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那女人的话
那女人说到伤心之时,已经难过的痛哭失声。
“我知道那天那个禽兽为什么找我,在那天之前已经暗示过我好几回了,我就想不通,我就是个办辅导班的,为了让孩子放学有个玩耍学习的地方,我有什么错!最后我还是去了,为了辅导班能顺利的办下去。”
那女人说完,一声冷笑。
“呵!也奇了怪了,从那以后教育局再也没来查过我的辅导班,从那以后,我也变了,什么理想,什么追求,美好的理想总要建立在残酷的付出之上,我来陪领导,巴结各种关系,之后才摆脱那个禽兽校长。”
那女人说到此处,从包里取出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她知道井花不会抽烟,也怕呛着井花,把自己的椅子往后挪了挪。
“总算是熬过来了,你的那些桌子椅子确实不错,我很喜欢,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你给我个账号,说个数,我把那些桌椅钱打在你账户上。”
井花听了她的话将信将疑,迟疑在桌上半天不动弹。
那女人见此,似乎看出井花的疑惑,说道。
“这样吧,我带你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
“跟我走吧!”
那女人说完,朝饭店的吧台老板喊道。
“老板!记账啊!”
说完,带着井花出了饭店门,驾车来到一个院子里,应该是那女人的家中,进了房子里,那女人还上房门。
只见那女人脱了上衣,胸前有两处疤痕,那女人指着一处疤痕说道。
“看见了吗?这就是那个禽兽用烟烫的!”
说完,那女人眼露哀伤,失落的坐在一旁穿上衣服。
井花顿时脑海里浮现出校长那副可恶的嘴脸,像当初她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那情景和仓库门口的情景何曾相似,井花也红了眼眶,同情起这个可怜的女人。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嘿!这有什么的,我骗人骗惯了,你怀疑我很正常。”
那女人脸上露出真诚的微笑,好似在井花身上看到了她曾经的样子。
“妹妹,听姐姐一句劝,凭你捐那么多物资,家里应该不差钱,而且听你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这么年轻,回家吧!在你们当地找个事做,离父母近点,别让他们太担心了。”
这话一出,井花隐藏了多年的委屈好像一下暴露在了阳光之下,赤裸裸的被人看见。
井花想起了自己最爱的父亲,前一阵劳动节回去爸爸头上已然添了白丝,去年国庆节,爸爸嫌她每次放长假都不回去,给她买了那辆橙色的奥迪小轿车。
想到这里,井花的泪水已经忍不住了,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经历的太多了,从开始的家访到被王昊拿着戒尺打她,那一刻,强撑的那根弦断了,她像个小孩,哭的坐在了地上。
那女人扶起井花,将她带着坐到床上,拿出纸巾给井花擦去了泪水,说道。
“妹妹,别哭,我知道你舍不得那群孩子,尤其是上次抱着火扫把冲进仓库那个孩子,他很勇敢,我看得出你们之间已经有了很深的情感,可是凭你一人能改变现在的八里村小学吗?你改不了,你连校长都改不了,听姐姐一句劝,回去吧!”
那女人想要抱着眼前哭的伤心的井花,结果手刚搭在井花的肩上,井花就痛的把胳膊连忙缩起来。
那女人以为是井花排斥她这个陌生的人,问道。
“怎么啦?妹妹,你还在提防我吗?”
井花连忙摆手,脸上表露出很歉意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只是,我只是胳膊痛!”
井花吞吞吐吐的说完,那女人也不知道是女人的第六感,还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伤害,强拉着井花,褪去了衣服。
衣服一脱,胳膊上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伤痕,那伤痕红里透着紫,慢慢的紫色还往出渗血,脱掉的衣服上还沾着血渍,长度一直从整个上臂延伸到了肩上。
那女人一脸惊恐的问道。
“妹妹,这是谁打的你啊?怎么会这么重?”
井花连忙解释道。
“你多想了,我是在楼梯上摔的。”
“不可能,你这一长条,怎么可能是摔得呢?你别瞒我,是不是校长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
那女人说完,取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井花见状赶紧拦着她,说道。
“姐,别打,别打,我说,这是我的学生打的。”
“啊?学生打的?”
“可能是我最近管的他们太严了,学生夺了我手里的戒尺打的。”
说到此处,井花委屈的泪水又从眼里流出来了,她再也忍不住了,自己掏心掏肺对待学生,尤其把那些学习好的,从来不敢批评,就是最近抓的严了点,就被人打了。
那女人听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喊道。
“败类,垃圾,谁?妹妹,你说谁,我给你找人把他开除了,这种人念什么书啊!”
“算了,姐,她还小,不懂事,算了吧!”
那女人见井花说的恳切,于是才肯作罢。
思绪一阵一阵,坐在窗前的井花,又是一阵伤感,她想起了她刚来北武县,这里虽然穷,但她有理想,那理想犹如万丈烈火一样熊熊燃烧,可如今呢?想到这一年的种种事情,她那万丈烈火现在煎熬的只剩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火苗,唯一支撑那火苗的只有王星。
王星尽管是个课代表,可他有班长的担当,每次她遇到困难都挺身而出,尽力去维护自己,维护正义。
那女人的话一直浮现在脑海里,井花也感觉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能再像当初大学刚毕业那么冲动了,好多她的同学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第一次,井花感觉到自己老了,心态老了,也许人到了那个年龄,就该考虑那些问题,关于结婚,关于父母,关于生活,想着想着,井花萌生退意,准备这学期完了辞职。
关于未来做什么?井花还没有想清楚,可是那都不重要了,至少年轻她向着梦想努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