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采药
正直的龙没喝醉，做不出大逆不道的事来，那只有一种可能，寄渊也喜欢他。
他想着，枕着司夜的胳膊突然抖动一下，更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整懵了。
司夜居然吻了他的额头！！！
黑龙一愣，随即脸一红坐起来，仿佛受了惊吓。
他未曾料到寄渊会这样，一时心跳地有些快，不知怎么开口。
“阿夜，你……”洛晗皱着眉，还不敢相信这感觉是真的。
司夜平平淡淡地睁开眼，轻声道：“怎么了，不就是做了一个你从始至终都想做的事，你不主动，那只好我来……”
洛晗的脸更红，幼时天天被人亲，长大了就没人亲了，一下子有点难以适应。
司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要是不喜欢就再不这样，那以后你别爬上来。”
“……不行，”洛晗道，“我们睡在一起有何不可，在涿光山你不就……”
“闭嘴。”司夜眼神凶戾。
洛晗捂上嘴，看了看天色，都辰时了，饭点早过了，帝君大人又要饿肚子了。
黑龙试试动用法术，满口鲜血地倒在床上。
司夜活动活动胳膊，被龙枕了一宿，已经毫无知觉麻的动不了。他顿时慌了，小黑龙又在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缓了一会的小龙重新坐起身，上藜元君的丹药要是自己吃了肯定能用法术，奈何给了别人，受了点灵力反噬。
天界帝君在下臣的家里天天饿肚子，天帝得知不得气的吐血，一时间天后拉不住派个几万天兵躺平此山。
司夜摸着衣服，半天也没摸着，正纳闷着去哪了，偶然看见黑龙目光打量着自己裹衣里的黑色图案。
他赶紧遮起来，眼神不停转动。
洛晗并未生疑，移开目光，嘴角微微上扬。
司夜找到衣服时被黑龙抢先拿走，放在他够不到的地方。
司夜气恼地捶他的胸口，又伸手去够。
黑龙玩心重，尽管胸口疼也不给他，还笑了两声：“阿夜再捶伤口就要裂了。”
“裂了甚好，省得爪子不老实，再拿我衣服就砍了你的爪子。”
黑龙：“…………”
帝君听到这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要是在四万年前估计吓哭了，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会相信身边人说得话。越是亲近的人，说不好的话被他听见，没十天半个月都不会让碰。
司夜今日穿的是象牙白的衣袍，毫不避讳地拉着帝君出去转了几圈。
看在这里是养活寄渊三万多年的地方，帝君一时间打消了要炸山的冲动，但还是处处不顺眼。
院中的花散发阵阵药香，萦绕四周，鸟鸣声络绎不绝。
司夜背着竹筐，登上了一座山峰。这里其实有十座山峰，不过在十二万年前的天魔大战中战火绵延至此，只剩四座，山峰中段有一块大石凹进。
帝君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翻着手中的古卷。
“天无边，道无情，唯吾放下妄念，方可还世间安宁，亦是归宿。”洛晗读着读着，搞不明白前世的自己何处此言，妄念是何？他不知。
司夜上去采药，他就坐在那里，古卷是越看越弄不清星衍与离澈之间的过往。山风吹来，带着一股潮气，山上的树木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你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不要乱跑。”
“嗯。”洛晗简单应了声，手指指着古卷上的字。古卷不止是记载上古时荒的事，还有一些星衍的心事。
上面写着一个叫言攸的人，与汐贻是同门之亲，却与天徽帝是至亲，这属实未曾听人说过。往后翻了翻，才知道这人早在出生不过百年就陨落。当时天徽帝并未多悲伤，而是抹去了言攸所有的事，严禁天宫的神仙提起，久而久之，天界也忘记了有这个人。
