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抗
他手上偷袭动作不停，
拿起石头对着李蛇头顶用力哐哐就是好几下连击，直接砸的他头破血流。
李蛇喘着粗气一棒子扫开任立。
站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任立，一句话不说。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
任立跳远几步深吸一口气，换了换气息，尴尬一笑。
本来想着两个手下离开了，
他临时起意想要拿下此人，互相交流一下信息，
没想到白挨了这么多下，
这大汉看起来除了流点血，是一丁点事都没有。
按常理来说第一次下巴冲击力就足以致人晕倒了。
“这是什么身体素质，
不过也怪原身这副身体，大病刚醒，还是有些虚弱了，”
他心里感叹，
李蛇摸了摸头顶，血水淌得头发湿漉漉地。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的鲜血，
忽然笑了。
“很好，狗东西，偷袭老子。”
他扔掉手上木棒，踱步向任立走来。
“接下来，我会让你活着，
一步一步看着我是怎么把你撕碎的。”
李蛇话语刚落，就一个猛子扑了上来。
宛若黑熊撞树，
他两手大张，满脸狞笑，血污从额头上流下来，
犹如恶鬼扑食。
直接向任立抱了过来。
他面前彷佛已经能看到任立和之前的贱民一样，
被自己拦腰抱住，
浑身骨头一寸寸挤碎，
苦苦哀嚎求饶的景象了。
“好快。”
任立眼前视线一黑，
大汉已经刹那间到了身前。
他神色一凛，也不畏惧。
脚步向右一踏，侧身如泥鳅一般扭开。
对着李蛇眼睛，
两只手指闪电一戳。
李蛇吃痛之下稍稍停顿了一下。
任立当即身躯一转，
直接跳到李蛇背上，
借助身体力量拉着他往地下一坠。
然后俩脚交叉一捆。
左手握住右手腕死死地勒住李蛇脖颈。
右手掌斜推着后脑用力向前挤。
前后几个呼吸间。
血绞成型。
李蛇头部肉眼可见地瞬时充血，也顾不得眼睛上的疼痛了
他拽着任立胳膊使劲捏掰着，
身体上下左右同时使劲翻腾着。
不停试图挣脱任立锁技。
任立涨红着脸，感觉胳膊都要被李蛇捏碎了。
可是只要是人，锁技一成型，双方的身体差距其实便无限缩小了。
他脸颊紧贴李蛇侧脸，
双手双脚一紧，拼命榨干着全身气力。
这是力与技的抗衡，但显然大汉纯粹力量远远没达到破解血绞的地步。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李蛇头上的伤口在挤压之下，
不停冒出血液哗哗直流。
一个呼吸、两个呼吸
接近一刻钟过后，李蛇挣扎着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
为防保险，任立还是箍住动作一动不动。
直到他自身气力消失殆尽，他才缓缓松开。
想要将李蛇身体推开，却发现手掌已经使不上劲了。
他有些无奈。
“喂，还不过来帮帮忙，我可是帮你报仇了啊。”
任立没好气地喊了一声。
一道身影疼得哆哆嗦嗦走了过来，正是刚才砸石头的少年。
他脸上扭曲忍着疼痛帮着任立将李蛇拉开。
任立缓缓站起身。
一阵冷风吹来，
他霎时一凉，感觉浑身都被掏空了。
“阿立哥，给你。”
少年面色煞白，左手耸拉着，右手将铁锈刀递给任立。
他接过铁锈刀，看了看少年伤口突然明白了，
明白了为什么少年第一时间醒来不帮他的缘故，
少年好像现在连站着都有些困难，血滴顺着裤腿不停向地上留着。
任立转眼看了下躺在地上窒息晕倒的李蛇，
胸腔律动一起一伏，仍旧有着呼吸。
“真是，旺盛的生命力。”
“就这，仅仅只是一个帮派成员。”
任立微微叹息一声，
“强与弱对比有时候就是这么明显。”
“阿立哥。”
少年开口喊了一声。
“嗯？”
“我爹死了。”
“我也可能要死了。”
少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不过语气倒是超出任立想象中的平静。
回首看了一下老头。
孤零零的尸体摊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他活生生被人打死了。
任立怔在原地。
平淡的一幕甚至磨灭了一些萦绕鬼灯笼弥漫出来的恐惧感。
他曾经在拳台对战过业余职业，年轻一点也经常和小混混干群架。
甚至在医院亲手处理过朋友的尸体。
但，都没有像这一次这么有冲击力。
前世法律法规和道德伦理制约下，恶性一点的杀人事件微乎其微，
起码正常生活的人是不会轻易体会到这些东西的。
但，在这，
一个活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任立面前逝去。
命如蝼蚁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显示得淋漓尽致。
任立沉默了，
“有些人，
就好像连卑微地活着，
也是奢望。”
他心情确实有些不大好。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刚准备安抚几句。
却发现少年此刻已经抬起头，
脸上痴傻呆愣地望着侧方。
“嗯？怎么”
他一边说一边准备看去。
“阿爹变成灯笼了。”
少年站在旁边、呆呆地吐出来一句话。
任立听到他说的，吓得心中一跳。
也来不及思索，
他身体猛地蹲了下去，尽量让自己缩成一团减小面积。
细风席卷着一股灼热熏臭气息从头一侧飘过。
“我爹，活了。”
少年瞳孔倒映着那一团红色人影，开心极了。
他欢喜喊了一声就向着鬼灯笼奔去。
张开双手仿佛想要扑进父亲的怀抱。
任立下意识伸出手想要将他拉回来。
但仅仅抓住了一个衣角。
就被少年挣脱开来。
鬼灯笼停滞在原地，
被扑过去的少年一把牢牢搂住。
任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
仿佛已经能够看见疯了的少年一瞬间消失不见。
被制成又一个诡灯笼的惨景。
触犯诡灯笼必死规律。
它的袭击仅仅只是那一瞬间。
可是事情似乎又开始起了新的变化。
诡烛上火花扑哧闪动一下。
阴暗微黑的空间里。
任立看到，
一个火星突兀从诡灯笼头顶处跳了出来。
虚空里倏地一闪，
一下子蹦到了少年身上，霎那犹如一滴水钻进了油锅。
肉眼可见的深黄火焰不断膨胀火大，
直到包裹住少年人整个躯体。
发出噼啪噼啪的剧烈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