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抽离
墨菲斯托的脸色瞬间冷下来，他的眼眸深邃似乎要将所有的光都吸收掉，他盯着陆宇辰半晌，才缓缓说道：“你很不错。既然这位是你的眷属，那你一定很想守住他吧？”
陆宇辰皱眉：“什么意思？”
墨菲斯托坐回沙发上，从艾诺斯手中接过处理好的雪茄，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低沉的声音响彻在房间内，像是一颗颗炸弹引爆了一般：“血族和神职者成为眷属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得加倍努力，才能守得住他。”
“……”陆宇辰无话可说，他从知道路卡斯身份的那一天起，他就有觉悟了。
“好了，坐下吧。”见陆宇辰没有回答的打算，墨菲斯托也不勉强。
“亲爱的，接下来交给你了。”人也见过了，墨菲斯托向后仰头，揪住了艾诺斯的领带，在艾诺斯的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消失不见。
艾诺斯脸不红气不喘的在沙发上坐下，对于墨菲斯托离去后的尴尬气氛视而不见。
他抬起头，看着陆宇辰微笑道：“少爷有什么想问的嘛？”
陆宇辰转头看了眼路卡斯，“你好像不是简单的管家而已。”
艾诺斯嘴角勾起：“我是家主的眷属。也是卡帕西亚家所有眷属的管理者。”
“这位阁下身上有着浓浓的维斯特的气味，请问少爷，你们初拥了？”艾诺斯给陆宇辰和路卡斯倒了杯茶。
“嗯……”陆宇辰迟疑片刻，还是点点头。
“哦~还真是大胆呢。”艾诺斯放下茶壶，端起旁边的茶杯，轻啜了一口。“阁下没死在初拥的时候可真是太幸运了。”
“什么？！”陆宇辰瞪大了双眼。
“血族的眷属是血族唯一的爱人，一般情况下只会血族与血族通婚初拥，以此保留高贵的血统。
只有少数离经叛道的血族会爱上自己的食物，也就是其他异族。
像少爷这样爱上仇敌的也不是没有，500年前就有过一例。不过他们的结局可不美好。
要知道血族是暗黑界生物，这位阁下不仅是人族，还是神职。能量冲突可是会死的。”艾诺斯慢悠悠的喝完了茶水，继续说道：“您和这位阁下的结局会如何呢？我很好奇。”
陆宇辰不想听他长篇大论，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路卡斯，他直奔主题，“路卡斯的问题有解决方法吗？”
“当然。”艾诺斯笑眯眯的说：“你可得感谢那位前辈，没有她的尝试，您和您的眷属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别废话了，说！”陆宇辰的忍耐快到极限，他不想听艾诺斯再卖关子了。
艾诺斯站起身，走到窗台边：“别这么没礼貌，按辈分，你也得叫我一声舅舅。”
路卡斯拍了拍陆宇辰的背，让他冷静下来。
艾诺斯指了指路卡斯，又说：“他需要进行一次新的初拥仪式。不过现在他的状态可并不适合进行初拥。”
陆宇辰的心脏猛地抽疼了一下：“什么意思？”
“本来光明教会的人，体质都是光明纯净的，被初拥后，他的体质就被污染了。因为他的体内流着你的血。要么他放弃信仰，要么把你的血抽离他的躯体。”艾诺斯摊摊手：“我想两种选择对这位阁下来说都应该挺残酷的吧。”
路卡斯的身形晃动了两下，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放弃自己的信仰。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陆宇辰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选第二个，抽离我的血。”
“陆！”路卡斯用尽全身力气抓住陆宇辰的手臂，他看向艾诺斯：“没有其他方法了吗？”
“谁让你们这样的例子太少了呢？瞧，隔了500年才又出现了你们一对。”
陆宇辰沉默片刻：“就抽离吧。什么时候可以？”
“少爷大可放心，初拥完成后，眷属关系就确定了。那是不可逆的，除非……你死了。”艾诺斯微微一笑：“至于抽离，现在就可以。”
“怎么做？”陆宇辰毫不犹豫的问。
路卡斯不知说什么好，他只能沉默。
说他愿意放弃信仰？还是说他想抽离陆宇辰在他体内的血？
他想到塔司特的爱丽丝，她与爱人隔了时间隔了空间，他不想让陆宇辰也尝到那种焦心的滋味。
“抽离血液，会对陆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路卡斯问。
“不会，不会。这可是经过验证的呢。”
“那就好。对不起，陆。”路卡斯闭上眼睛，握住了陆宇辰放在桌子上的左手。
他轻轻摩挲着陆宇辰细腻白皙的手，心里满是愧疚。
“我知道你的信仰对你有多重要。”陆宇辰露出安抚的表情，他反手覆盖上路卡斯的手掌，修长漂亮的手指相扣，他轻声说道。
路卡斯睁开眼睛，坚定的望着陆宇辰。
他们互相凝视许久，终于，陆宇辰松开了路卡斯，在他耳边小声呢喃：“好了，咱们尽快吧。不然教会那边要察觉到异常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首先，少爷您得……”陆宇辰严格的按照艾诺斯说的步骤，将路卡斯的脖子划破，从伤口处将自己的鲜血抽出他的体内，引入自己的维斯特家族传承戒指里。
“唔——！”路卡斯痛苦的闷哼一声，整个身体蜷缩成虾米状，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陆宇辰紧紧的抱住路卡斯，仿佛这样能减缓他的痛苦一般，直到路卡斯体内血族的能量几不可察。
“初拥过后，再怎么抽离眷属的血液，他们的体内还是会有残余的，这就得靠他自己去磨灭抵消了。”艾诺斯解释道。
“我知道了。”陆宇辰擦干净路卡斯额上的汗水，扶着路卡斯躺下休息。
艾诺斯看了眼面容平静下来的路卡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路卡斯这样做也许真是正确的，如果他放弃信仰，等待着他的必定是永远被困在深渊之中，不仅不被暗黑界容纳，还要被教会追杀。
就像……那个曾经的红衣大主教诺奇兰富兰克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