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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他被迫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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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白衣的人走进来,又轻轻关上门。

    榻上躺着一位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修眉明目,脸色微有些难看,嘴里还含着低低地痛吟声。

    司夜似笑非笑地走到榻边,长眉一皱,不禁上手碰着他的胸肋。

    苍悬一下子惊醒,睁眼喊道:“是谁!”

    司夜不语,蒙上他的眼睛,另一只手微微按压着他的胸口。

    “啊——!”苍悬痛的乱叫,又动不了双手:“别按了!求你……啊……别按了,求你了!”

    “你欠我的那二十两银子什么时候还。”

    苍悬:“……??二十两银子,你、你、你回来了!”

    司夜拿开手,挑眉道:“不然呢,让你再快活几年。”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拍着他的脸:“银子打算何时还我,或是……”司夜的手按压几下,痛的他哭爹喊娘的。

    苍悬很贪吃,也爱赌钱,但每次都输的精光,就找别人借,此去妖界也是谋些钱财,却不料成了这样。

    司夜不会趁人之危,但也不是放纵于他,果断道:“你小子要是不还钱,我可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三天时间。”

    三天足够他累了,万言山本就不富裕,山主一年下来存的还没有五两银子,寻常的人随身带不了二两银子。

    苍悬脸色青黑一阵,道尽苦楚:“你不在山上的这段日子,师父紧闭山门,不让任何人出入,我前些年赌了一把大的,输的倾家荡产,二十两银子不是要我命么!”

    “那也是你活该,不用功读书,抓紧修炼,成天赌钱。”司夜嘴上说着不好的话,手却出卖了,扯开他的衣襟,看看伤有多重。

    某人的性子被掌握的一清二楚,有些趣事:“山主让你去妖界干什么?”

    苍悬抿嘴不语,眼睛转来转去,似是一说有人来取他的命。

    司夜也不打算威逼他,只是笑了笑就起身走了。

    苍悬在背后松了一口气,半条命都快折腾没了。

    刚出门就远眺一个熟悉的身影,头依旧插着鲜花,长的不高,离近了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

    人间回来后的司夜一闻到这味就开始咳嗽,却不知因何而起,以前经常闻,如今一闻就咳得厉害,是怎么回事。

    岑雪端着药,身后跟着一个婢女,笑嘻嘻地朝苍悬的屋子走去。

    司夜是一靠近就咳,从她身旁绕开了,没有直视她。回到房间后,他静静地坐在桌边,喝了几口水又担忧起来,小黑龙这时候应该醒了。

    云雾山这边的龙在生闷气,气愤愤地摔了杯子,眼睛通红通红的。

    “你们怎么能让他一个人走!外面有多危险不知道吗,伤了怎么办?”

    一禾看着他,刚醒过来看他有多少力气吼叫,反正人是走了,是吵是闹随他,最后这个锅有人背。

    御殊极为不满:“师姐,你儿子都醒了,这发脾气哪能弄我身上,你这是想让我当出气筒!”

    上藜没功夫去偷笑,小黑龙气喘吁吁的,很心疼:“山门是我开的,你要打要闹找我,不必跟自己过不去。”

    一禾狠狠瞪了御殊一眼,眼珠子瞪得圆润。

    御殊一脸懵,不解道:“我只是赌了,他的心又不是我刨的,师姐别耿耿于怀。”

    洛晗等不及了,他要去找司夜,创世元尊也别想拦他。

    上藜一把将他按回床上,好言好语:“寄渊眼下没事,师尊知道他在哪。”

    “何处?”

    “万言山。”上藜情绪稳定,安抚着他:“他在那里待了几万年,不会有人对他怎样。”

    “顾淮……”洛晗心里默念几遍,想起之前在锁魂镜中看到的一切,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上藜见状继续道:“顾淮对待寄渊很好,他只是想他们了,回去看看。等你伤好了再去,他又不会跑。”

    洛晗深思一会,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问道:“等我伤好了,阿夜还会在那?”

