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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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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好坏。”清淑羞红了脸,往宗博怀里钻去。

    温香软玉在怀,多日以来的愁闷,终于得到一点发泄,宗博捏捏女人的软肉:“才发现我坏?后悔可都来不及了。”

    “清儿才不后悔。”清淑咬着嘴皮子,“只要殿下高兴,让清儿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

    “真的!”她坚定地说,却还是没有从宗博的眼里,看到由心的高兴。她明明把什么都给了,尽心竭力地伺候,殿下还是有苦闷。

    “殿下?”

    “嗯?”

    “殿下恨她。可是殿下拿她没有办法,所以殿下一直都不高兴,是么?”

    宗博没有回答,摘了颗葡萄放进嘴里。

    “我有个办法,可以叫殿下好好的出来这口恶气。”

    “你能有什么办法。”

    清淑贴着他的耳朵:“她不是最在意大公主么。这不正好,大公主在我们手里,而且尚在软禁当中,对殿下您毫无还手之力。”

    宗博:“呵,你倒是想得到。”

    清淑:“大公主犯了那么大的错,陛下正恼着她。咱们就算是过分一点,陛下也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收拾她,就算将来她又被放出来了,被殿下您剪了羽翼的她,又能怎么样呢。”

    “清儿竟如此聪慧。”

    “殿下是被那忘恩负义的伤透了心,一时想不到而已。她和大公主是一伙儿的,咱们收拾了大公主,岂不也是狠狠戳她的心。”

    宗博手里的葡萄,送进清淑的嘴里,笑了起来:“那你说,第一步该做些什么?”

    “先断了她宫里的份例,杀了她的的身边人,让她眼瞎耳聋不闻消息……慢慢的,她不就任殿下捏圆搓扁了么。”

    宗博哈哈笑起来:“我倒是……想把你捏圆搓扁。”

    “殿下……轻点儿……”

    ……

    周凌是个冷脾气,柏影是个暴脾气,可不管是冷还是暴,忍冬都没太有机会仔细品尝。

    “你们怎么不自己跟他说?”

    “这不是怕被骂嘛。”

    “他脾气很好的呀,怎么会骂你们。”

    桑紫没忍住插了句嘴:“我的乖乖,你说谁脾气好都成,别说那位大人脾气好。他那一院的花草早该换新的了,今天你的生辰,晚有大宴,上上下下全布置了个遍,总不能独留他那里继续这个衰样子吧。都知道大人他念旧,这个事情啊,咱们没那个脸的,还真不敢跟他提。”

    就拿第一天回来,花草妖们打扫房间来说。人家特地把他的屋子收拾得一尘不染,结果没讨到句好,所有被扔出去的破烂又都捡了回去,实在不能再用的,才让丢掉。

    柏影当时那脸黑的能蘸墨,打那以后,谁都知道他脾气不好,也就忍冬这个被特殊对待的,没有明显感觉。

    忍冬打个哈欠,又躺下去:“他那一院子花草,是许多年前他亲手种的,有些种子还是他父亲给的呢。我看,的确是死得连点英杖都救不回来了。给他换了吧,就说我让的。”

    桑紫趴在床边摇她:“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呀!”

    “晚上有大宴,应付起来会好累的。”床上的人小声嘀咕了句,翻个身,不一会儿便轻轻打起了鼾。

    桑紫:“……”

    当天下午,柏影果然黑脸了:“谁让你们动的?”

    “大人,是银羽尊、尊主。”

    “嗯。”

    “大人?”

    “那就忙你们的。”走了。

    一旦有忍冬的介入,事情就会变得无比简单。其实,前些天一直有声音在私下里议论着——银羽和赤羽这两方,打存在伊始就在明争暗斗。如今,点英杖虽说还在忍冬手里,可柏影身上一样有羽丹,一样可以使用点英杖。不仅有羽丹,柏影还将无尽火收归己用,更是做了半妖的使者。

