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隐藏之敌
两人的重量全都挂在了皮带上,皮带登时被拉长了一截!跟着里面的牛筋开始不停的断裂,皮带有如暴豆般发出一连串恐怖的“噼啪”声!
我强忍着不被这声音干扰,横过铁钎开始连砸带撬的拼命把‘老鼠洞’拓宽。
这些水泥年深日久都已开裂,铁钎一撬之下就大块的脱落,转眼间墙上就被开了个两尺来宽的破洞!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皮带密集的‘噼啪’声开始变得稀稀拉拉,看来里面的牛筋已经断的差不多了,我拿眼一扫,正看到皮带表面出现一条极细的裂缝!
我下意识的就伸左手扒住了破洞!那条裂缝在一瞬间就贯穿了皮带!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皮带从中断裂!
两人齐声大叫,身体同时向下一坠!好在张遥双手仍然紧紧勾着我的脖子,整个身体熊抱着挂在我身上!
刹那间我就感到扒着墙洞的五指剧痛,单手难以支撑,当即扔掉铁钎,双手紧紧扒住了墙沿。铁钎向烟囱底直坠了下去,黑暗中传来‘呛啷啷’一阵乱响。
墙上的“老鼠洞”已经被破开两尺来宽,张遥身材纤瘦,应该能钻过去。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爬上去!”
张遥把我当作人梯,慢慢从破口处爬了出去。我身上的压力顿减,渐渐缓过一口气来,双臂打着颤开始往上爬,张遥回过身把洞口碍事的砖头扒掉,跟着连拉带拽的把我扯了上去。
爬出来的一刹那,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重见天日
两人瘫了一样挂在铁梯上,我的体能已经消耗到了极限,不停哆嗦着大喘气,双手更是麻木的完全没了知觉。不过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太好了,这时我不但没觉得害怕,反而感觉有点兴奋。
要说这人都有点犯贱,玩命关头哭爹喊娘赌咒发誓的再也不趟浑水了,等危险一过立刻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人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却不知这三更半夜哪有卖彩票的?
我挂在烟囱上得意洋洋的嘿嘿傻笑,张遥像看怪胎一样看着我,忍不住提醒道:“快点下去吧,要是那东西再回来,咱俩又得被堵在这上面。”
我不由打了个突,赶忙往下爬,边爬边抱怨道:“那东西要是再回来我就把你扔下去送给它,你这么细皮嫩肉的,它一定喜欢!”
雨势仍然不见转小,两人被淋的就好像刚从汤锅里捞上来,这要不是张遥在旁边,我早脱光了洗个淋浴了,身上又是人油又是烂泥的,这味道顶风都能臭十里。
快爬到烟囱下面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那恶灵的确不在附近,不知道又祸害谁去了,想到这又开始替安息厅里的那些同事担心起来。
两人爬下烟囱,脚落地时都有点立足不稳,路都有点不会走了,小腿好像灌了铅似的疼痛。
张遥那辆撞坏的马自达就在墙下不远处,我想起了三棱刮刀,心想刚才要是有那东西在手,破墙而出就要容易得多,当下扶着张遥走了过去。
马自达的车头已经严重变形,前挡风玻璃碎的好像蜘蛛网一样,气囊都弹了出来,驾驶位一侧的车门敞开着。
我探头向车里张望,没发现三棱刮刀的踪迹。当下钻进车里找了一通,还是没有,拉开手套箱看了看,里面都是驾照,行驶证一类的张遥的证件,随手拿出来递给她,又在座椅下面翻了翻,仍然一无所获。
我不由奇怪,问张遥道:“是不是你回去拿车钥匙的时候,落在办公室了?”
张遥也钻进车里翻了一通,边找边自言自语道:“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拿到钥匙开车回来,我嫌刀子碍事就放在了副驾位子上,怎么会不见了。”
车子里里外外又被彻底搜查了一遍,最后确定三棱刮刀真的不见了。两人都有些纳闷,张遥开始仔细观察车子附近的地面,然而地上到处都是积水,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心下暗暗琢磨:难道被人偷去了?可是从张遥把那恶灵‘放风筝’,到我俩爬上烟囱,车子始终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假如张遥没记错的话,这时候三棱刮刀应该还在车上。
要是有人想打偷东西的主意,肯定是在我们掉进烟囱里之后下手的,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始终潜伏在附近,甚至可能亲眼目睹了我俩穷途末路的整个过程,但这个人既没有出来帮忙,也没有出声示警,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是敌非友!可他为什么不偷别的,单单要偷三棱刮刀?
想到这我不由想起了那个肩膀受了伤的黑衣人,忍不住嘀咕:“难道是那个黑影被刺了一刀心有不甘,所以把刀偷回去留个纪念?”
张遥沉吟道:“那人伤的极重,找医生都惟恐来不及,哪有闲心跑回来跟你逗闷子。”
我心想不错,那家伙被三棱刮刀刺中,伤口不经过专业处理,止血都成问题,这会儿恐怕早飞奔到医院挂急诊去了。
可除了这家伙还能有谁?难道是那个恶灵?那东西先我们一步爬下了烟囱,可它拿走三棱刮刀有什么用?那东西手上的力量霸道无比,恐怕比起三棱刮刀来也不遑多让。我虽然没见过‘少林龙爪手’,但我估计要是和那东西放对儿,八成也只有被秒杀的份儿。那东西要杀人根本用不着刀子,而且也没听说过鬼杀人之前还要先选个趁手兵刃的。
两人体能都已耗尽,这会儿站的久了又开始冷的发抖。我瞄了瞄四周,催促张遥道:“先别管这事了,这地方太邪门,咱们离开这里再说。”这火葬场后院阴森森的,让人感觉压抑无比,说话都不敢高声。张遥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头绪来,与其木头桩子一样矗在雨里瞎琢磨,还不如找个安全地方再做打算。
两人贴着火化区的外墙,小心翼翼的溜向办公楼的前门。张遥始终沉默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事实上我也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里发生的一系列恐怖事件,似乎没那么简单
黑云密布的天空下,火化场犹如深山中一个巨大的黑影,阴沉沉的散发着恐怖与死亡的气息。
夜雨中,两人夙命般渺小的身影,还在跌跌撞撞的努力前行
这是第二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如果可以的话,我实在不想再有第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