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知道什么,软弱只会毁掉他
此刻,唐家。
唐老爷子才五十多岁,头发已经全白了,但梳得很利落,穿着一身中山装,躺在在竹椅上,闭着眼睛小憩。
“先生,小唐总回来了。”管家走进来,毕恭毕敬道。
“让他进来。”唐老爷子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不咸不淡地说。
“是。”
管家到门口领人。
“小唐总,先生让您进去,快跟我来吧。”管家脸上堆着热烈的笑。
说起来,这个唐老爷子也是个狠角色。他年轻时是个穷教授,家境贫寒。意外结识了唐家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唐元州的奶奶,唐晓溪。唐家当时在京州地位并不高,只能称得上中阶富裕。
为了娶到唐晓溪,唐老爷子入赘了唐家,改了姓。唐家只有这一个女儿,偌大的产业自然交给了唐老爷子打理。没有料到唐老爷子经商天赋异禀,几年之内就挤进了京州前三。
可是快速翻身的背后,自然是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唐老爷子只是想证明自己,可唐晓溪接受不了他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两人间的关系也从甜蜜变得越来越冷淡,到后来两人开始分居,见面次数越来越少,话也说不上一句。
后来,唐晓溪被对家公司绑架,唐老爷子才慌了神。可惜人没有找回来,一直下落不明。绑架的人声称唐晓溪坠下了悬崖,可警方和唐家的人搜寻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找到人。
唐老爷子一夜之间衰老下去,再也不想争什么京州第一,差点和她一起走。可是看着刚出生的女儿,唐老爷子没狠下心。唐晓溪死后,唐老爷子一直未娶,膝下只有一儿一女。但唐老爷子发誓不让女儿再接触商业,将人送到国外读书。
可唐家硬生生在京州站稳了脚,仅次于傅家。唐元州从小便被当成接班人培养,傅家的老大老二又不善经商。唐家坐到京州第一的位子指日可待。可没成想傅家收养了个三儿子,天赋异禀。唐元州样样比不过他,后来更是失误将两个亿的买卖白送给了傅之珩。唐老爷子一气之下将人打发去了延庆。
唐元州整了整着装,跟在管家身后进屋,他已经三年没有回来过了。
“爸。”唐元州对着人恭敬地喊了声。
竹椅上的人缓缓起身,自顾自到了端起了茶杯,压根不往他这边看。
管家指了指茶壶,暗示唐元州上前。
唐元州上前一步,接过茶壶,倒了杯。
“听说你拿下了块好地皮。”唐老爷子吹了吹,浅酌一口,不冷不热地说道。
“是。”唐元州低着头回。
“嗯。既然回来了就安分待着,别在让人钻了空子。”唐老爷子终于施舍他一眼,语气冷漠。
说完,放下茶杯,起身离开,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唐元州脸色白了一霎,整个人显得有些难堪。
“小唐总,您别介意,先生他心里担心着呢。”管家见父子俩关系僵硬,硬着头皮解释。
“嗯。我知道,您先去陪他吧。”唐元州脸上恢复笑意,好脾气开口。
等人走了。
唐元州紧握着的拳头才松开,脸上笑意褪去,看不出喜怒。
静默了几瞬,抬脚迈出了唐家,开车消失在了夜色里。
“唉,小唐总好不容易回来,先生为何不留他。”管家苦口婆心劝道。
唐老爷子看着窗外消失的车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舍,很快又恢复正常,语气恶狠狠地说:“你知道什么,软弱只会毁掉他。”
这边。
烟花持续了半个小时,终于谢幕。
夜色深沉,晚风带着湿气,回家的路上,时秒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傅之珩注意到,将车内暖气调的更高了些。
气温一高,时秒秒有些昏昏欲睡,眼皮开始上下打架,终于再也忍不住困意,闭上了眼睛。
迈巴赫平稳停下。
安全带被解开,傅之珩将人横着抱起,进了别墅。
傅之珩单手将门打开,把人小心地放在床上。时秒秒一贴着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动了。
全程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表现。
傅之珩从洗手间拿了条湿毛巾出来,给时秒秒擦了擦脸。
时秒秒好巧不巧在他打湿毛巾的时候醒了过来,看见他进来,下意识装睡。
脸上被人轻轻擦拭,时秒秒身子紧绷着,不知道作何反应。
傅之珩注意到了身下人的僵硬,嘴角勾了勾,低下头。
男人的滚烫气息喷在她锁骨,时秒秒脖颈忍不住缩了缩,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傅之珩盯着娇艳欲滴的唇看了眼,往上移了几分,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晚安,秒秒。”
门关的声音响起。
床上的时秒秒睁开眼睛,脸一寸一寸变红。
“唐元州回来了?”傅之珩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
“对,听说他拿下了城郊西边那块地,成功地取得了董事会的支持,回来任职总经理了。”许宁说。
“那块地方可是块金子,王老板怎么舍得出了。”傅之珩好奇。
“听说是王老板的儿子在外面搞婚外情,小三闹上来了,王老板为了保全名声才出的手。”许宁唏嘘,这王老板的儿子可真是个败家子。
“这女人手腕可不简单。是唐元州安插的人?”傅之珩黑眸沉了沉,怕是早就奔着那块地接触的王老板的儿子。
“好像不是,暂时没有了解到这个人的消息。”许宁说。
傅之珩垂下眼眉,心中将这几件事从头捋了捋。想到之前在延庆,唐元州说的让他藏好时秒秒,怕是可能会从她身上下手。
之前和唐元州交过手,虽然当时他屡屡失败,但行事还算光明磊落,不过现在看来他是越发不择手段了。
“不过这是京州,他怕是也不好有什么动作。”许宁道。
这不是延庆,不是他只手遮天的地方,要有所行动恐怕是处处受限。
“还是小心点。”傅之珩面色深沉,内心深处总有种不安。
“好。”许宁也不敢放松。
之前时秒秒在延庆说的话,他并非全信,不是不信任时秒秒,而是那些话太过荒唐。而如今竟然都一一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