洛晗心里将言攸这个名字默念几遍，言攸……言……言钦！他们一定有关联。
他身边的人有太多秘密，唯一能认定的只有自己是星衍的身份，可是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自己不叫星衍，有另一个名字。
这一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无止休的出现在身边。
古卷上清清楚楚写着一行字——天道残酷不仁，神魔皆为棋子，自相残杀，永无止境，吾必将为苍生上太荒天境讨个说法。
洛晗越看越觉得自身灵力反噬是有人做的，没有哪个神仙天生就会遭灵力反噬神脉未开，究竟是谁在改变他的命数。
天边的乌云又黑又大，怕是要下一场大雨了。司夜还在山上，说了要等着他回来，就不能食言弃他而走。
洛晗冒着伤势加重的情况下等着司夜，他娘亲在他临走之前特意嘱咐伤口不能沾水，这雨是要他的命。
他将手中的古卷塞入怀里，东张西望一番，很灰心，这么大片林子，居然连躲雨的地方都没。
片刻后，乌云盖顶，雷声轰轰响起，震耳欲聋，狂风怒号，吹的帝君眼睛睁不开。
狂风越来越大，枯枝烂叶被卷起，一滴硕大的雨打在他脸上，隐隐生疼。他找不到能避雨的洞，没有一棵树能遮雨。
洛晗骨子里的倔强，无处能容下其身，那就干等着，说了等他，那就要等。
雨水哗哗不断落下，不一会衣服就湿了，整个人如同放在水里浸泡一般。他一动不动，盯着司夜上山的那条路，地上多了许多水坑。
司夜久久不出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黑龙不放心爬了上去。每一步在泥泞的土中踩过，伤口隐隐作痛，勉勉强强站稳了身。
终于在强大的毅力下，找到了在悬崖边采药的司夜。
司夜吃惊的抬起头，擦了擦脸：“你怎么上来了，下雨了不想先回去。”
洛晗身子在不停发抖，耳朵不太敏感：“阿夜别采了，我们赶紧回去。”
司夜笑了笑，论起以前采药在山上待了五天，下雨时常有的事，体质不太好也撑了四天，这才多大一会，多采点也好。
洛晗走到他身边时，眼前开始模糊，身子瞬间僵硬，嘴里轻声说了句：“哥，我想回家。”
司夜闻言再次抬眸，洛晗就向悬崖那边倒去。
他惊慌失色地跑过去，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毒蛇，这是黑龙最怕的东西。
他想拉起黑龙必须除掉这条蛇，可是黑龙在崖边不断下坠，即将摔成肉泥。
司夜打死了蛇，却脚下一滑也掉了下去。
他还没来得及张开羽翼，被一股强大的灵力推了上去。
落地后的他转过身，一双金色的羽翼不停扇动，黑龙被护在其中。
司夜受惊的心算是放下了，不用自己下去一禾神尊也能救他。但黑龙的胸口处红了一片，这才意识到他的伤不能沾水。
一禾看了司夜一眼，又看向怀中的龙，迫不得已给他吃了保命的药。为了防止他吐，还特意捂了一会他的嘴。等到他喉结滚动，她才松开手。
雨是越下越大，丝毫未有要停的意思，她带着他们回了殿里。
司夜衣服湿透了，穿上了那件很久未穿的玄衣，感觉大了些。他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端了盆热水。
一禾换掉小黑龙身上的衣服，拿着热巾盖在他的胸口处。烘干他的头发后，暖起他愈发抖动的手。
忙了一天小黑龙才不抖，两人悬着的心也踏实下来，司夜松了口气坐在桌边喝了口茶。
“万言山的规矩还真多，顾淮在哪，本座的儿子饿了几天不曾食一粒米，他这个山君是不想做了！叫他滚过来——”
一禾神尊大发雷霆，司夜招架不住，慢吞吞道：“山主在养伤，不方便来，所以阿晗没有特例，总是错过……”
思来想去，一禾就不该让小龙一大早就来，饿了几天难怪伤好的慢。
“行了，只要灵均能醒过来本座就不追究，要是醒不过来，万言山的人都要上神刑台受剔骨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