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样子活脱脱像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
时秒秒松了桎梏,左手紧紧攥住他衣角,怕人再失控。
傅之珩伸手拉过她的右手,仔细端详了一番,轻声问:“碰到哪了?”
“没事。”刚才情况紧急,时秒秒只是想拉回他的理智才那么说的,他进来的及时,对方并没有碰到她。
手腕处略微有些红肿,是刚才用力掐自己的时候挣扎出来的。之前右手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她刚才下意识用的右手。现在白皙的皮肤上,手腕一圈紫红色格外突出。
“真的没事,都是些轻微擦伤。”
时秒秒着重强调了“轻微”两字,想让傅之珩相信自己伤的并不重。
傅之珩又看了一圈,抬眼瞧了瞧她脸色并不苍白,信了她的话。
心踏实下来几分,傅之珩转过身,视线放到快要找个地缝缩进的局长身上。
察觉到头顶打量的目光,不怒自威的气势袭来,压得人喘不上气,局长腰弯的更厉害了。
“傅,傅三爷。是我们这边办事出了差误,我这就惩治这两个人乱用权力的废物。”
“是吗,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傅之珩目光如炬,像要将人盯出一个洞来,语气里带着不知名的危险。
“按您的意思是说……”局长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也不敢抬手去擦,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地上的人尚残留着意识,刚微微转醒就听到这句,伤口的痛感袭来,他一遍喘着咳嗽,一遍用尽全力反驳道:“你敢,咳,咳,我舅舅是警察局局长,谁敢动我。”
“你是他舅舅?”傅之珩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反问。
局长脸都绿了。
这两个人本就是副局长托关系进来的,其中一个还是副局长的外甥。仗着自己身后有人,一直横行霸道,现在踢到铁板了,局长哪里肯为他们做担保。
连连否认说:“不是,不是,我不是。他舅舅是副局长。”语速极快,生怕傅之珩会因此怪罪他。
傅之珩眸色一凛,尖锐的目光直视他。
局长腿肚子打颤,差点给他跪下。
傅之珩向一边的律师投去目光。
律师接受到视线,适时上前。
“时小姐的事已经办好了,现在可以离开。”
“嗯。”
傅之珩朝着眼前卑如尘埃的人俯下身去,右手薅住那人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拽得向后仰,样子活脱脱像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别说你舅是局长,今天就是你是局长。”
顿了顿,似是给地上的人反应时间。
下一秒,嚣张的声音响在整个教室里。
“我也照打不误。”
傅之珩起身,掏出手帕擦了擦,扔掉。
“这种人配不上身上这身警服。”
局长连连点头,明晓其中之意。
傅之珩也不再理会,后续自有人去处理。
拉过身后时秒秒的手,离开了审讯室。
人走了,审讯室的低气压消散,局长长长舒了口气。
另一个警官早被这情景吓得发慌,小心翼翼地问道:“局长,我……”
局长怒火中烧,厉声斥责:“你还有脸说,得罪了不该惹得人有你们好受的。”
一个巴掌打过去,将人掀翻在地。他早就看这两人不爽了,副局长一直中饱私囊,借职位之便在局里安插人手。这个齐浩就是其中之一。
齐浩崩溃大哭,跪在地上满脸无措,拽住局长的裤腿苦苦地哀求:“局长,您救救我,王武可是副局长的外甥,我身后没人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王武,哼。”局长朝着一边鼻青脸肿的人嗤了声。
“别说是他,现在他身后的副局长都得下马。”
“拿开你的脏手。”局长一脚踹开人,扬长离去。
这晚之后,警察局发生了大变动,先是副局长被查出贪污受贿,然后警察局一批违规入职的警员被开除,更有人因为寻衅滋事被处罚入狱。
无人知晓背后是谁出的手,只是警局的毒瘤一时间全被消除了,人们自然舒心不少,都说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出手将这些人给收了。
只有办公室的局长一言不发,悬浮的那一颗心总算回到了肚子。
傅之珩将时秒秒带回家,拿出药箱。
时秒秒坐在沙发上。
傅之珩蹲在地上,拉过她的右手,药膏涂在手腕处,细细涂抹开。
一丝冰凉传来,时秒秒觉得手上的灼痛减轻不少。
涂抹均匀,傅之珩收回手,将药箱合上,嘱咐身后人:“这段时间你先在家休息,公司那边先不用过去了。”
时秒秒悬在空中的手顿住,想到某种可能内心苦涩,强撑着开口试图改变他的想法:“不用,这伤影响不到工作。”
“先休息。”傅之珩回避她的目光,态度强硬。
时秒秒心中的猜想进一步被证实,话锋急转:“是不是公司那边出问题了。”
傅之珩默了默,没说话。
时秒秒明白了他的意思,震惊了几秒后冷静下来:“这次出事责任全在我,我不能惹了祸就跑。”
“不是你的错。”傅之珩语气温柔,带着安抚的意味在里面。知道她内心也不好受,本来是好意救人,却被人倒打一耙。
“那我们一起面对,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时秒秒抓住他的手,言语切切,和他直视,眸光里全是担当。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心中满是赞赏。
也不再瞒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她听。
“什么?”
时秒秒听后大惊,内心怒火冲天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不管你现在是想承担责任,还是为了公司好,都暂时不要出现在公众面前。”傅之珩耐心解释他不让去公司的原因。
“因为我去了,他们就会大肆报道,反而给我们到来影响是吗?”时秒秒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傅之珩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个打击,微乎其微地点了个头。
“知道了,我先待在家里。”时秒秒低下头去,语气带上轻微哭腔,细听下来似有几分不甘。
“别多想。这不能怪你。”傅之珩拍了拍她的头,安慰。
“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救白希。”
时秒秒略有些迷茫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