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旧魂 司夜的身份
上藜顾及洛晗的神色,没有多问,只是说了一句:“神魔非一族,亦有相连心。”
司夜和洛晗:“……??”
远处一颗石子扔在帝君头上,转身一看是御殊在使坏。
要不是念在他娘亲的面子上也不会纵容御殊这般无法无天,每天都在承栖宫的敲锣打鼓,气的是咬牙切齿,又忍住不冲动。
此时是帝君的寿宴,元君还在,量御殊也没能力动起手。
御殊负手走来,还不忘对上藜挑眉,这是在打招呼?还是在……
洛晗还是敬重地作了一揖,眼里十分不喜:“师叔今日来有些晚,天都快黑了。”
御殊一脸笑意,轻轻拍着他的脑袋:“你一身黑不溜秋的,也只有此刻能看见你,天黑了就上房揭瓦,抓都抓不到。”
司夜听着差点将口中的茶喷出来,赶忙用衣袖擦了擦嘴。
洛晗原本还想给他倒杯酒,还是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脸色发黑:“昨日屋外听见酒坛子碎了,莫不是师叔偷喝了娘亲的酒。”
御殊面色难看数倍,移开目光:“师姐的酒向来藏的深,我可没那个本事,那声音是……”
“是什么?”
“是……”御殊支支吾吾道:“是与长煦比试时,打碎的药罐。”
洛晗明白了,很可惜那药罐是一禾忙了几个月弄的新药,就这样被打翻了。
他仔细一想,问道:“你的腿还能直起来,娘亲还是手下留情了。”
别的惩罚一禾是不会罚的,偏偏喜欢罚跪。
御殊尴尬地笑了笑,甚觉得没有面子。
洛晗幼时跪了腿绝对直不了,压根站不起来,每回都是被人抱起来了的,躺在床上做不了妖。
话说来,他娘亲去哪了,今天一天都没看见。
上藜淡淡道:“暗卫传来消息,她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天宫。”
洛晗想起之前的树林,担心会有危险,正要去找兆辰时,上藜又说:“没事的,天黑之前就回来。”
一禾说了不丢下他,陪着他,便不会轻易食言,离天黑不过两个时辰,还是等得起。
洛晗远眺望天池,嘴角微微勾起。
司夜也发现了,是那只丢失的鞋子,掉进天池里了。
这点事上藜瞥了一眼,漠不关心地嗑着瓜子。
其实洛晗并不想捡回来,天宫又不差一双鞋,但是带血的鞋子扔在池里,别人会怎么议论司夜啊。
就在御殊转过身的一刹间,听见水面扑通一声,泛起巨大的浪花。
天池中有巨大的黑影在下面游动,宛如一条巨蟒,又带着血迹,鳞片红闪闪的。
上藜无言可说,一只鞋子何必亲自去捞,那要边上的天兵是干什么吃的。
没过多久,黑龙浮出水面,黑黑的脑袋呈现在司夜眼前,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着倒影。
司夜甚觉似曾相识,可是自己从没见过他这么大啊!
有个画面快速在脑海中闪现,也是一头黑色的巨龙,情景跟这差不多,只是眼神不一样,气息却是一般无二。
“无相意,断嗔恨。”司夜跟着脑海中的声音说出陌生的话,一脸疑惑。
上藜微微一顿,皱眉看着司夜。
御殊叹了口气,坐在她一旁:“师姐,看来秘密终究瞒不住了,卦也灵验。”
上藜闭口不言,眼中浮起一层相思。
洛晗变回人身,在池边好好清洗一番,用法术烘干了才让司夜穿。
哪料司夜眼前不领情,直接一脚踢在帝君肩上。
“滚下去,我不穿鞋!”
洛晗不急不慢,从地上爬起,蹲在他身前为他穿鞋,天宫难免不会有利器掉在地上,踩到了就不好说了。
天帝拿着好物件走来,看见帝君在给人穿鞋,头上火冒三丈,谁这么大胆子!
走近一看还是咽下这口气,帝君给自己的心肝穿鞋没毛病,庆幸没有说话。
洛晗被连踢三脚,胸口生疼,肋骨估计断了两根,索性就如了他的愿。刚起身,就被他抓住了龙角,又是捏啊又是拔的,都要掉了。
御殊笑的不行,不可一世的帝君也有被人打的份,传出去绝对是件奇事。
“放肆——”天帝一声怒喝。
司夜吓得停住手,跪地相迎。
白祁没想到这一声怒喝,反而脑袋挨了一掌。
洛晗扶起司夜,照着白祁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叫他吓了寄渊,没打折一条腿就算是轻了。
白祁委屈地:“姐夫看不惯他欺负你,只是说了一句,又没打他。”
洛晗又抬起手:“我心甘情愿,见到他再大喊大叫一声试试。”
白祁妥协:“只要他老老实实地,姐夫就不拿天规伺候。”
黑龙知晓天规的刑罚有多重,拉着白祁去了离寿宴远的地方。
白祁刚好要给他好玩的东西,他却一口一口血地吐着,可吓坏了陛下。
天帝架着他,不清楚咋回事。
他连吐好几口血后,擦了擦嘴角,喘息着:“我没事,阿夜从魔域回来后沉了许多,体质也好了不少,力气也大。”踢人毫不手软,差点就起不来了。
白祁信他没事就怪了,焦急万分着:“元君还在那里,你在这等着,姐夫去找她来。”
洛晗不让他去,抓住他的手。
白祁用手按了按洛晗的胸肋:“是不是断了?”
“嗯。”
“姐夫带你去找晚清,不接上可不行。”
“别动!”白祁听着他的话不动,但老这样架着不治不行,还是硬着头皮迈了一步。
洛晗脸色不怎么好,白祁就站在原地,想着办法。
忽然听到天帝喊了神尊,意识到一禾回来了。
一禾不理解这场景是打架了,还是被人揍了一顿?
她慢悠悠地:“灵均好好过着寿宴,天帝何故如此。”
白祁:“……?”
他连连摆手:“神尊明察,小神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残伤亲族啊!”
一禾看见黑龙的衣服隐隐约约溢出黑气,眉头紧皱:“终归是留不得了。”
洛晗不顾胸膛疼痛,拉着她:“不要……”
不管前世与司夜是何恩怨,只盼今生无伤无悲,这样便够了。
一禾低低道了一句:“纵使你千方百计救他,你们也逃不脱天道法则。”
“司夜绝非善类,本性终会暴露。”
洛晗一头雾水:“娘亲这是什么意思?”
一禾脸色不太好,缓缓道:“事到如今,瞒不住你了。司夜就是魔界的上一任魔尊,是天地间唯一半神半魔的血脉,二十万年前,他毁天灭地,连屠人间九座城,血染天边。”
一禾眼神坚定,她说:“衍儿,你护不住他,天道迟早会杀了他,给那些死去的人一个安息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