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祥征兆
我咳嗽两声问道：“什么是活人俑？”
“暂时不谈这玩意儿。”陈炎迅速站了起来，拿着红布盖住雕像。
大堂中间的钟馗，一点一点淡化干净，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炎望着干枯的尸体，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区区一个石像，我根本没放在眼里，没有料到那么厉害，原来是个活人俑。”
我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等着陈炎补充下文。
陈炎明白我的心思，当然不会藏着掖着：“所谓的活人俑，是在活人身上涂抹特制泥土，然后经过高温烧制成陶俑。你应该听过秦始皇兵马俑，传闻其中一些人俑，正是用活人烧制而成。”
“这么残忍！”将活人烧制成人俑，痛苦程度无法想象，尽管我没亲身体会，但已感到头皮发麻。
“正是因为太过残忍，活人俑的戾气很重，才会引发许多怪事。”
“最近几天出现的怪事，全是活人俑引发的？”
“假如不出意外的话，全是活人俑引发的。”
自从见到这个活人俑，先是出现一场车祸，不仅死掉几个人，并且撞断混凝土柱子，露出两具小孩的尸骨。
两具尸骨现世以来，总共死去六个人，正是受到报复而死。
真正报复几人的凶手，除了王永胜以外，当然还有林老二。
让我感到费解的是，发生那么多事情，活人俑又做过什么？
我想不明白这个问题，那就只好打听一下：“活人俑的真身，正是那个鬼阿姨，她在充当什么角色？”
陈炎指着干枯的尸体，若有所思的说道：“看看这个小女孩，被人烧制成人俑时，顶多只有六七岁；我们看见那个鬼阿姨，正是小女孩长大后的模样，至少都有五十岁了；整整四十多年，那个含冤的亡魂，一直封印在人俑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含冤的亡魂跑出来了，迷惑成千上万的人，继而牵涉到车祸中，以及杀人掏心案件中。”
迷惑成千上万的人，该有多么重的戾气。
我倒吸一口凉气，说出心里所想：“参与凶杀案的所有人，如果是被鬼阿姨迷惑，那么王永胜和林老儿就是无辜的。”
“虽然他们是无辜的，但是真的杀人了。”
陈炎没有说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杀人已经成为实事，无论如何改变不了。
“只要我们说出真相，就算他们真的杀人了，也不应该受到重罚。”
“我们了解到的真相，你认为有多少人相信？”
“我……”
陈炎这话说得不错，哪怕我们说出真相，别人也不可能相信。
正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每当遇到特殊事件，陈炎才会那么卖力，拼命制止事态恶化。
我轻轻叹了口气：“老杨呢？应该告诉他真相吧！”
“老杨站在我们这边，必须对他说出真相。”
陈炎掏出手机，拨通老杨的号码，详细说起他的推测，决不遗漏重要细节。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陈炎说出所有事情，挂断电话走向后院，拿着两把铁铲出来，轻轻塞进我的手里。
“我们去趟鬼阿姨家，将她的肉身埋掉。”
“没问题。”
陈炎平静一笑，先把地面收拾干净，随后打开角落的柜子，带上香烛纸钱，抱起干枯的尸体，和我一起走出回收站。
开车来到熟悉的山坡，站在鬼阿姨的坟墓前，我的心情特别沉重。
陈炎面无表情，开口念诵几句，严肃认真的说道：“挖坟。”
我不知道会挖坟，免不了会大吃一惊：“擅自挖开别人的坟墓，无疑于是做缺德事，万一被人发现了，还有可能吃牢饭。”
陈炎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当我们507所是软脚虾，这点事情都摆不平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不要婆婆妈妈，快点挖开坟墓。”
陈炎打断我的话声，毫不迟疑举起铁铲，擦进坟墓上的泥土里。
挖坟是个体力活，仅仅过了七八分钟，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初的斗志完全消失，每次举起铁铲都很费力。
考虑到要让尸体入土为安，我绝对不打退堂鼓，依然咬紧牙关挖坟。
前后过了四十分钟，我已累得气喘吁吁，不过终于看见棺材。
这口棺材有点奇怪，要比平常人的小很多，目测只能躺下一个小孩。
我仔细看了看棺材，点燃陈炎给我的烟，和他一起休息几分钟，等到恢复一点体力，小心翼翼打开棺材盖。
开棺的刹那间，我顿时愣住了。
棺材里没有尸骨，只有几件衣服。
小女孩穿的衣服，至今还是完好无损。
“这是衣冠冢，只装她生前的衣物，没有装她的尸体。”
陈炎指了指小女孩，拿起棺材里的衣服，耐着性子穿在尸体上，并把尸体放进棺材。
合上棺材盖，还原小小的坟墓，算是完成重要任务。
“尘归尘，土归土，死人入棺，新坟现世，忘掉前世苦，走向黄泉路。”
生怕小女孩阴魂不散，陈炎发自肺腑祝福两句，算得上是把她送入阴间，好让她往后投胎转世。
受到陈炎的影响，我慢慢合拢双手，虔诚的作揖叩头。
我表达一下心意，点燃香烛纸钱，谨慎放在坟墓前，合拢双手跪拜三次，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正要打算离开山坡，陈炎偏头看向香烛，居然忘记提起脚步，傻乎乎的望着坟前。
“一座新坟，三根灰香，谈起形状，是种征兆。”
我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你点燃三根香，插入坟前的泥土里，经过短时间燃烧，左高中低右边稍高，无疑于就是恶事香。根据香谱解析，只要遇到恶事香，七天以内必有灾祸。”
我微微皱着眉头，出于担心的原因，逮住陈炎的手臂：“是指我会遇到灾祸吗？”
陈炎点了点头：“看看三根香的香头，颜色柔和，阴暗无光，意为主凶；烟雾飘绕，旋转生风，意为主遇邪祟。”
坟前三根香，是我亲手点燃的，真他妈的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