作为中间人帮他和蒋春文见面，虽然那次会谈好像不怎么成功罢了。”
徐振海想了想之前钱兴贤说的话，得出了蒋春文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胜嘉良的结论。
“啊？你真的这么认为么？那诺可上学的事情岂不是吹了。”
眼下还是别把钱兴贤和自己说的事情告诉沈笠吧，他和蒋春文的关系很好，说这种事情有背地里揭人短的嫌疑。
“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的导师楚立群教授。”
“啊？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仔细想想看，我们俩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这有些难住沈笠了，他本来就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冒，于是他不由得杵住下巴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思索，此时电车右侧的一棵树被闪电击中，瞬间燃起了大火，司机可能是受到了惊吓猛地踩了一下刹车，沈笠由于他的双手没有扶着栏杆，整个人差点飞出去。
“当时我去静师大，楚立群说要给我介绍个人，然后那个人就是你……”
“没错，你就不想想楚立群当时为什么要找我么？”
沈笠摇摇头。
“他打算以静师大的名义创办私立小学，因为现在有静师大附中了，附小什么的也得有对吧，人家可是为了云堤城的教育尽职尽责呢。”
“这我可不知道，原来上他课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是那种就算一百多岁了也会跑到ktv里喝酒唱歌的类型。”
“我是聚能生命的代理人，我当时是去和他谈合作的，嘛……你知道的，聚能生命研究所爆炸后，股东大会对我的意见很大，我得需要一些东西来证明自己可以继续负责云堤城的事务；教育这种东西搞起来风险很低，而且来钱快。你可以去找他问问情况，我们三个人还能让诺可没学上么？笑话！咱们大可不必去找胜嘉良那种人。”
“你的意思是？”
“还记得之前你给那个叫程安易的学生找实习的事情么？我当时和你说的是，我觉得你有些时候……太不懂得拒绝了；你仔细想想看，蒋春文和你关系那么好，你却去帮胜嘉良，那蒋春文是同意他还是不同意他呢？”
“你这么说倒是也……那天蒋春文给他的回答的确很模棱两可。”
“所以说，咱们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尽量自己解决，不要老是给别人添麻烦。”
——各位乘客，列车已经到达雨竹路站，请拿好您的行李和贵重物品，从列车前进方向右侧车门下车，下车时请注意列车与站台之间的间隙；dear passengers, the train has arrived at yuzhu road station……
列车到站，下少上多，车厢内比刚刚更拥挤了；沈笠有些时候会想，如果电车像地铁那样多加几节车厢，十九号线的拥挤情况会不会有所改善。
“啊——在科学家协会出了这么个事情……我觉得他不太可能……”
“为什么？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关到看守所里。”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自己的‘情报网’。”徐振海半开玩笑的说道，“你不是那种会去惹事的人吧。”
“科学家协会，他们打着立体农业培育出来的优质农产品的名义，售卖那些没啥好处同时也吃不死人的保健品。”
“我还以为那群人一天到晚都在搞学术研究。”
“人家也得吃饭嘛，再说我原来在实验室待着的时候，也会出去做一些赚外快的事情，就和庄学民去给私立学校代言一样，但他们那个实在是有些太过分了；丰若英先看不下去，然后庄学民就拿着棍子冲进去，最后我和仇黎紧随其后。”
徐振海回头望了望倚靠在电车后方的仇黎、庄学民、杨萱伊和丰若英，他们好像在激烈的谈论着什么，由于电车上有人外放短视频，而且声音开的特别大，所以徐振海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有重复不断的洗脑音乐萦绕在耳边。
“那么结果如何？谁打赢了？”
“我们四个人站在一起组成了一个铁桶阵，庄学民一拳把那个主持人揍了个满堂红，丰若英一个人可以打两个保安，仇黎和我不太擅长打架，就在后面扔瓶子或者花盆；后来有人报警，警察就来把我们都抓走了。”
“那么那些科学家协会的人呢？他们没被关起来？”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们既然是静师大名下的，学校里面应该有人会去保他们。”沈笠顿了顿，而后长长叹了口气，“楚立群教授特别不喜欢我……呃……搞一些这种一拍脑袋就上的事情，他总说作为科研者要严谨、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但那种情况下我就是忍不住。”
