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4章 这是一次测试
岂料这家伙压根对钱不感兴趣,直接将其还给了我,对我苦笑了起来。
“两位大哥,你们以为钱这东西,现在还管用吗?”
“看看,看看你们的周围,别以为这些都是难民,他们中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不缺钱!”
“但是想要买到货物、药物,都是痴心妄想!”
“更不用说车这种珍贵的东西了!”
我按照他说的抬头看了过去,马路上的那些人之中,的确有一些穿着不算非常昂贵,但起码也是牌子货的有钱人。
这些人全部挤在一辆越野车的身旁,同时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围,突然有几个光着膀子的黑人壮汉朝着他们冲了过去,手里头还拿着刀。
随后,一副血腥的场景便出现了,这几个黑人壮汉抢走了车,还有一堆物资,在嚎哭声和惨叫声之下,迅速离开了。
周围那些他同行的路人们,仿佛对这一幕早已习惯,看到后除了不自觉裹紧了身躯之外,便无视了过去。
“看吧,大哥,我没说错吧?这种事,我已经看了很多次了,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你们也都是华夏人,你们也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只是简单的抢劫杀人,等到了以后,那可就是易子而食了啊!!”
这个癞子脸嘴唇颤抖,惶恐无比的说道。
我微眯起眼,倒是没有因为他的话而觉得可怕,但在此之前,我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情。
隔离区和安全区分离出来,就意味着原住民和他住民,全部都要搬离自己的家园,重新被整合起来。
那也就是说,会有很多人流离失所。
这是一场灾难。
人性的灾难。
富贵贫穷什么的,不再是这个世界运转的规则了。
虽说易子而食基本上不太可能,但是安全区和隔离区稳定下来之前,像这样的事情,恐怕会发生无数次。
“国内和平太久了,跟这里完全没得比啊。”
“几个国家糅合在一起,谁来制定规则?病毒本来就焦头烂额了,压根没人会管这些。”
我揉了揉眉心,照这样下去,那些不算特别有钱的富人,怕是会被穷人们当做猎物一扫而空。
谁都想着第一时间去隔离区,只要去了就能够抢到一个好位置,这不就是玄幻小说里的弱肉强食?
眼前这个癞子脸,显然是弱势的那一方。
我盯着他身上的那些菜花看了几秒,沉声说道:“你这个样子,神仙也救不了,不过我可以看看你母亲是个什么情况,我跟库尔德武装的人认识,可以叫一辆救护直升机送她去医院,接受最好的医疗。”
这家伙听到我这么说,顿时身躯一抖:“这……这,这不好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他身旁走向那辆装着他母亲的板车:“没事,都是华夏人,出门在外,老乡帮老乡,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我先看看你母亲情况怎么样,这样我才能决定送到哪个地方的医院。”
正当我打算伸手掀开那块布时,这家伙却伸手按住了我,对着我苦笑道:“大……大哥,我母亲有传染病,还是别害了你。”
“我们自己想办法吧,多谢你的帮助。”
我并没有继续伸手,因为杨山已经十分默契的走到了我对面,伸手掀开了那块布。
里面哪里有什么人,只有一个充气娃娃,还是那种早就过时的,衬托起来跟真人似的。
在这种昏天暗地的场景,这玩意实在是有些滑稽。
“不是哥们,你就算装样子,你也整个不那么过分的啊!搞个充气娃娃骗我们,你条扑街真是行啊你!”
杨山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
随后。
掏出一把枪。
对准了这家伙的脑袋。
“呐,我告诉你别乱动啊,不管你是艾滋病还是尖锐湿疣,赶紧放开我大哥,不然一枪崩了你,我也算做好事了。”
眼前这个癞子脸缓缓看向了我,脸上那股可怜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笑了起来:“呵呵呵,哈哈哈哈,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
我和杨山互相对视一眼,他开口道:“坏了,陆哥,这兄弟不会还有精神病吧?”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这个癞子脸,等他笑累了之后,他伸手在自己胳肢窝掏了掏,乐呵呵看着我:“王黎,你是怎么发现的?说来听听。”
“我都装这么像了。”
“总得让我输个痛快吧?”
杨山顿时瞪大眼眸,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在说:他怎么知道你的真名?
我心中已经有了些答案,自然不慌不忙道:“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刀,你没听说过在国外我们华夏人,最喜欢坑的就是同胞?”
“就凭这点?”
“当然不是。”
我冷笑一声:“你的演技太拙劣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难民该有的样子,而且你虽然把皮肤故意弄黑了,但有些地方是掩盖不了的,比如你的手掌。”
“再就是……”
“你太经不起诈了,几句话就憋不住露馅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南裘门派来的吧?听说你们这些家伙,最喜欢找人麻烦。”
他呵呵一笑,脸上显得有些兴奋:
“这是一次测试,王黎。”
“不过我失败了,我愿赌服输。”
我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他那张满是笑脸的表情,骤然变得痛苦无比,整张脸都揉在了一起:“我……我没什么意思,赌、赌博嘛,输了就得有惩罚!”
“你放心,我背后还会有更多人来找你麻烦的,呵呵呵,不是针对你,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资格……”
“加入我们南裘门。”
说完。
他猛地张嘴。
稀里哗啦吐出了一堆虫子。
这些虫子裹着黑臭的血液,密密麻麻朝着四周爬了过去,同时他倒在地上抽搐了起来。
“我靠!”
杨山退后了好几步,显然他是第一次见这么恶心的场景。
我倒是没有动作,因为我并不是第一次见了,只是盯着这个家伙,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