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柏家今天的晚餐格外安静,就连平日里活泼好动的柏如意都不敢和爷爷奶奶嬉笑了。
小小的人儿并不明白大家今天为什么都这么不开心,她只能老老实实吃饭,偷偷的抬眼看一看鼻青脸肿不再帅气的小叔,和今天刚刚见面,比他爸爸都好看的小小叔。
柏松年给柏如意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乱看什么呢,好好吃饭。”
“哦。”
柏如意夹了一大口,面色凝重的嚼着,颇有种英勇就义的感觉。
奚望低笑一声,越看这小家伙越好玩儿。
和卿撇他一眼,奚望立马正色,给她夹了一片肉:“干妈你多吃点肉,你看你都瘦了。”
“少贫!”
和卿放下碗筷,仔细瞅了瞅他,忍不住的叹气:“你这个孩子,你就没看看你现在这模样?瘦的都要脱相了,何苦这么折磨自己,但凡你回来,但凡你开口说想要什么,我和你干爸,能不帮你吗?怎么能骗我们呢?”
和卿说着说着就开始流眼泪,柏松年连忙安慰她,然后数落着:“你看看给你干妈气成什么样子了,以后没有以后!从现在开始,你的任何行程必须老老实实上报,听到了吗?”
“是是是,干妈,都是我的错,不对不对,都是柏长青的错,是他非要和我吵架的,要不然这样,我怎么舍得离开您嘛。”
奚望撒着娇,若是平时,和卿怎么着都好了,可今天这种情况,从奚望的嘴里提到柏长青,和卿和柏松年更心梗了。
夫妻俩同时拿刀子眼戳着小儿子,然后心疼的看向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干儿子,和卿说道:“霜霜,天大地大的,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傻子。”
在柏松年和和卿眼里,他们倒不是反对两人在一起,只是纯粹觉得自家儿子配不上奚望。
奚望满眼温柔,但坚定无比的看向和卿:“干妈,我只想要他。”
柏松年拽了拽和卿的袖口摇了摇头:“吃饭,吃饭。”
柏长青默不作声的在桌下和奚望握了握手,整颗心都软了下来。
而林一吃着大瓜,虽然面上不显,但抓着筷子的手没忍住惊的抖了抖。他向柏长枫投去震惊的目光,柏长枫轻咳一声,回给她一个“晚些再说”的眼神。
这顿饭就在沉默中结束了。
柏长枫放下碗筷迅速带着林一和碗里还剩着一口饭的柏如意上了楼,奚望盯着大哥逃跑的背影眨了眨眼,然后勇敢的在柏松年和和卿的面前牵起了柏长青的手。
夫妻俩心脏有点疼。
“干爸干妈,我们今天住哪儿?”
夫妻俩可能需要一瓶速效救心丸。
“爸妈,今天怕吵到你们,我们就”
“滚滚滚。”
两人被赶了出去,他们愣愣的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不敢相信。
随后,大门打开,“嗖”的扔出两件外套,又“嘭”的合上。
“爸妈!我的包!”
“咔哒~”“嘭!”
柏长青给奚望披上外套,捡起地上的包,牵起他的手,挎着自己的外套朝七栋的方向走去。
表明了心意后的奚望此时单独和柏长青相处,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僵硬的跟着柏长青的步伐,被他温柔的牵着前进,进屋,上楼,最后被压在床上。
奚望被亲的稀里糊涂,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衣服已经褪了大半,他一口咬上柏长青的肩膀呜咽着:“禽兽~”
“糯糯,害怕吗?”
害怕什么?
奚望努力睁开眼,看着柏长青手里奇奇怪怪的瓶子,满瓶身的西语,他勉强认出几个单词来,脸“唰”的一下爆红。
“你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柏长青好笑的看他:“嗯,昨天。”
这是打定主意在这一晚耍流氓!
奚望又咬了柏长青肩膀一口,把快要滴血的脸埋进他的胸膛,一手勾着对方的脖子,一手紧紧抓着床单。
闷闷的声音传来:“哥~关灯。”
室内漆黑一片,但柏长青很快适应了黑暗,他朦朦胧胧的看着奚望的轮廓,准确的把亲吻送给了对方的唇。
黑暗的环境让人感官更加清晰,奚望感受着柏长青的吻,全身的皮肤都好像在经历强烈的灼烧。
奶香味儿的液体被挤出来,空气里一下子添加了甜腻的味道。瓶身反复挤压发出来的声音也有些刺耳,但同时也刺激着奚望的神经。
奚望不由得走了一会儿神:柏长青不会是买到假货了吧?这破瓶子什么构造?
“糯糯,这种时候,你还不专心?嗯?”
