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放牛郎：织七你跑不掉
琼虞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走出房间，就看到一个清秀的小正太站在院子里。
这双眼睛有些眼熟，如此澄澈的眼睛也只有小狼才有了。
小狼穿着不合身的粗衣，衣袖长得看不到手，毛糙脏污的头发已经洗干净，现在柔顺地贴着头皮。
有些调皮的水珠顺着发丝流入衣领。
小狼朝琼虞呲牙，呲了一会儿见对面的人没有反应，他的眼中染上一层茫然。
他耸着鼻尖，嗅着空气中的味道，警惕地伸出一只脚，慢慢地朝琼虞的方向靠近。
这个人，洗干净后，味道跟以前不一样了。
牛睦出来时看到小狼快趴在琼虞身上了。
“你们在干什么。”
他快速地将两人分开，把小狼护在身后，转而对琼虞说：“他还小，别这样。”
“是吗？我记得他有十八了。”琼虞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两根手指搭上牛睦的肩。
牛睦不可控制地想到杨琼以前的所作所为，他双眼再次变得通红，直接抱住琼虞的腰将人抱到了房间，关上房门。
“痛。”琼虞状似不安地扭动着腰肢。
有意无意地触碰对方的身体。
牛睦感觉自己不是抱着个人而是抱着个蛇妖，扭得他心猿意马。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牛睦又将人紧紧抱着，不让她再动。
“以前？”琼虞疑惑的反问。
牛睦红着眼说：“小的时候你救过我，你忘了。”
琼虞安静了下来，眼睛微微张了一下，很快就低下了头，手指有些慌乱地抓着衣角。
“我……这么不知道。”她的声音还有几分颤抖，明眼人都能发现的欲盖弥彰。
牛睦激动地抓住琼虞的肩膀，语气肯定地说：“你记得，原来你记得……我以为你忘了……这么多年，你都不提。”
琼虞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垂着双手，不再出声。
牛睦见琼虞兴致不高，心里懊恼自己太着急，杨琼不想说就不说。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跟对方重新开始，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是不是累了，我说得太多，让你累了。”
琼虞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语气哽咽地说：“饿了。”
“我这就去做饭。”
牛睦一走，琼虞就抬起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他在打什么谜语？”风铃好奇地问。
“他在说他跟织七的故事，织七曾经遇到被虎群追赶的牛睦，就化身成见过一面的杨琼，救了牛睦。”
“十岁的事了。”
“他是认错了人，把我认成了织七，按照司命写的，他应该在遇到织七后渐渐发现织七才是那个女孩，然后不可自拔地爱上这个织七，为此与牛守义闹翻，然后发现织七喜欢牛守义，就默默地守护织七。”
“这不就是男配，深情男配默默爱着女主。”风铃为自己的机智而开心。
“那你要不要告诉牛睦你不是救他的人？”风铃问。
“不了，一个五岁的女孩，从虎群里救下十岁的他，想想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他没有怀疑也是难为他了。”琼虞淡淡地说着。
“那他发现真相后不是更喜欢织七，更要跟织七在一起，更讨厌你，织七连牛守义的诱惑都抵挡不住，牛睦出马，她就更难了。”风铃语气里都带上了着急，她快要怀疑司命跟织七有仇，见不得她回大世界。
“我可没有说我就是那个女孩，再说了，谁救他，他就爱谁，连救命恩人都弄错了这么久，这爱也太敷衍了。”琼虞用藕臂撑着下巴。
看着房门外站着的小狼，对方也在看她。
“这个也是织七的情劫之一，狼王之子。”
“小奶狗！”风铃准确地说出类型。
“你平日里去其他小世界，尽看这些东西去了。”琼虞美目流转，瞪了风铃一眼。
“哎呀，平日里你都不接任务，我也要管理我手下的小世界才能勉强维持生计。”风铃俏皮地说。
琼虞自觉理亏转移话题。
“按照剧情，织七会求着牛守义把妖丹还给他，将他放生，他再回来，只在山上远远地守着织七，看织七为牛守义要生要死。”
“又是一个深情的男配。”风铃说。
琼虞突然浅浅地笑了。
她看的人也在看她。
这一笑，夕阳都失去了色彩。
他看到女子沐浴在夕阳下。
一半面庞被照成金色，一半隐入黑暗中。
小狼不知道怎么告诉牛睦，他闻到的味道变了。
这个人也变了。
被锁得太久，他已经不习惯直立行走，往往需要思考很久才能控制腰不弯下去。
……
织七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草屋里，她是被冷醒的，本就湿透的衣服，再加上四处漏风的房子，让她醒来就打了个喷嚏。
她环视四周，只发现身下的一张床，再加薄薄的被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唯一庆幸的是，她的里衣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摸索着走到门口，推了一下门听到铁器碰撞的声音。
她从缝隙中看到门口锁着一把大锁。
织七猛地推了几下门，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
门很结实，锁很结实。
她背靠着门慢慢地滑落，环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进去。
原来成为人是这么痛苦的事。
失去羽衣，她无法再做任何事，就连凡间的人也可以算计她。
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牛守义听到动静，走到门口，清了清嗓子，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一些。
终于有自己的娘子了，还是个仙女，这是最有面子地事情了。
他生出了些紧张，隔壁的牛婆婆跟他说女子就喜欢温柔的男子。
老黄牛用眼神鼓励牛守义，大大咧咧地说：“你长得不差，又是十里八乡出了名地好脾气，老实人，嫁给你是她地福分，她现在没准心里还乐着。”
“再说天上都是些活守寡的，不谈情，不能说爱，多无聊，哪有跟你在一起有滋有味。”
“你还单独给她一间房，在别人家哪有娘子单独有间房住的，你这么尊重她，她哪里还能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