    上藜点点头,表情很真诚,一天天的,尽不让她省心。

    洛晗闭上眼睛睡觉,熟睡中恢复的快一些,现在是精疲力尽,睡一觉也好养神。再醒来时,不知是何时辰,屋子里燃起火烛,外面已入夜了。

    他坐起来,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好孤清地抱着膝慢慢想司夜此时如何,想了好几个,吓得手一哆嗦。突然有人开门,他又吓了一跳,胸口剧痛。

    一禾慢悠悠地:“大晚上的不困了,我以为你还要多睡几个时辰。”

    洛晗有气无力:“师尊的床太软了,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睡得久了些。”他四处张望,看见那幅画像,问道:“娘亲,画上的那个女子是谁?竟与师尊有几分神似,印记为何与我的是一样?”

    一禾沉默一会,缓缓开口:“这人是娘亲的故人,上次一别有十万年未见了,就日日看着画像睹物思人。”

    洛晗连忙道歉,随口一问不是有意提起伤心事,有点好奇而已。

    窗外的月亮还真圆,洛晗心中一动:“娘亲在殿上说的那番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禾毫不犹豫道:“自然是假的,御殊先是与我打赌,说了不要你会怎样,我赌你会不信,御殊则赌你会认清。”她摸了摸他苍白的脸,眼眶微红:“你傻傻地刨心,娘亲气急了痛揍了他一顿,也算是为你讨点债。”

    洛晗笑了笑,一禾无论如何也不会抛弃他,不要他,一切都是御殊,真想一片一片活剐了。

    他笑过之后,突然道:“娘亲,我饿了。”

    一禾笑了一下,小黑龙终于想吃东西了。

    她出去后,他将门外的四大护卫喊了进来。

    四大护卫不仅是暗卫,更是四个分支,四个首领,皆臣服于一人脚下。

    当然,四大护卫也是天界的四位半神,个个都比黑龙厉害,分别是天权、开阳、禄存、破军,都是经年北熙手下的将领。

    洛晗第一次与他们交手时就发觉到他们都是天界之人,不过搞不懂他们却效忠人间的一个人。

    四大护卫听到屋里的声音,推门而入,齐道:“少主有何吩咐?”

    洛晗表情凝重,说道:“本尊想起来有东西落在冥界,你们帮我取来,可好。”

    “少主的东西是何,属下这就去取。”

    “招妖幡。”洛晗的伤口裂开了,疼痛难忍着:“就在冥宫住的那个偏殿里,落在某个箱子里了。”

    四大护卫领令,要转身去取时被洛晗叫停:“等等,冥界的那朵紫莲向冥君借用一下,本尊急需用。”

    护卫是听完才走,一件事一件事的办。

    隔了片刻,门又被打开,一禾端着碗肉粥,坐在床边。

    洛晗看着碗里的粥,不禁想起在南浔的日子,被紫潇找的人吓到了,跑到国师的屋子里避一避。

    天太晚了,做点吃的应付一下,明知他不喜欢喝粥,还是做了给他吃。

    洛晗迷茫地看着她:“娘亲,我做错什么了。”

    一禾道:“你是做错了,动不动就伤害自己,不让我们省心,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洛晗不敢不听他娘亲的话,被制服的妥妥帖帖的,完全不敢说一句忤逆的话。

    小黑龙其实不是不喜欢喝粥,只不过小时候离家走了在人间的客栈里吃了一碗粥,当时又辣又咸,还带点酸味,呕的肠子要出来了。从那之后便不敢随便吃粥,谁做的也不吃。但是一禾是国师时做的那碗粥,他才知道粥有这么好吃。

    四大护卫带来了招妖幡,还有轮回紫莲。

    小黑龙掌心捧着紫莲打坐静疗了一夜,好了不少,除了不能轻易使用法术和打架,走路什么的不碍事。

    他等不及了要去找司夜,无助地找了金乌,死皮赖脸的求着:“三哥,你就把送到山门口就行了,我自己走上去。”

    “那怎么行,你伤才好一点,走到半路出了什么事,师尊不得打死我。”金乌不怕他去找人,就怕他又伤到哪。

    瞧着静檀的样子,还要多费嘴皮子。但司夜在那里受了欺负,便是心不安,于是撂下一句话:“三哥不带我飞过去,我就使用神力飞过去,大不了就是费点血。”

    静檀拉住洛晗,脸色青了,黑龙的性子向来如此,顺着点还好,再弄出点伤,等待他的不止是上藜的毒打,还有一禾的忱昭剑,言钦肯定也要做点事来。

    “你等一会,三哥去找师尊说一声,乖乖等着。”