“哥~”
奚望连叫了好几声,柏长青从背后抱住他,重重的吻在他的肩膀,种了一朵花。
“糯糯,我好爱你。”
燕京快要入冬的深夜黑的吓人,窗帘大开,黑漆漆的窗户上模模糊糊的印着两个有些疯狂的身影,玻璃上有一点点水汽,就好像受了那已经凌乱不堪的床上的人儿的影响,变的同样大汗淋漓了一样。
闹钟“叮叮当当”的响起来,柏长青放缓了动作,捧着奚望的脸送给对方一个深吻,手机屏幕亮起的灯光照着两人的脸,柏长青轻轻说道:“生日快乐,我的糯糯。”
他终于,在糯糯前面,加了一个“我的”。
这个人,是他的了。
奚望眼角夹着泪珠,哑着声音开口:“柏长青,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能不理我。”
柏长青忍着,亲他一口:“好。”
“你生气也好,想不通也好,不能闷着,你要通通都告诉我。”
柏长青再亲一口:“好。”
“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糯糯。”
“说你爱我。”
“我爱你,糯糯。”
“你不能骗我,不管因为什么,你绝对不能骗我。”
柏长青借着手机的亮光,把自己绝对的深情展现在奚望眼中:“糯糯,我永远对你忠诚。”
奚望放松了身体让柏长青拥抱自己,他攀着柏长青的肩膀,双唇在柏长青的耳边轻起:“柏长青,我也好爱你,老公~”
柏长青呼吸猛地一滞,抓着奚望腰身的那只手骤然收紧“糯糯,你在勾引我。”
奚望脸烧的快要窒息了,但仍然大着胆子回道:“我就是勾引你了,你不喜欢吗?”
柏长青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蹦:“喜、欢、极、了!”
奚望闭上眼,伸手摸到自己腰上的那只手覆上去,猛烈起伏的胸膛代表着他此时的心情,他颤抖着开口:“哥~我想要你爱我,”再睁开眼,那双眸子已经水光潋滟,“给我。”
等到第二天奚望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看着房间的一片惨状,想着昨夜的激情,奚望的脸又烧了起来。
柏长青此时正在楼下接受和卿的“爱抚”。
“你懂不懂事儿,我昨天没拦你吧,那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分寸?你刚刚和我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柏长青看了一眼柏松年,发现这位连眼神儿都懒得给自己,只能认命的对和卿开口:“糯糯,嗯,有点发烧,今天可能,嗯,一起吃不了饭了,内个,也不太适合见人。”
和卿“啪”的一下又给了他一拳:“你干的这是人事儿吗?”
“干妈~”
奚望站在楼梯口,和卿抬头看过去,他睡衣领口处在外可见的皮肤,是整片触目惊心的红痕,而小腿和脚踝上居然也深浅不一的烙着印记。
和卿没忍住又给了柏长青一拳。
奚望立刻就心疼了:“干妈!嘶~”
身下的疼痛让奚望不得不紧紧扶着栏杆减轻受力,柏长青赶紧上楼把他轻轻扶到自己身上。
柏松年和和卿看着这种情况有些尴尬,和卿跺着脚,留下一句“臭小子,以后再找你算账”匆匆离去,柏松年也紧随其后。
柏长青把奚望抱回床上,轻轻弹了他的脑门儿:“你出来干什么?”
“我以为你把我吃干抹净,提起裤子不认人跑了啊!你打我干什么!”
“你要是再胡说,我还打你。”
奚望撇着嘴哼哼了两声:“我难受。”
柏长青立马抱紧他,用嘴唇去探他的额温:“你有点发烧,我喂你喝过药了,刚刚让刘姨煮了粥,一会儿就送过来,你忍一忍。”
奚望继续哼哼:“我怎么不知道你喂我吃药?什么时候?”
柏长青坏笑道:“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昨天晚上晕了两次,那之后我做了什么,你有印象吗?”
奚望立马不说话了,把自己埋进柏长青肩窝,愤愤的咬了他一口。
柏长青继续说道:“昨天你和我说,我生气也好,想不通也好,不能闷着,都要通通都告诉你,是吧,我正好有个问题想问你,糯糯,你那位师兄,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奚望最初本来是想在事成之后交代的,但现在他觉得要是交代了,可能遭殃的就是自己了,于是果断的装不懂:“没有吧,师兄对你能有什么意见,你不是说和我师兄很聊的来吗?”
柏长青笑了一声:“可那天一起吃饭时,他对我敌意很大啊,甚至还对我炫耀,我感觉他对你可能有点意思。”
奚望继续装傻:“你别瞎说,这不可能。”
“他对你照顾有点过头了吧。”
“哪有,我们认识九年了,他一直这样对我啊。”
柏长青点点头,想着秦莫一那张脸,在心里冷哼一声:想近水楼台?温水煮糯米团子?想都别想,糯糯只能是我的!
正在家里欣赏自己陈列墙的秦莫一狠狠打了一个喷嚏:谁骂我?
小剧场:
在床上无限刷新着奚望对他认知下限的老流氓柏长青:糯糯,这个合你的手缘吗?
奚望已经完全呆愣住,他不敢相信柏长青能做出这种事,能说出这种话。
柏长青仍然抓着他的手摁在某一处位置,甚至还坏心眼的向他贴了贴,眼神中有一种奚望不说就不罢休的架势。
奚望被逼无奈:合。
柏长青:合什么?
奚望:合手缘。
柏长青:什么合手缘。
奚望忍无可忍彻底放飞自我:这玩意儿!就这个东西!你的!鬼东西!特别合我的手缘!行不行!
柏长青把说完话就将自己埋起来的奚望翻过来,亲亲他的额角:那你再试试,它合不合你的身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