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奇怪的记忆
李则背着紫苑辉夜姬，朝着樱桃山的裂痕走去。
他们走进了那被巨刃劈开的道路，走过了那个雕刻着怪异石像的山壁。
身后那片石柱而做的石林，坍塌了。
聆听着身后沉闷的声响，感受着地面的震荡，李则却没有慌张，背着辉夜姬慢慢地走着，走向光亮的山外。
“你，究竟经历了什么呢？”
李则缓缓地开口，问了出来，他确实有些好奇。
只是背后没有传来声音，李则沉默的走着。
走了一会，背后仍是没有传来声响，李则便摇了摇头，继续悠闲般地走着。
“兴许是太累了，睡着了吧。”
李则并没有扭头去看，只是这样想着。
又走了几步，背后传来了细微琐碎的动作，让李则明白辉夜姬并没有睡着，或许只是不愿回答李则罢了。
李则倒也没有因此而恼怒，只是不爽地撇了撇嘴。
而这时，终于在裂谷中传出了一道清冷的女声。
“遇到了很多很多，我要说很长时间。”
李则没有说话，将说与不说的权利给了背后背着的少女。
又走了两步，少女还是开口了。
“我将祭祀的地方打理好后，就吃下那两颗樱桃，端坐在神龛前面的蒲团上了。”
“过了一会，我就感觉到一股困意袭来，昏昏沉沉的，端坐着的我忍不住地就要闭上眼睡着。最后我实在忍不住就睡着了。”
“昏睡过去之后，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身体里一直有暖洋洋的很舒服，就像小时候被我妈妈抱着睡觉，很安心、很温暖。”
“后来，我突然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与撕裂感，就好像是要被五马分尸一般。”
“这痛彻心扉的感受瞬间让我清醒了，而后我就看见了我的身体躺在地上，地上还画着奇奇怪怪的符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有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我就感觉眼前一黑，随后再睁开眼就发现来到了一个诡异宽广的空间。”
“脚下是一座湖，湖水看起来是黄绿色的，湖面上好似飘着幽幽的绿色烟雾。”
“除我之外，我还看到了好多好多的人影，那女老少形形色色。只是他妈看起来双目无神，很呆滞。”
“之后我就感觉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湖中央走，和其他那些人影一样。”
“只是，我走得比其他人要慢上许多许多。那些人影越靠近湖中央，就越低矮，似是往湖里沉去了。”
“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因为有些人影已经被湖水摸过了嘴巴和鼻子，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湖面也是只有一道涟漪，便没有更多的波动。”
“湖中央盘坐着一个人，嗯，正是我那父亲，青木月朗。”
“他盘坐着，隐约还看见他背后好像趴着个东西，好像是之前拜殿里的那个千手佛像。”
“后来，我不受控制的挪到了他身旁，只是我没像其他身影一样，而是走到他身旁才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我有预感，若是沉下去我便会彻底死亡。”
“后来，我无意中伸手碰到了他，意外的是我读取了他的记忆。”
这是李则插话进来了。
“怎么样，知道你那个便宜老爹是个什么样的渣男了吧。”
辉夜姬没有立马回话，而是沉默了一会，任由李则背着她向前走。
“不是的，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
这是李则第一次从紫苑辉夜姬口中听到她以“我父亲”这么一个名词来称呼青木月朗。
李则向前的步伐顿了一顿，很是诧异。
辉夜姬继续道：
“我从他的记忆里看到，他和我母亲一开始都是供奉夜神月读命的。他们俩个本来应该是恩爱的夫妻。”
“知道后来，他家族里一个长辈给他带来一尊千手佛的石像，以及另一尊石像，只是那一尊在他记忆中只是模糊的图像，我看不清。”
“随后，他每天便多供拜了这两尊石像。”
“到一百天后，他的记忆变得诡异起来了。”
“简单的说，他多出来了一段新的记忆，与之前的记忆截然不同。”
“这段记忆里，他不再供奉夜神月读命，而是所谓的‘鬼尊’信徒。而那千手佛的石像则是所谓‘佛尊’，是来授他成神之法的。”
“成神之法就是收集灵魂取悦鬼尊，还给了他一件收集灵魂的物体，那便是魂核。”
“而有关于我母亲和我的记忆，则变成了为了取悦鬼尊而接触我的母亲。”
“后来，他便通过家族以及各种关系，在这樱桃山中构建了这么一个密室，在那佛尊的帮助下开启了他的成神之路。”
“再后来就是今天祭祀所发生的事情了。”
“我通过他的记忆知晓了你再和他战斗，只是我那时回过神来发现湖水已经没过了我的脖子。”
“强烈的危机感，迫使我不得不做些什么。”
“只是那湖水很沉重，我被那湖水包裹着没办法动弹。最后只好呼喊出来，寄希望于你可以听到我求救的声音。”
“后来，我便没有继续看他的记忆了。再然后，就是魂核的世界破碎，我被一阵引力牵引着回到了身体。”
“偶对，我在他那个成神仪式中找到了那鬼尊的名号。
其名曰：滑瓢！”
随着紫苑辉夜姬最后一个音节声完结，李则也一脚踏出，成功从樱桃山内部走了出来。
下午的阳光没有了那么炙热，晒在辉夜姬身上，她莫名多了一些暖意。
他们身后，樱桃山轰然坍塌。
原本的密室与被切开的裂谷被碎石与尘土掩埋。
翻折的树木，零星毁坏的建筑，给这座废墟又增添了些衰败之感，倒像是一座坟墓了。
而那个巨大的雕像，就被埋葬在了这坟墓中，连带着祂头部那块不起眼的小石洞里，那一尊千手佛像。
李则是能够感觉到紫苑辉夜姬其实是隐瞒了很多东西的。
比如，为何她爸妈最开始供奉月读命；比如，她妈是否知道他爸的异变呢；再比如，她这个紫苑一脉的秘密
不过，李则不在意了，以后的时间还很多，祂还可以探索。
总得来说，这场旅行可谓收获颇丰。
最后的魂核竟直接给李则一次技能升级点机会，将“灵魂烈焰”升级为了“灵魂帝王的掌控”。
“我们去哪？”
“边看边说吧，先去集中营吧。”
而后，在太阳日近西山的余晖中，少年背着少女，朝着北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