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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破阵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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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破阵而出

    封清玄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手中拿着的墨玉扇我看着好眼熟,这个不是孤影平时总是随身携带的武器吗?你去哪儿都带着它,分明也没打算瞒着我,否则怎么会漏这么大的一个破绽出来?”

    至于喜欢她是男还是女,封清玄没办法说出口,总不能因为自己希望他是女子就让赤羽以后都化作女子的形态来讨好自己吧,思来想去怎样都觉得别扭,如果真这样做了也太不人道了,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幻影不明白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满脸愁云惨雾,悄悄地自言自语道:“别告诉我,你连这样也不喜欢好吧,我这一天天的也太难了吧!”

    封清玄一时间没听明白她的意思,满脸嫌弃的规劝道:“你满口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怎么还不赶快变回原来的样子?你这样我不习惯。”

    赤羽左右为难的翻着眼皮说道:“哥哥,想习惯还不容易?过几天就好了,我们现在还在阵里没有脱身呢,这会儿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吧?再说了,你男未婚,我女未嫁,哪里就乱七八糟了?”

    “你,”封清玄的肺都要被气炸了,他有时甚至觉得自己马上就会冲破自己内心的重重阻碍要接受孤影决定和他一起浪迹天涯了,对方却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声招呼都没打就换成了一副女人的模样,还打扮的如此的殊艳绝伦,美貌异常。若是自己哪一天又义无反顾的爱上了这个女人,到时孤影再一声招呼也不打的选择变回去,接下来的事情,封清玄连想都不敢想下去了,这不是全都乱了套了么?就算赤羽没什么,自己也会因此而疯掉的。

    他无语的看了一眼漆黑的天幕,是啊,就算赤羽此人再混不吝,但也有一句话他没有说错,那就是有什么都应该出去再说,现在对他们来说出去才比较重要,他很识时务的转开话题说道:“看你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但无论怎么做一定都不能让沈敬有事。”

    见封清玄不在追究男女问题了,幻影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她深呼了一口气继续陪着笑脸说道:“哥哥,正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若不是他们的幻术在作怪,以我和哥哥的功法本来就远远高于这阵法之外,在我看来这小小的阵法就像是一只琉璃瓶一样脆弱不堪,只是我和哥哥若是轻易将这琉璃瓶打碎,沈敬就会跟着一起烟消云散了,不如你看这样可好,哥哥你负责将这琉璃瓶打碎,我负责保护好沈敬如何?”

    “不行,”封清玄的神经立马紧张了起来,他哑声说道:“我担心如果让你来保护阵眼,到时你会不会也随着沈敬和此阵法一起消失?我,我不接受,还是由我来护着沈敬吧,我是他的师父,如此危险的事情理该由我来做。”

    他知道眼前扮作女子的这个人就是赤羽,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再失去赤羽了,虽然一直以来他对赤羽的情感说不清道不明,但对他的依赖却一日胜过一日,现在的封昀宁可自己去死,也断然不会接受赤羽出事的。

    赤羽闻言,竟然噗嗤一下笑了:“看不出来,哥哥除了不怎么喜欢我以外,还是很在乎我的。可是如果让我来破阵,万一一时间没有把握好分寸伤到哥哥了,到时我肯定会伤心难过到自行了断才能赎罪的,我看还是算了,有我强大的纯阳之力来保护沈敬,就算到时候有什么闪失救不了他,我至少不会有事的。这么看来,还是我来保护沈敬比较靠谱一些,哥哥你就放心好了。”

    还没等封清玄答应,转眼赤羽已经飞身不见了,她将自己的整个人都封印在沈敬的周围,沈敬周身上下顿时被罩上了一层护体灵光,散发出刺眼耀目的红色光芒,封清玄不由自主的将袖袍挡在面前,半眯起了眼睛,惊讶的看着沈敬,封清玄已经是修仙界出名的尊师了,多么高深莫测的法力他几乎都见识过了,但今天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强大的灵力,似乎比大家口中所讲到的洪荒之力还要可怕上几分,这种力量让人见之心颤,无论何时何地何人看到都不会想再与他为敌了吧。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力量在赤羽面前瞬间便渺小了许多,不值一提了。

    封清玄再也不去质疑赤羽的能力了,他从灵鼎之中唤出了孤鸾,身悬于半空之中,发带和衣摆也随风飘舞着,迎着微凉的夜空,七玄琴的琴弦在他纤长的指尖被游刃有余的拨动着,琴声如潮水般波澜壮阔,里面像是蓄满了想要爆破出来的灵力,他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全部凝于指尖,随着潮声不断的涌近、壮大,越来越强的灵力不断的充斥着整个迷阵,声浪裹挟着气浪一波赛过一波向着夜空袭去,随着赵友正的骤然离去,整个阵法里没有了助阵之人,其法场的灵力也自然小了很多,就如赤羽所说的一般无二,那阵法如琉璃瓶那样脆弱易碎,忽然听见‘轰’的一声巨响,山石具裂,地动山摇,整个阵法轰然坍塌,外面的夜空瞬间撤去黑幕,换做了骄阳普照微风拂面的清晨时光。