    黑龙催促他快点,坐在山门的石头边傻笑着。

    水麒麟驮着一个包袱,里面是他收拾的东西,此去万言山免不了住上一阵子。

    洛晗收起包袱,绝不会再像人间那般傻,有法术能用还背着,那不是脑子坏掉了。

    水麒麟微顿:“帝君去找司夜神君时要注意顾淮,早年在先帝那里听说过他,好像有一种秘术能……”

    话未完,静檀咳了一声,目光似是警告。

    水麒麟特别怕金乌,快速跑回山上。

    洛晗没有多想水麒麟的话,天界的帝君,一个下臣能咋样。

    静檀波澜不惊,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摸着他的脑袋:“不是要走么,愣着作甚。”

    金乌的黑羽翼在阳光下亮闪闪,黑龙依附在上面,翱翔在天际。

    从前很怕高的龙,一直不敢翱翔,却为了司夜要求金乌带着飞,这令他着实没想到。

    司夜睡的不咋好,可能是习惯了黑龙在身边的日子,才分开一天就夜不能寐,有点想他。

    顾淮一早来敲司夜的房门,叫他待会别出来。

    司夜不解,还是没有听山主的话。

    院里的桃花开了,不知被谁用利刃砍断,残枝在地上花瓣与蕊分开,落在人人走的路上,任人踩踏。

    司夜心里很气,昨日来还好好的桃树,谁会平白无故砍了它。

    越往前走,前面有人的争吵不休,越吵越凶。

    司夜站在墙角,看着这憎恶的背影,是那个混蛋!

    顾淮好言相劝:“那块地本来就是鲛皇的,眼下南海水族被妖界屠杀,你在这觊觎那那块清修之地……不好吧。”

    “你少说这些!鲛皇被妖人所杀,那地就该归还天界。”

    顾淮是一头汗水,这京灏不听劝,只好放下狠话:“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鲛皇世子正在云雾山,他迟早要回南海主持大局,你……别太贪心。”

    京灏气的脸膨胀,抓着顾淮的衣襟,怒目而视:“你就仗着是先帝的弈友,这么久不上朝,天帝陛下对你很不满!”

    “你要是跪下说几句中听的话,就不打算屠了万言山。”

    “你敢!”顾淮一再退让,忍无可忍:“京灏!你以为你得到先帝的赞许,就可以在天宫纵容其子横行,帝君的鞭子还没吃够罢——”

    京墨站在一边不语,却恼羞成怒拔剑砍了顾淮一剑。

    霎时间鲜血横飞,顾淮的左肩有一条划痕,慢慢溢出血。

    京墨欲砍第二剑,司夜喊道:“住手!”

    京灏看向司夜,打量一会露出笑容:“你就是那个被压在神台下面的弱鸟,伤好了翅膀硬了就敢跑到这里来争舌。”

    司夜扶住顾淮,眼睛里都快把挫骨扬灰四个字写在脸上,京墨欺辱他的账还未算,还敢来万言山。

    京墨冷笑一声,走到他跟前,挑衅地拍了拍他的脸:“我还以为是谁,一个资质平庸的微末小仙,也配在这里站着。”

    司夜可不是以往那个论人欺负的人,他已然想起自己是谁,魔族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他当即抓住京墨的手腕,用劲一捏,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京墨惨叫几声,手腕被他捏成骨渣,接估计是接不上了。

    京灏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要了司夜的命,拔出侍卫的剑,朝他砍去。

    司夜回想起北熙教他的剑法,一脚踢起京墨掉落在地的剑,长袖下多年不曾拿剑的手,是那样苍白干净,一生未曾染人鲜血,却在这一刻破戒。

    顾淮还想劝阻,被京灏一脚踹在胸口,倒地不起。

    司夜本不想杀一位老臣,奈何梁子结下了,不死己死就是人亡。他在修为上打不过京灏,但有洛晗的一半修为,还有上藜元君的一部分灵力,勉强算是平手。

    不料小黑龙的修为用起来有一种心痛的迹象,灵气在排斥他,与自身的灵力相抗衡。

    京灏是身经百战的将士出身,搏杀之术够司夜喝一壶,剑锋话落声不停,衣袖飞舞夹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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