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私见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个人的死亡不是另一个的开始。
洛晗嘴里念道着一禾,手指扯拽着被褥。
国师搂着他,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纳进自己的手掌,握着他的手。他还有些乱动,过一会安静下来,在她怀里睡着,呼吸均匀。
“看来相处的还不错,害的我担心好几天。”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国师一大跳,幸好没有弄醒洛晗。
“御殊,你来的时候先敲门。”国师安抚受惊的心。
御殊扔了一袋东西扔在桌上,看着她道:“这里面的东西你可能用得上。”
国师打开一看,淡淡道:“你是上云雾山给我抓了一只活的神兽。”
御殊摸摸脑袋:“我没抓,是找师姐要的。”
他将食梦貘变小后放在木箱里,又是东晃西晃,别把神兽弄死了。
国师从食梦貘的爪子上取下几滴血,又扔给御殊,“你去还给歆悦,叫你取几滴血,你将整只神兽带来,谁来养,你养!”
御殊知道国师心情好,不想扫她的兴:“不是有一个喜欢它吗,让她养。”在客栈里不用猜就知道小帝姬喜欢食梦貘,这是想讨好帝姬。
国师也不跟他说了,连人带兽一起撵出去。
御殊和食梦貘一起待在门口,特别像是看门的,不过他愿意。
就这样,熬到天亮。
客栈里的人都在御殊身边打量他,嘀嘀咕咕:“这人不会是妖怪吧,长的奇奇怪怪的,还有这只妖兽。”
国师闻声开门,盯着地上睡得半死的人看了半晌,一言不发。她转身端了杯水出来,往他脸上一泼,人立刻醒了。
御殊毫无怨气的擦掉脸上的水,喃喃道:“姐,师姐,你没给我准备客房,我只能屈尊睡在你门口了。”
国师指了指帝君的房间:“师姐是该说你傻,还是说你赖在客栈不走了。”帝君的房间里没有人睡,是他自己不去的,不能说她不近人情。
御殊尴尬的摸了摸脑袋,随即转移话题:“小黑龙还在睡?”
国师颔首,一把将他拽进屋里,然后手指了一个方向。
食梦貘顺着国师手指的方向,去找小帝姬了。
随着门关上,房间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凉意,让人脊背发凉,一只手直接掐住御殊的脖子,将他逼到墙角处。
御殊一脸懵懂的反击,朝那人身上重重打去。
房间里有些黑,不知是谁吹灭了烛火,看不清谁是谁。
“何……何方妖孽。”
御殊:“……?”
他听着声音耳熟,忽然之间那人抓住他的脚,又是一拳打出去。
那人闷哼一声,撞到了什么,发出声响。
“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
御殊越听越觉得耳熟,一个不注意被那人一拳头打在脸上。神仙的脸还是要的,打了还得了,两人当即缠打起来。
左一拳右一拳的,打了半个时辰,谁也不占下风。
国师就一会儿不在,里面都跟进贼了似的。
“御殊,你们住手!”
房门打开后,里面亮了许多。
她看见御殊的脸上红了一块,身上没有什么伤。但是看到帝君后,则是瞪大了眼睛,他……他鼻子青了好大一块,嘴角有血迹。
御殊意识到自己下手重了,都打吐血了。
洛晗看清了他的面目,甚是觉得在哪见过。
国师头疼至极,几十万岁的人了,还欺负一个不大的孩子,太不要脸了。
最后御殊还是被赶出来了,没办法,国师护崽心切。
他是去静檀去玩罢。
走到房门口时,吓了一跳,三个人一直盯着司夜,这是在看囚犯?
言钦顿了顿:“你怎么来了?在司竽那待的不好。”
御殊叹了口气,坐下来:“别提了,她哪里能玩,天天吃着一个菜,腻死我了。”
静檀一阵嘲笑,又仔细看着他的脸:“谁打的,这天地间还能有人打你脸。”
御殊默不作声。
静檀也知道是谁,没有说出来。
司夜生无可恋地坐在床上,这三人没完没了,念在是洛晗的师兄没有说话。
直到第二天晚上,司夜再也受不了,他决定不活了,趁他们不注意从窗户翻了出去。
这个时候死了还挺好,只是没跟洛晗告别。
洛晗对他真的很好,可惜这一世无缘。
“砰——”司夜以为自己死了,可是一点也不疼。他纳闷地向四周看看,感觉身下很软,往下摸了摸,是一个人。
他压在一个人身上,再不起来太不像话了。
身下的人搂着他的腰,轻笑几声。
他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难闻的捂住鼻子,这年头真是嗜好不同的大有人在,连身上的气味都如此让人厌恶。
身下的人只笑不语,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司夜毛骨悚然,慢慢看向下面的人,苍白如纸的脸,笑容僵硬,不人不鬼的瘆人。
司夜结巴道:“大、大、大哥,你、你、你是人是鬼?”
回应他的是冷笑:“猜呀!你跳下来不就是让我吃么。”
司夜也不挣扎,被这个吃了也比被那些人一直盯着好些,他很妥协。
“主人,你只要跟我走,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别说一个小小的潭国,哪怕是人间,都能拱手奉上。”
司夜一愣:“……主人?”这人跟灼羽是什么关系,交易的不会是这个人?
屋檐上跃下一人,手中提着一把刀蒙着脸。
司夜再看身下的人瞪大了眼睛,是一个纸人!
蒙面人挥挥手,纸人放开了他。
她打量着司夜,皱眉道:“那小龙崽子居然没有取出你的魔珠,是他自己找死。”
司夜:“……小龙崽子?魔珠?”
蒙面人笑了几声,不冷不热:“主人只要在极荒封印彻底破裂后,拿出魔珠即可,你也不用受上藜禁制的痛苦。”
司夜想起那个梦,梦中的那个地方就是极荒,那他去哪找。“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主人,什么极荒什么封印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蒙面人撕去他的衣袖,露出那道显眼的疤痕,正色道:“你若不是我主人,这伤疤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