“我觉得你做的很好，同伴有危险就应该上去帮忙，就好像你要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肯定也会帮你一样。”
“谢谢你徐振海，你有困难我也一定会帮忙。”沈笠向对方道谢，对方则是用微笑回应，“不过楚立群可不这么想，我不知道……他一开始好像特别希望我去拿那个诺贝尔奖，然后又因为丰若英的事情……好像丰若英原来在学校的时候和楚立群有过什么矛盾，但她一直不肯告诉我，而我又需要丰若英的数学能力，这就……很麻烦。”
“如果大陆的科学家们能来云堤城帮忙就好了……”徐振海顿了顿，“只可惜，这里好像容不下外地人。”
“这又是另一码事情了，本来那个何自明告诉我，我会有自己的科研团队，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我自己组了一个，就目前的效果来看，还不错。”沈笠说着说着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一个雨，一个诺可上学，把这两件事情弄完咱们就轻松了，可以天天游手好闲。”
“诺可的事情我可以帮忙，但雨的事情你得靠自己了，我可整不来什么科研。”
“嘿，我可是专业气象学博士，这种事情我可以搞定，你放心好了。”
——各位乘客，列车已经到达科学城站，请拿好您的行李和贵重物品，从列车前进方向右侧车门下车，下车时请注意列车与站台之间的间隙；dear passengers,the train has arrived at science city station……
到达了信业区的科学城站，这里距离聚能生命研究所的地址只有不到三个街区的距离，因为研究所建立在雨神山的一个凸起的小山包上，因此从车站可以远远看到黑幕下的建筑物。脚手架和绿色的遮雨布盖住了修缮中的研究所，按照城市管理委员会的说法，在研究所修缮完毕后，沈笠可以继续使用这个可以说是属于他私人的实验室，当然了，就目前的进度来看，什么时候修好都还是个问题。
几辆拉着水泥和泥土的大型卡车从车站外的街道穿过，似乎是由于防水措施不到位的缘故，泥土混杂成了泥浆撒到路上，被雨水冲刷得干净的路面瞬间就被铺上了一层黄泥；沈笠身边有两个年轻人看着眼前的一幕破口大骂这些挂着外地牌照的卡车，其他路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走自己的路。
“阿嚏——这是七月份么？怎么这么冷？”杨萱伊从轻轨上下来，打了个喷嚏，徐振海见状，为她送上一张卫生纸，“谢谢——话说沈笠为什么今年会这么冷啊，从气象学的角度说说呗，这和‘源’有关么？”
“你这口气就好像是我回家过年，家长让孩子表演节目一样。”沈笠忽然想起之前杨萱伊说自己说烂话的毛病，立马改了口，“咳咳——这和‘源’没关系，这只是很正常的拉尼娜现象，简单来说就是东南信风将表面被太阳晒热的海水吹向太平洋西部，致使西部比东部海平面高、海水温度高……”
“停停停——我大概知道了，就是热水跑到西面，东面海水变冷，但海水热难道陆地上不也应该跟着热么？”
“但是上方会形成低气压，让西北方向的冷风往这边跑。”仇黎和庄学民也从电车上下来了，他俩勾肩搭背，活像是一对双胞胎，“不过一个地方在夏季变冷的原因要解释起来麻烦太多了，比如说什么北极冰川啊、欧亚积雪变化啊、其他海域的海温异常啊之类。”
“欸，仇黎先生是天体物理学的专家吧，居然也懂气象学的知识。”
“叫我仇黎就好，其他星球不也有气候，所以一些气象学的知识是必须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的知识面比沈笠更广，哈哈哈哈哈哈！”仇黎又开始了他那一副神叨叨的说话风格，据他本人所说这是他在来到云堤城后模仿沈笠的说话方式，但……似乎有些过头了。
“你就吹吧，懂点皮毛就开始尾巴翘上天，真就外行看热闹……”丰若英吐槽道。
“我的理解的话，就好像是企业与企业之间的流动资金池，资金链断裂的话，就会造成经济上的寒冬一类。”徐振海知道自己的这个比喻十分牵强，但他此刻就是想要引起一些话题融入到大家中。
“你们这群高级知识分子别聊了，我们还要转车对吧，沈哥我们坐几号线来着接下来？”闰德宇抱起诺可，对她嘟嘴，而后将她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诺可一边喊着举高高举高高，一边伸出手望向远方，将整个身体趴在闰德宇的脑袋上。
似乎是人群中有认识闰德宇的人，或者是他的粉丝，他们拿出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得了，明天早上的新闻头条又有了。
“喂，沈笠，我……”
“怎么了徐振海？”
“我……”徐振海像是要说什么，停顿了好长一会。“我想要上厕所，你们能等我一会么？”
话毕，对方朝着公共厕所跑去，沈笠有些疑惑，今天的徐振海表现很奇怪——因为他刚刚的举止，只要是稍微观察一下就能看出来他原本是打算说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