    他们终于从阵法中解脱出来了,封清玄顾不上耀目的晨光刺痛他的双眼,赶忙将孤鸾收回到灵鼎之中,从半空中飘然落下,回身便要去找赤羽和沈敬。

    没想到,赤羽的速度更快一筹,提前拉着惊魂未定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沈敬已然站到了封清玄的身后,不料封清玄猛一回头,和赤羽撞了一个满怀,两个人的额头正正的抵在了一块儿,险些将没什么准备的赤羽撞倒,瞬间的脸红心悸过后,封清玄反应极快,反手抓住了赤羽的一只手腕,将她又来拉了回来,他从没有和一个女子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过,那一瞬间的感觉很难形容,红袖添香,妙不可言,他呆愣了片刻,脸更红了,忽然回过神来,堪堪向后退了一步,将赤羽的手松开了。

    赤羽拉着封清玄的衣摆,左右打量了他一圈,问道:“哥哥,你要小心啊,碰到哪里了吗?”

    封清玄意乱情迷,磕磕巴巴的答道:“没有,你,你刚才没什么事吧?”

    “我当然不会有事。”赤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兴致盎然地看了一眼天空,笑意盈盈的说道:“哥哥你看,这么快就天亮了?我们居然被这个破阵法整整困了一夜,不过哥哥,这阵法确实不是闹着玩儿的,尤其那个阵眼的位置,要不是我皮糙肉厚,估计这会儿早就被震的灰飞烟灭了,没想到咱们每一次合作都这么心有灵犀。刚才如果你不在,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赤羽此人的功力深不可测,在封清玄面前却总是表现出谦恭的态度来,好像没有他哥就什么都干不了似的。封清玄知道他是在变着法的讨好自己,但被人需要和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他不由得心中升起了一丝甜蜜幸福的感觉。

    看到赤羽还是一身女人的装扮,他正要与赤羽说些什么,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紫云宫的汪泽洋掌门,被一道红色的邪灵压制着,瑟瑟缩缩安分的跪在了一旁的大树底下,神情呆滞的候在那里,他的周围几只乌鸦正在悠闲地飞上飞下,满目鄙夷地看守着他。

    其中一只高卧于枝头的乌鸦,忽然飞身下来变成一个俏丽的女子模样,端立于赤羽的身旁,此人正是赤羽的随从寒鸦从上面飞落了下来。

    封清玄望着汪泽洋,讶然问道:“赤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把汪掌门拘过来跪在这里?”

    看到汪泽洋,赤羽不由得怒从中来,说话也没好气了起来,她双手背后,满脸愠色的说道:“拘他过来,自是有话要问他,哥哥,我们折腾这一晚,也累了,看从他的嘴里能得到点什么,顺带着也就当是休息了。”

    闻言,还没等赤羽说什么,沈敬就不敢置信的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指着妖里妖气的赤羽一脸惊愕的说道:“师父,你刚才管他叫什么?赤羽?师父你认错人了吧,小师叔他可是个男子啊!”

    赤羽绷着脸说道:“沈敬,我才刚救了你,连声谢谢也不说,就敢用手指着我说话了?还是像以前一样没大没小的,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赤羽,怎么了?你哪里不满意吗?”

    沈敬赶忙把脸转向封清玄:“师父,小师叔他真的是个女子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封清玄也绷着脸看了一眼赤羽,脸几乎都要红到脖子根儿了:“他向来喜欢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想怎样随他吧。”

    封清玄无论怎样都没办法接受赤羽是个女子的事实,心里还在怪她为了讨好自己做起事情来竟然如此的没有分寸和底线。他深吸一口气转开话题对赤羽说道:“赤羽,咱们还是先听听汪伯伯有什么要说的吧!”

    “还管他叫汪伯伯?哥哥,要我说,你就是太善良了,这老东西这些年可没少给你上眼药祸害你呢,”说到这里,赤羽的脸上蔓延出丝丝的寒意,他走到汪泽洋的身旁,鄙夷地看着他,顺手收了附在他身上的邪灵。

    红光散去,汪泽洋终于能说话了,他用衣摆擦了擦脸上渗出来的汗珠,没敢站起身来,扯着嗓子求饶道:“求邪尊饶命啊,这一次求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一回吧,我年龄也不小了,有些时候不得已做出来的一些事情,那也不是出自本心啊!”

