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一家人,不言谢,只望相互安好
早上,两人一同出现在黎家小院的时候,墨寻笑得狐狸眼都弯了。
而夜兰依,见到文静时,一脸恨不得撕了她的模样。
文静一点都不心虚,还问她昨晚战况如何。
夜兰依瞥了眼某个乐不可支的男人,脸不自觉的红了。
好像还行!!!
啊呸,她是要找闺蜜算账的。
“臭娘们,这批货,五折给我,不然,哼哼??”某人拳头握得咔咔响。
只要闺蜜能正常,不用去改造农场探视她。
五折算什么?白给都行。
“可以,但你得给我个准信,你跟墨大哥,何时领证?”
“我跟你说,这里,不像原世界能给你乱来。”
“既然喜欢墨大哥,又有夫妻之实了,就给我老实点,别辜负墨大哥一片真心。”
“知道啦。”夜兰依有些烦躁。
她很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墨寻,也愿意跟他白头。
就是觉得不太真实,有种在梦中做夫妻的感觉。
见闺蜜肯安分,文静总算安下心来。
丢给她三颗大力丸,让她分给万莉和宋庆。
“记得闭紧嘴巴。”
夜兰依早就觊觎了,二话不说,吞下一颗。
很不客气的索要多一颗,“阿寻的呢?”
“哟,这就开始护夫啦?”文静揶揄道。
夜兰依哼了一声,手都怼到文静脸上了,“快拿来。”
“寒哥给他了,放心吧,少不了你家男人的份。”
夜兰依带着一大包白得的衣服,在墨寻依依不舍的相送下,跑了。
凤浅脸上的疤痕,越来越淡了,隐隐能看出她伤前的模样。
至于她脑子里的淤血,也清得差不多了。
按正常,她应该恢复记忆了。
但这些天观察,感觉她跟之前没多大差别。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发呆的频率多了。
她不知道,凤浅是真的没有恢复记忆,还是选择性的不想恢复记忆?
在给她脸上擦药的时候,趁着龙珊不在场,文静悄悄的问了一句:
“妈,这几天,您为什么不开心呀?”
闻言,凤浅身子一紧,很明显的僵硬。
然而,凤浅像是不想谈及她不开心的原因,嘿嘿的转话题:
“小静,妈的脸,是不是变好看了?”
“我就知道,我本来就是漂亮的孩子。”
跟之前一样天真的语气,但在文静听来,就是在强撑的。
婆婆到底是有什么心事?
还是说,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文静不想逼她,但更不喜欢婆婆妈妈的行为。
“妈,您是不是记起以前的事了?”
文静一直盯着凤浅的眼睛。
虽然她是闭着的,但也能看清,她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
因此,文静可以确定,凤浅是恢复记忆了。
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既然恢复了,为什么还要装失忆?
到底是有什么隐情,才让一个人,与家人失去二十多年联系,恢复记忆了,都不愿意告知?
“妈,外公和外婆,两个舅舅和小姨,他们都很爱您,很期待您能快点恢复。”
能坚持找了二十多年,这份爱,是深沉的,也是真挚无私的。
文静还想再说什么,见凤浅的眼尾滑过泪痕,叹了口气,给她抹好灵泉,起身退出。
凤浅一天都没有出门,一直在房间躺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屋顶。
龙珊以为她是生病了,又是探体温,又是问话的。
她第一次见闺女这般模样。
“阿凤,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娘去叫小静来给你看看?”
老人眼中的担扰,溢于言表。
想到另一个妈慈爱的眼神,凤浅心里一疼,起身抱着人无声哭泣。
这下,龙珊更急了,正想问怎么了。
凤浅先一步带着哭腔说道:“娘,我好了。”
龙珊抚着她的后背,温声道,“没事就好,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娘说,娘”
“阿凤,你说什么?”龙珊终于意识到闺女答非所问。
“娘,我好了,我记得自己是谁了。”
“真的?什么时候记起的?”龙珊高兴坏了,声音一时没控制住。
“小寒手术那天好的,没有跟你们说,让你们担心。娘,您怪我吗?”
闻声赶来的文静跟黎寒,正好听到这句。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退出院子。
龙珊却不觉得闺女是自私。
她发疯的行为,梦里的画面,都是她真实受过的苦。
她想忘记,不再提起,再正常不过。
就像自己,儿子被抢走的事,她只想尘封在心底。
“傻闺女,娘怎么会怪你?只要你开心,想怎么做,娘都愿意陪你。”
院外,两人坐在一起,没有说话。
眼睛都直盯着堂屋,等待着那抹身影,愿意自己踏出那道门槛。
等了许久,才见那抹窈窕的身影出现,直直走向黎寒。
龙珊抹着眼泪,远远跟在后头。
凤浅蹲在黎寒跟前,两只手,搭在轮椅上,滑至他双腿。
眼泪迷了双眼,满脸泪痕。
“小寒,对不起,妈对不起你,妈不应该丢下你,是妈自私。”
一句话,二十几个字,断断续续,分成好几句说完。
说完这句话,像是榨干她所有力气,趴在黎寒腿上,哭得不能自已。
黎寒的大掌,落到她乌黑的发顶上,一下又下一的,抚着她的发丝。
“妈,我不怪你。”
一个人,在惶恐无助时,选择逃避,是懦弱,也是本能。
更何况,她一个女子,没有记忆,没有娘家支撑,她心里的恐惧,怕是别人的好几倍。
所以,他不怪她,也没有资格怪她。
凤浅哭了好久好久,才爬起来,抱住站在旁边的文静。
“小静,妈谢谢你。”
谢谢你照顾我的孩子,也谢谢你点醒我。
她能走出,文静自是替她开心的。
“妈,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言谢,只望相互安好。
四人重新回到堂屋。
凤浅讲述她失忆前发生的事。
即使都从她梦里猜出,三人还是被真相气得咬牙切齿。
她们的猜测没错,就是因为男人,把一个如花般的少女带走折磨。
这是怎样恶毒的女人,才做得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然而,无论三人怎么问,凤浅都不愿再说下去。
只道,“此事,就当一阵风吹过,让它散了。以后,我不想再提起,你们也别问了。”
留下这句,拖着落漠的背影,又缩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