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千世轮回，还你
“这么委屈？”迦扬望着幻祭挑眉道。
幻祭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落着泪。
迦扬的手掌覆在了幻祭的脑袋上，道：“你也是厉害，只是历个劫而已，竟然能折腾成现在这个模样。”
幻祭哑声道：“对不起，神兄。”
他不想这样的。
但事与愿违，越怕什么便来什么。
“其实你这次若是历劫不自作聪明，或许结果是不一定的。”说到这，迦扬顿了顿继续道：“你神力出问题了？”
幻祭微愣，似乎惊讶神兄怎么知道。
“猜的。”
幻祭沉默，神殿一时间有些凝滞。
片刻后，迦扬示意幻祭别搂着自己了。
幻祭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迦扬用神力变出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并看着幻祭道：“幻祭，你可知道为什么混沌神的地位是不同的吗？”
幻祭微怔，不知道神兄的意思。
“因为混沌神天生就带有独一无二的天赋力量诞生，那便是神格。而每一个神格所拥有的领域力量都不同。”
幻祭有些茫然。
迦扬头疼，思考了两秒后才继续道：“每个混沌神的天赋都不同，所以修炼体系也都不一样，你得自己去摸索。”
幻祭愣愣看向迦扬。
迦扬凝视着幻祭，道：“你太容易被情绪影响了。”而且还天生胆小。
他想起了幻祭的诞生。
其实当时幻祭是有能力自己诞生出来的，并且努努力没准还不是排老七。
谁成想他缩回去了。
是的。
缩回去了。
那时候的幻祭和老五老六是同一时间凝结出自己神识的，甚至幻祭的神识波动还要更强一些。迦扬差点都以为第五位诞生的是欲望之神了。
结果幻祭自己放弃了。
可能是因为欲望之神的缘故，本不该会有情绪的幻祭也同时诞生出了情绪。
他能感受到身旁两个强大的劲敌。
所以幻祭害怕。
他不敢跟其他两个兄弟抢夺神力吸收，可这是不应该的。就像是下界在母体里孕育的胎儿，都会本能吸收营养。
未化形的混沌神也是如此。
老五老六当时争夺神力就抢的十分激烈，互不相让，互相厮杀。
幻祭也抢过几次，但每次都被打。
后来幻祭就缩在角落里。
他能感觉到凭借自己实力可能打不过另外两个兄弟，他没有必胜的把握。而一旦有了思量，便会有退意。
幻祭就这么拖，拖到了兄弟们都快化形了他都没吸收到什么神力。
那时候他才有了危机意识。
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想过去吸收神力，但是被已经渐渐强大起来的老五一脚踹飞了。
再之后老五率先吸收够了神力诞生，紧接着便是老六。就只剩下幻祭无法化形出来，因为神力已经被哥哥们吸收的所剩无几了。
当时迦扬都沉默了。
老实说，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怂的神。
当初他和厄洛斯经常干架，通常都是迦扬发起的，他喜欢把厄洛斯摁在地上打，虽然自己也被揍了，但这不重要。
这是混沌神的天性。
可这个小弟……
“你太容易被别的情绪所影响了。尽管你是欲望之神，但你要做的是控制欲望，而不是被控制，你明白吗？”
幻祭垂下了眼睛，声音涩哑道：“我在控制了。”
“你那不叫控制，叫压制。”
幻祭抿唇。
迦扬拍了拍幻祭的脑袋，道：“我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明白。”
厄洛斯早就已经来了。
但是看迦扬在训幻祭，也就没说什么坐在一旁椅子上闭着眼等着。
等迦扬训完了他才睁开眼睛。
迦扬准备离开，毕竟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不过在临走前他还是驻了足，用神语传音道：“至于你那个道侣…他能成为历劫神必定遭受了无数次神魂撕裂，你当真没感觉么？幻祭，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幻祭一怔。
直到所有神兄们都离开了神殿，幻祭还一直发怔
。
好半晌后，幻祭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次事件后，幻祭着实安静了很长时间。
他每天都沉默坐在内殿看着雪花。
终于，在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后，幻祭走出了自己的神殿。他到了迦扬神兄的神殿，请求他同意自己再次历练。
他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这代表着他必死无疑，毕竟就算是寒焰不杀他，以自己摇摇欲坠的神格短期内再次历练，也会烟消云散的。
不过……
这是他欠寒焰的。
几个月后，欲望神殿里。
幻祭自从跟迦扬神兄申请完再次历练后便回了神殿一直等着寒焰。
而寒焰也终于出现了。
幻祭望着寒焰，他的眼神撞进了寒焰那漆黑的眸子里。他们对视了良久，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半晌后，幻祭主动开口了。
他把自己已经跟迦扬神兄申请再次历劫的事情说了。
“千世轮回，我还你。”
把我对你做的事情，你再还给我。希望，这样你便不会再痛苦了。
幻祭注视着寒焰的眼睛。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寒焰了。有那么一瞬间，幻祭抬起了手，似乎想触碰寒焰的脸。但到了半空中又垂了下去。
罢了。
现在的寒焰应该不想自己碰他。
幻祭收回了视线，低声对寒焰说了句抱歉，然后便缓慢朝着殿外走去。
宇宙混沌的尽头。
幻冰也在跟挛冰和宸冰两个哥哥告别。
挛冰蹭了蹭弟弟，然后给了幻冰很多神果，让它在路上吃。后来觉得可能还是太少，于是又把宸冰怀里的神果拿了过来。
被抢了果果的宸冰登时一呆。
这边，言烬和权御也在跟幻祭告别。
双方沉默了一会，然后言烬道：“七弟，以寒焰对你的感情，也许并不是必死，还有一丝生机。”
但幻祭却没有说话。
言烬以为幻祭还是在钻牛角尖，本想再劝劝他，但幻祭却打断了。他低声道：“他不爱我。”
“幻祭。”言烬拧眉。
“历劫的时候，我其实用欲望神力迷惑他了。”幻祭缓缓道。
言烬和权御都是一懵。
幻祭继续说道：“他不是混沌神，只有混沌神才不会受到我神力影响。所以，其实他并不喜欢我。”
只是自己用神力控制了寒焰罢了。
毕竟……
谁会喜欢他这样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呢。
幻祭说完便转过了身。
他朝着历劫的入口慢慢走去。在走到尽头时幻祭望着入口驻足，他知道这一去便是彻底回不来了。
这样也好。
原本…他就不该诞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