    两相对比,银羽毫无优势可言。因此,这些天忍冬的存在感直线下降,但是……渐渐的,她的存在感又因为柏影的坏脾气而又持续攀升。

    今晚的大宴,直接把这个事实,更加直观地呈现在众妖面前。

    每逢大宴,必有馥果,不仅味美而且助修炼。可是,它的壳却最是难剥。忍冬吃了个饱,手却干干净净,壳,全叫柏影剥了。这次的大宴明面上是为忍冬生辰办的,实际也是个大会,花草妖们急于表忠心,各路王忙着争功,可柏影的心思却在忍冬身上,剥个果子,添杯酒,夹送菜肴,舀碗汤……反倒忍冬听得认真,是好是歹,最后竟成她说了算。

    这下叫人看明白了,柏影无意大权独揽,这是有意给忍冬撑脸。本来她的生辰敬酒的就多,结果拍马屁的再一多,多少有些考验她的酒量。

    大宴进行过半,忍冬便有些不支了,让桑紫扶着回去休息。

    不消一会儿,花草妖们也跟着退得没剩几个,还留下些喝酒吹牛的,多是男妖。这下,能聊的话题就多了。

    “大人打算几时完婚呐,咱们好早早地备下薄礼,沾沾喜气。”便有好奇分子,如是问道。

    柏影坐在上首,终于吃上几口菜。他慵懒地靠着椅背,丢开酒杯,很有些不爽:“诸事未定,再说。”

    各有各的苦恼,他的苦恼也不见得小。他是不太想说话的,许是妖身初初觉醒尚不适应,近来总觉得头疼。

    狼王:“蝶族日后可全都靠两位了啊,我看宜早不宜迟。我都翻过历书了,那个……”话没说完,被豹王捅了一胳膊肘。他颇有些恼了,“你喝多啦,捅我|干啥。”

    豹王压着声音:“你管天管地,管人家啥时候创造生命。这能是你操心的?”

    豹王没喝多,狼王才显然是喝多了,不仅没闭嘴,声音还更大了:“本来就是这个道理嘛!那蝶族就剩这俩了。”伸出两根手指头,着急啊,“那不就指望他们多生几只扑棱蛾……几只蝴蝶崽子啊。”

    豹王一脸尴尬:“大人,这老东西喝多了。”

    柏影捂住额头,摆摆手,表示随意。

    一向精明的猴王,被一顿灌酒,此时也有些管不住嘴:“老狼话糙理不糙,既然两情相悦,还等什么等……依我看,非常时行非常事,婚礼那都是虚的,今晚圆房算了。”

    柏影再次抹了把脸,抱起酒坛子仰头喝了半坛子。

    猴王:“哦对了,还有春回山那次……”

    熊王嘿嘿笑起来:“你们少说几句,说得大人都不好意思了,就知道闷头喝酒。”

    “咦——说到不好意思,你们想起来没有,小尊主第一回来万归阁,桌子底下偷偷抓大人的手那回。哎哟,大人心理防线一再崩塌,当场离席。”

    “哐当——”柏影把酒坛子砸桌上了。

    “欸欸欸——大人别走啊。”

    猴王打个酒嗝,趴在桌子上:“大人脸皮薄,听不得这些。”

    ……

    忍冬赶在醉倒之前,撤离了。桑紫扶她回房去,帮她点上熏香去酒味儿,然后,掏出个盒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

    “是大人送给你的生辰礼啊。”

    柏影吗?忍冬打了个酒嗝:“他不是送过了,送了个木雕给我。”

    桑紫:“我也不知道啊。这个盒子好久之前大人就交给我了,说要我保密,等到生辰的时候再交给你。”

    忍冬接过木盒子:“多久之前?”

    “嗯……反正是我们回蝶族之前,你离开万归阁的第二天吧。”

    那这个礼物,就不是柏影给的,是周凌留给她的。忍冬晃晃脑袋,清醒了一点,她想起来了,她曾跟周凌讨过礼物。

    打开木盒子,里面还有一个盒子,盒子下面压着一张卡片。这盒子很眼熟,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这是……在人界的时候他刷光了卡,买给她的那枚。

    他又从曾少骅那里拿回来了。

    盒子下压着的卡片,红底,上面画这一只白色的蝴蝶,跟在花园别墅他的“求婚”气球下挂的那张一模一样。只是,在背面,多画了一朵蓝色的小花。

    桑紫:“这是什么花啊,没见过嘞。”

    忍冬把戒指戴上,将卡片小心的放回盒子里,盖好:“这是人界的花。它叫,勿忘草。”

    桑紫:“真漂亮,改天弄几株来,栽在咱院子里。”

    忍冬:“桑紫啊。”

    “嗯?”

