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撕破脸
琼虞搅着香炉里的灰,眼也不抬:“因为我对他们有恩。”
“你?”楚忧惊讶。
琼虞听他语气太过惊讶才抬眼懒懒地看了对方一眼:“许是因为当年我求楚辞,让前丞相及一众老臣的尸骨出宫安葬。”
“本也算不上是我的功劳,只是有些人始终念着这点好。”
楚忧抿嘴,这事他听说过,当年跟福王有关的人都已经死了,就连父皇的坟都被皇兄掘出来了,就是因为这些事太过惊世骇俗,他在封地也略有耳闻。
是真是假,当时的他不在乎,就听着好玩,传得越邪乎他越开心。
“当初我帮你时,我们约定的东西,陛下该兑现承诺,而不是翻脸不认。”琼虞手指搭在楚忧脖子上轻轻摩擦。
“你,你想干什么?”楚忧捂住自己的脖子,感觉凉飕飕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陛下这脖子又细又软,比臣妾还要滑,只有缩紧手才能捏住。”琼虞半眯着眼睛,视线横扫过楚忧的脸。
楚忧抖了抖,这话听着有些奇怪,他怪异地看向琼虞:“你看上我脖子了?”怎么有人的爱好那么奇怪,长得还那么美。
琼虞抿嘴嫣然一笑,转身坐在床上,拍拍身边的位置说:“臣妾喜欢皇上能给臣妾吗?”
楚忧自然而然地走过去坐在床上:“朕的脖子再好看也是朕的,你不要想了。”
“皇兄刚死,你就想尽办法做皇后,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琼虞故作惊讶:“他死了,我就不能活着了吗?更何况我与他两年未见那还有什么感情。”
“你胡说!”楚忧顿时炸毛了,他指着琼虞的鼻子,气急说道:“女人的嘴骗人的鬼,皇兄死时你就在皇兄身边,那么多宫女太监听到你跟皇兄表明心意。”
“你还想骗朕。”楚忧从琼虞要进宫时,他就开始调查皇兄与这个女人到底走到了哪一步,事实证明他是有先见之明的。
“陛下,追根问底就没有意思了。”琼虞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看起来是那么的温柔。
“朕不会立你为后的,你死了心吧,朕这辈子都不会碰你的。”楚忧无法接受这个女子曾经喜欢过皇兄。
“皇上话不能说得太满,臣妾能让您坐上这龙椅,就能让其他人坐。”琼虞也懒得跟他装了,只要不造反,她就无敌,就算造反她也无敌。
“你威胁朕,你以为一些小恩小惠,那些大臣就会听你的?”楚忧还是有些底气的,至少太皇太后是一定站在他这边的。
“不知道陛下问过那些太监宫女,有没有听说过臣妾手中有一道遗旨,谁知道那道遗旨会不会写着其他王爷的名字。”琼虞神情有些苦恼,怎么有人好的不听就爱听坏的。
“你最好听我的,惹我不高兴,我就废了你。”琼虞的目光看向楚忧的下半身。
“让你彻底做不成皇上。”
楚忧捂住下边,他这是做了什么皇帝,这个能威胁他,那个能威胁他。
“朕不会碰你的!”楚忧勉强地强调自己的尊严。
“你碰别人就好,臣妾不差你这一个。”琼虞单手撑着额头,漫不经心地说。
“你……你好得很!”楚忧在琼虞目光看过来时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反应过来之后疯狂地甩了两下袖子之后,跺跺脚跑了出去。
看着对方娇羞的背影,琼虞陷入了深思,她不禁想,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姐妹,帝王的繁衍子嗣大计到底能不能行。
风铃:“比起楚辞差了不止一点,太可惜了,给了楚辞那么多次机会,没有一次抓住。”
“楚忧也不错,听话,就算不听话也有千百种办法让他听话。”琼虞撩起一缕头发,眯起了眼睛。
“接下来要怎么办?”风铃等待着下一步吩咐。
“江山要稳固,百姓要安康,教育不可少,楚忧的孩子不能再是另一个楚忧,第一步让他生孩子给我养。”琼虞撑着下巴,开始想后宫哪个女子适合第一个侍寝。
“孩子还要教,琼虞你不如教楚忧吧,他也听话。”风铃怎么算都觉得养孩子时间太长,不划算。
“他大了,改不了,如果能改我就不会看着楚辞送死。”琼虞想到楚辞叹了口气。
“我进宫这两天,施粥棚还如常吧?”琼虞闭着眼睛,想接下来的事情。
“很好啊,那些百姓有吃有喝,都在夸你。”风铃给琼虞描绘粥棚的场景。
老百姓们最是简单,谁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就喜欢谁,在民间大肆赞扬琼虞的仁善。
影柒从暗处出现,轻轻帮琼虞揉着太阳穴。
琼虞感到放松,身体也随之软了下去,她笑着问道:“舍得出来了?”
影柒有力的手指在向琼虞传达着内心的不安,他看着主子搅弄风云,看着她在不同的人之间周旋,看着她连皇帝也敢得罪。
“主子,要小心。”影柒轻轻地说,像是怕惊扰了琼虞。
琼虞勾勾嘴角,游戏人间而已,她伸手捧上影柒的脸,那张带着几分稚嫩的脸,此刻眉宇间是隐藏不住的关心。
“乖,不是还有你吗?”琼虞将脸贴在影柒的手上,柔软的唇瓣在他的手心落下一吻。
窗外一个纤细的身影匆匆离开。
……
唐愠一身雪白的衣裳,纤细柔美,有着江南女子易碎的美感,她跪在地上,眼神怯生生地看着楚忧。
楚忧听完琼虞的话正气着,又听唐愠说了一通,心里火大的就是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也压不灭。
“陛下不要气坏了龙体。”唐愠仰头,优美的脖颈恰到好处地展示出来。
楚忧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被琼虞那双手触摸过的感觉好像还在。
不知怎么的他看向地上的人好像有几分像琼虞,越看越像,到最后重合在一起,他站起来,要走近悄悄,一阵天旋地转。
“这地还会动……”楚忧大舌头一样地说。
唐愠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扶住身子不稳的楚忧,再开口时,她的声音竟然有跟琼虞的有八分像:“陛下,天色晚了,该就寝了。”
她扶着迷迷糊糊的楚忧往里走,梁上的纱帐款款而落,遮住了满室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