    赤羽被他说的怒极反笑,满脸憎嫌的问道:“呵呵,老头儿,那你今儿个就跟我和哥哥说说你都做过什么不得已的事情啊?说的时候可别有什么遗漏,若是让我发现你不说真话或者有所保留,我就让你一生都像刚才那样痴痴傻傻,浑浑噩噩不死不灭的跪着活着。”

    随着控制自己的邪灵被撤去,汪泽洋终于清醒过来,低头暗暗盘算着:封清玄此人心地善良为人谦和,就算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还不至于对自己怎么样,但他旁边的那位邪尊能干出什么事来,自己却不好说了。若她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恐怕也当是不了邪尊的。

    闻听此言,汪泽洋急的满头大汗,老泪纵横的哭求道:“不要把我变傻,不要,我宁愿死了也不想浑浑噩噩的活着。”

    赤羽半分怜悯之心也没有的嘲讽道:“汪泽洋,家里有一个傻子的滋味不好受吧!这还不是你自作孽换来的?我家哥哥为人纯善,肯定更愿意相信你这位大名鼎鼎的紫云道人亲口说的话,你对他都做过什么还是自己说出来比较好,你这样的人如果还想从我的手上捞到半分生机,就要看我哥哥他愿不愿意原谅你了。”

    紫云道人跪伏在地,伤心欲绝地对封清玄说道:“没错,五年前我为了能得到血灵芝和衍仙珠确实在各大门派面前没少说你们的坏话,你下山的时候我也曾经派人前去试探过你的功夫,在一个晚辈面前,如果正大光明的贸然出手,万一被打败了,我这老脸也就被丢光了,所以当时我自己也在场,就只好穿着夜行衣躲在了树后,远远地观察着你的功力是否如大家传言的那般厉害,那一次也仅是为了探个虚实,并没有想杀你的意思。前几日劫持灵牙的黑衣人也是我,我一心想要得到衍仙珠,确实显得不仁义了些,但我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才为之的呀……”

    具体原因大概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了,当时汪泽洋的父亲汪鹤年和他后来的姑父盛海都是天阙山紫云宫一个门派里的弟子,当年的盛海此人为人沉稳机谨,悟性又高,最后赢得了师门的重任,在前一任老宫主帮助天庭对付魔族之时不幸罹难归天之后,便被升任为新一代的掌门了,而当年的汪鹤年则资质有些平庸,除了在大家面前口碑极好、人缘儿不错就再没有什么建树,更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了。

    后来,汪鹤年和盛海师兄弟二人都到了婚配的年龄,各自组织了自己的家庭,盛海所娶的新妇正是汪鹤年的同胞妹妹汪念可,以往的同门师兄弟两家结为了秦晋之好,汪鹤年便以紫云宫掌门大舅哥的身份在妹妹和妹夫身上赚足了好处和面子。

    再后来,汪鹤年的儿子汪泽洋出生了,盛海和汪念可也紧接着生了一个乖巧漂亮的女儿,给她取名为盛云儿。

    盛云儿自小就生得一副楚楚动人的容颜,和汪泽洋属于姑舅亲,二人自小青梅竹马,慢慢的一起长大了。在成长的过程中,汪泽洋体会到了自己和表妹家的真实差距,掌门之女,如众星捧月般泡在蜜罐里长大,受众人敬仰尊崇。而自己的父亲因为资质平庸,经常会被人瞧不起,顺带着自己也会跟着被人嘲笑,甚至经常会被人置喙自己的姑母高攀了盛海掌门,经过这许多事之后,汪泽洋的心里便对想要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的欲望愈发膨胀了起来,汪泽洋就对他这个天生丽质的表妹产生了非分之想。

    高攀怎么了?不高攀别人自己何时才会有出头之日啊?等自己当了掌门之后还有谁敢随便的在背后议论他?

    不过话又说出来,不论资质如何,汪泽洋的家族里关于长相的基因却是非常优越的,汪泽洋年轻的时候身高八尺,宽肩窄腰,面如冠玉,眉宇间自带一股少年英气,有不少女子跟在他的身后讨好他,想要嫁给他。可惜少年时期的汪泽洋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对那些主动前来投怀送抱的女子根本就连正眼都不会看一下。他的坚定与执着,深深地打动了他表妹盛云儿的心,二人在还没有得到家里长辈的允许之下,就私自定下了百年之约,私尝了禁果。

    不久之后,盛云儿的腹中便珠胎暗结,有了消息。

    已婚妇人身怀子嗣,那一定是天大的好消息,但如果像他们两个这般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三媒六娉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的,就不算是什么好消息了。

    盛海掌门那几日正在山间的一处僻静之处闭关练功,正是需要宁心静气的时候,忽然闻听这样的消息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话还没说完,盛海当即就被气的周身气血翻腾逆转,急气攻心,一股真气走岔,吐血昏迷了过去。前来报信的弟子看到事情不妙,赶忙将盛海扶回了天阙宫,匆忙找人来为他医治,还算救治的及时没有当场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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