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有气魄的乙方
张公子最近都有点躲着方婉，方婉非让他去问秦公子要账。
她又不是脑子不好使，非得去跟江宁府家的公子硬刚。
这笔钱不要他确实也很肉疼，但是去要，今后是不是也会后患无穷。
难啊，这年头做东家真难，尤其是做方婉的管事难上加难。
方婉现在也想明白了，她张公子不着急，她比他更不着急，自己就一个打工的，自己犯不着得罪人秦公子，何况秦公子他爹那时候对她还不错，还替她间接的主持过公道。
方婉还是将精力放在了她一直看好的供应链系统上。
郑牛夫妇估计回去之后，跟他爹一说道。
他爹作为他们郑家村的里长，自然是非常重视。
当初郑牛夫妇自己租铺子去卖猪肉，还不是收猪贩子给的钱实在是太少了，他们将猪养得白白胖胖的，还卖不上价钱，干脆自己去卖。
谁知道郑牛他们运气好，做肉铺生意没多久，就攀上了大主顾。给的价钱也算公道，至少是比收猪贩子高出了不少。
现如今人家还想跟郑家村进行深层次合作，这可是郑牛他爹求之不得的大好事。郑家村里头又没多少上好的水田，绝大部分都是山，所以他们村里头不少年轻人去殖货，跟在人屁股后面做点小生意，勉强就能糊口。但更多的人不过是在钱塘城里头转转，做点卖力气的营生。
郑牛他爹作为郑家村里头的当家人，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
现在郑家村里头，多少年轻精壮汉子娶不到婆娘,一提起郑家村，那就是这十里八乡的穷地界。
自从郑牛他爹得知春风楼打算来他们郑家村办作坊，郑牛他爹现在村里挨家挨户转悠，打听现如今村里头多少人家养猪，养了几头，成色怎么样。天天跑人家里头指指点点，逢人就要求人家把猪圈清扫一下。
村里头的人家好些自己家都不怎么打扫，还要人打扫猪圈。
现在里长发话了，心里头虽说有些抱怨，但多数还是表示按照里长说的去办。
郑牛他爹将村里头的猪圈检查之后，还组织村里头的轻壮将通往村里头的路还整平整了些，挨家挨户挑了些模样周正，能代表郑家村脸面的精干小伙。
等郑牛他爹一切都忙活完的时候，春风楼还没有来消息，郑牛他爹坐不住了。
郑牛他爹现在直接窝在郑牛的肉铺子里等消息。平日里郑牛他爹从来不下厨房，现如今见郑牛，郑牛媳妇忙活也忍不住帮忙。肉丝，肉片这些需要刀工的活计他是做不了，但是剁肉馅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一家人倒是干得火热，切肉的活基本上都是郑牛媳妇来弄，郑牛有时候还得兼顾着去送一下切好的肉品。
郑牛他爹虽说是帮不了什么大忙，但是有人分担总比没人分担来的强，郑牛他媳妇也能略略松快些。
郑牛知道他爹着急，其实他也着急，他也希望春风楼赶紧把合作敲定下来，他又不好意思去催人家，好几次他送货的时候，他见着人管事和东家都在忙。他又不好意思张这个嘴了，想着再等等，再等等。
一连三天郑牛给他爹送来的消息就是再等等，他爹彻底坐不住了，打算亲自去春风楼。
郑牛他爹到的时候，方婉正在跟猛子在对vip储值活动的事，春风楼也就差不多这两日会推出，vip储值卡到位了，宣传海报到位了，选定的位置也敲定好了。就等张公子拍板具体的时间。
郑牛送货的时候他爹执意要跟过来，郑牛推脱不掉，确实也拗不过他爹，索性也就带了过来。
郑牛对着方婉赔着小心，“我爹听说了春风楼打算跟我们郑家村合作，心里头高兴坏了，我这没办法把我爹带来了。”
方婉赶紧让猛子去上茶，顺带让猛子将张公子请过来。
她自己将郑牛他爹请进了春风楼里头的厢房，她前去作陪，聊一些场面上的话，让场子热络起来，为进一步的沟通打下基础。
郑牛他爹虽说是里正，但他们村里头实在是太穷，加上一个村里头大家都姓郑，也不好意思榨油水。从上到下穷得很彻底。
其实说出去都好笑，里正的儿子出来自己开肉铺卖猪肉。你见还有其他村子里头里正的儿子出来做生意的吗？若不是自己村里头太穷了，他儿子能做这活吗？
郑牛他爹也不是矫情人，见到方婉了，没有任何磕巴的叫了方婉一声——方管事。
方婉其实知道，很多人骨子里对自己女人家家做管事，是心生不满的，只是鉴于方婉现在的位置，不能言语。但是在微末之间还是能感触出差别的。
郑牛他爹反而没有其他人心里头的弯弯绕绕，现下他就一点，希望春风楼赶紧能把与郑家村的合作给确定咯，让村里头的轻壮找一点真正意义上赚钱的营生。至于管事是不是女的，什么玩意的，他一概不在乎。
等东家、谢叔、猛子均到位了，方婉先开了场，“我见您年纪跟我爹差不多大，我也就不客气的叫您郑叔了。原本我们是想忙完手里头的活，亲自去一趟郑家村的。春风楼现下有些事，确实脱不开身。”
郑牛他爹连忙摆手，“你们都是要做大事的，自当是我来找你们的，哪能让你们先找我们。这就是我小老儿不讲规矩了。”
方婉心里头觉得有门，乙方姿态放得很低，说明他们迫切的想要达成合作。
方婉收到了讯息，也就不啰嗦了直接切入正题。
“我们打算去建一个春风肉品加工作坊，现如今打算先从猪肉入手，从养猪-宰猪-做成半成肉品供应春风楼。春风楼现在需求量大，担心万一选得人不对，采买来的菜肉品不符合要求。自己总得去盯着，效率低不说，一个自己没注意是不是就有人会钻了空子。
他们便想着自己一条龙得做下来，成本和品质是不是都会更上一层楼。”
郑牛他爹他可不会管春风楼成本会不会低，他只是考虑，能不能让他们村里头的轻壮有稳定的营收。
郑牛他爹连连保证，“这个品质我可以做保证，若是郑家村里头养出来的猪，不好，你告诉我。我把他们家房子给拆了，还赶出郑家村。借他们一百个狗胆子都不敢的，管事和东家放心就好。”
方婉：……，有权力的人说话就特么是有气魄！
张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