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看门人
月色惨白，阴风阵阵，两人看着传达室里坐着的男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萧天率先摆了摆手，示意刘浩跟上，两人放轻脚步，尽快穿过了阴森森的大厅，一个转弯，来到了走廊。
又是一阵阴风，凉嗖嗖的，两人后背汗毛倒竖。
走廊不宽，一侧是青白色的木头房门，另一侧是浑浊污秽的老式窗户，有几扇上面还贴着报纸，正值炎炎夏日，可走廊里的窗户全都关的严严实实。
窗户外是养老院的后院，黑色的树影摇晃着，透过斑驳的玻璃映在走廊里，十分吓人。
要是有人藏在走廊上，完全可以靠这些晃动的影子来隐身。
站在走廊这头的两个年轻小伙子，也不禁心跳加速。
这个养老言……太诡异了。
周晓萌会在这个地方吗？
萧天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沿着靠门的一侧墙壁，走了过去。路过第一扇门，便直起腰来，从门上小玻璃窗朝里张望。
房间里乍一看去，乌漆嘛黑的，没有光亮。
什么都看不清……
萧天继续朝前走着，刘浩也悄悄跟在他身后，不时地四下张望。两人十分警惕，却没有任何发现。
斑驳的树影在墙上、门上落下，路过每一扇小窗，萧天都要朝房间内张望，可是四周静谧地诡异，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若有若无的风声从远处传来。
“他妈的，这鬼地方……”刘浩在身后小声咒骂嘀咕道，“一个人都没有！咋回事儿？”
萧天摇了摇头，继续朝窗内看去：“床上好像有人，但看不清……”
“有人？”刘浩一愣，“你是说，这个屋子里有人？”
“看不清……每个房间都一样，好像都有人，又好像都没有，但床边却有鞋……”
刘浩眼睛瞪得更大，眉头紧锁：“有人？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都不打呼噜啊？睡觉这么轻？”
“可能都是老人？”萧天也摸不着头脑。
两人正说着……
忽然！一阵风声呼啸而过！
这阵风从背后而来，直吹两人后背，阴嗖嗖的！让人汗毛倒竖！
紧接着，一阵轻轻的女人叹息声，飘然而来！
仿佛，一个哀愁的女人，正趴在萧天背上，伏在他耳畔，轻轻叹息！
“哎——”
萧天的头皮发麻，头发丝都要立起来了！这声音如此清晰，让人毛骨悚然。
他猛地一回头，正与刘浩脸撞脸，两人一脸惊悚，四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
“谁！”刘浩壮着胆子，低声呵斥道。
风声吹过，叹息声也消失了。
整个走廊，又回归了死一般的寂静。
刘浩这声咕哝可不轻，沉没在黑黢黢的老楼里，仿佛一颗石子，敲碎了宁静的湖面。
萧天身后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咕哝，仿佛睡梦中呓语。
他们连忙趴上窗边，朝里面张望，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但那声音却十分清楚，是睡梦中的呓语。这时，两人又竖着耳朵听到了房间内，传来翻身的声音。
有人。
这楼里，确实有人！
难道，这真的是正经的养老院？这里面，居然真的有老人？
那周晓萌呢？她在这养老院里面吗？
养老院里都是老人，谁会把她带到这里来？
“确实有人，走，上楼看看。”萧天说着，朝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
两人一路悄悄上楼，二楼也是同样的走廊，只不过树影没有那么阴霾了，更明亮的月光将走廊照的清楚了些。
旁边的房间好多都是空的，零星有几个房间里住着人，沿着走廊一直走到正中间的大楼梯对着的空厅，两个对称的房间，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院长室’。
“你刚刚说，这养老院的院长脸上，有刀疤？”萧天扭头问道。
“嗯，是啊。”
“你怎么确定是刀疤，不是其他的伤疤呢？”
刘浩眉头一挑：“刀留下的疤多明显啊……而且我小时候听我爹说过，王巴子当时被砍了，鼻子差点都没了！还好救得及时。”
萧天眉头更紧：“被砍？被什么人砍的？”
“那就不知道了，我也没问过。但这王巴子吧……看着不像好人，凶巴巴的，但对我们小孩儿其实挺和气的，小时候看我们在山脚下玩儿，还不让我们上山，给我们钱去买糖吃。就是后来总去家里告状，说我们满山乱跑，太危险……哎，从那以后，我们就不能偷偷跑出去到山脚下玩儿了。”
萧天不解地问道：“这倒奇了，你们不是从小就听说了鬼魅的传说吗？怎么还敢到山脚下去玩儿啊？”
“害！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那时候我们南郊一群臭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的，那时候也没闹出过人命，我们哪知道这些！后来就不一样了，经过了那么多事儿，谁不怕啊！”
刘浩一边解释，一边小心翼翼地四下看看，见周围一片漆黑，便指了指院长室的门：“怎么，你问这么多王巴子的事儿，是怀疑他？难道是他抓了晓萌？”
“不排除这个可能，只能进去看看。毕竟周晓萌留下了明确的线索，她很可能就在养老院里，而且听你这么说，这个王巴子年轻的时候，应该不是个善茬，所以……”萧天眼睛一眯，也指了指院长室的门。
两人心照不宣，蹑手蹑脚地就去开门。
门锁了。
两人没带开锁工具，好在这门不算高，门上方有一扇横开的窗户，因为是炎夏，没有关上。正欠着一条缝。
刘浩看了看，摇了摇头：“这得你来，我可进不去。”
萧天身材瘦高，虽然不瘦弱，但刘浩毕竟太壮了，只能他负责钻窗户了。
壮硕的刘浩蹲下了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萧天踩上去。萧天接着力，一个起身，扒在了窗户上。
一阵吱吱嘎嘎的木头声响，两人尽量放慢了动作，终于，不出两分钟，萧天已经轻飘飘地落在了院长室的屋内，立刻开了门，让刘浩也进来。
两人将门从内轻轻关上，这才转身，开始在院长室内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