    “去弄些酒来吧。”

    “啊,还喝啊!”

    夜风裹着花香吹来,冰冰凉凉,柏影远离了纷杂,渐渐酒醒一半。他在圣树下静了许久的心,终于头不再痛,才打道回府。刚回到居处,被几个嘻嘻哈哈不看路的女妖差点撞到身上。正待发作,却见打头的正是桑紫,遂压了火气。

    桑紫满脸的笑都被他吓没了,慌忙跪下:“大人,小的们不是有意的。”

    柏影“嗯”了声,正欲离去,被她们的脸吸引了注意力:“脸怎么成这个样子?抬起头来。”

    这一群女妖,脸竟没一个干净的,不是被画了红眼圈就是被画了红胡子,还有个王八画了满脸的。

    桑紫顶着一脸的癞□□,小心翼翼地答:“是尊主……她跟我们玩牌,输了就要在脸上画画。”

    “哦?”原来是他家丫头的杰作,柏影勾了下嘴角,“那她脸上可画了什么?”

    “说到打纸牌,小的们哪个能是尊主的对手。尊主也就输了两三把,我们……我们也不敢在她脸上画呀,尊主输了只是罚酒。”

    另一个女妖说:“先前就喝挺多的,尊主后来看样子是醉了,我们就没玩儿了。聊得太开心,一时无状,冲撞了大人……”

    “嗯,去吧。”

    柏影放了行,几个女妖一溜烟跑掉了,待离远了又疯闹说笑起来。他回到自己院中,临进房门却又顿住脚步,转身出了院子,过了莫言桥,一路到了忍冬院前。

    “你们尊主可了喝过醒酒汤了?”

    门前守夜的花妖答曰,正在熬,还没送过来。他踟蹰片刻,还是推门进了去。

    屋里甜酒的味道扑鼻而来,满桌的酒瓶子,还有来不及收拾的纸牌。几个牌友许是玩得疯,嬉笑打闹没上没下的,屋里搞得乱七八糟。桌案旁正拿笔作画的女子,玩得发髻松松,衣衫松垮,胸前被滴落的甜酒染成淡淡的红色,同样微红的还有两片脸颊。

    她手里拿着笔,正在纸上涂涂画画,嘴里嘀嘀咕咕。

    “乌龟……王八……蛋!”

    醉酒的小丫头,真是越发的憨。柏影见之觉得好笑,轻手轻脚走过去,见纸上涂得乱七八糟,隐约看得出来是个人脸,脑袋上却又长出了乌龟脑袋,周围趴着四条乌龟腿。

    “谁是乌龟王八蛋?”

    她转回头,笑意浮现,就像突然开窗照了一脸的光:“是你呀!”提着笔就凑了过来,左手臂突然勾住他的脖子,“要走了,也不好好话个别。你不是乌龟王八蛋,那谁是啊。光是留个戒指给我,我才不稀罕呢,我不是说,想要你把自己打包给我么。”

    柏影脖子崩得直直:“?”

    她仰着头,贴得很近,微微的酒气还有湿热的呼吸往他下巴上喷。她从来是乖巧的模样,这一瞬却像蜜一样黏糊,夹着青橘一样的酸:“我夜里梦你,醉里寻你,你怎么才来啊。”

    侍候的侍女见状,低埋着个头麻溜地关门退下。

    柏影眉毛一跳:“喂!”

    “她们输了,我都罚画了脸。你说,你胆敢不告而别,我该在你脸上画什么,才算好好罚过你了呢?”忍冬手里捏着笔,笔尖在他脸上徘徊不定,寻找着合适的落笔处。

    “别躲呀。”他往后退的动作惹恼了她,勾在脖子上的手臂便更搂得紧了些。

    柏影:“不是,二……”

    她用笔头点点他的嘴唇,不高兴地撅了撅嘴:“我都生气了,你还躲我。你不是,该吻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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