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老赖上门
方婉端着春风楼里头的特色菜放在秦公子的桌子上。
猛子站在一侧给秦公子说最近钱塘里头的趣事，那说得活灵活现的，逗得秦公子合不拢嘴。
说他是一个趣人。
猛子听了秦公子的夸赞，想必此次打赏必定丰厚。猛子满怀期待，等着江宁府知府公子的打赏。
谁知一句夸赞之后，再也没有其他的言语。
躲在一侧的大丫对着猛子做了一个鬼脸，嘲笑他卖力迎逢，结果什么没捞到。
猛子气不过，决心再说一个时兴话，他定要从知府公子的口袋里挖出银两。
他开口还未说上两句，就被秦公子撵了出去。
秦公子还说：“鹦鹉学舌一次就行了，多了，就是卖弄。春风楼里头简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选聘女人做管事，让跑堂的上来卖弄。今后自己个儿还是去得意楼，毕竟那才是钱塘第一名楼，才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方婉最受不了秦公子这种，一边吃着饭一边嫌饭馊。
方婉眼神示意猛子先退下。
等他叫我们了，我们再去，省得碍他的眼，被他一顿呲叨。
秦公子吃饱喝足了，像跟往常一样记账上。
方婉走了过去，对秦公子福了福，“刚刚我们的账房先生告诉我，现在您在我们春风楼里头挂账十万两了。咱们做酒楼生意，账款压多了怕是今后生意不好做。”
秦公子眼睛瞪得溜溜圆，喝骂道：“我来春风楼里吃饭，是看得起你们！我刚从书院出来就直奔你们春风楼，这得是你们多大的荣幸。不过就吃一顿饭的功夫，你们就急不可耐的问我要账？你是觉得小爷我会赖下这笔账吗？我可是江宁府知府的儿子，我会付不起你们的饭钱？”
好家伙，又开始显摆他的爹了。
猛子他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方婉直接当做没听见，“就因为您是我们的大主顾，我们才让您赊账不是，还一赊赊了三四个月。换成其他的食客哪有您这样的面子。”
秦公子不听方婉的解释，“你给我去把张飞给我叫来，让他跟我说。你一个娘们，说话算不得数！”
方婉假么假事的喊了几声东家，“您瞧，我们东家许是有事出去了。要不您有什么吩咐跟我说吧，我也算得上是春风楼里头的管事，也做得了主的。”
秦公子身侧的小厮叫起来了，“你什么东西，敢跟我们知府家的公子这么说话，我们家公子尊贵体面，还会赖账不成！”
秦公子用折扇给自己扇风，一副气得不轻的架势！
方婉赶忙否认，“怎会，江宁府秦大人的公子，自然是我们钱塘一等一的体面人。自是做不出赖账此等无赖之举。小女子知道十万两的银子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谁也不会带在身上。这么着，等哪一天秦公子有空招呼我们去秦府里头把银钱取了去。”
秦公子有些慌了，他也没怎么样，怎么就花了十万两的银子。
秦公子的小厮站了出来，“你们莫不是胡扯吧，我们哥儿就在这里头吃了五顿不到的样子，怎么就花了十万两的银子。”
你看吧，他们就是打算赖账。方婉之前核算原主身家的时候，人祖母带着她不住的吸血宣国公府和少卿府，自己抠抠攒攒，连仆人都不愿意请一个。坚持了十来年，祖孙二人才攒下了十万左右的身家。
他一个官二代，书都没念完，他自己又没上班，他哪里来得身家支持他的高消费的。何况秦大人又不是像宣国公那般簪缨世家，执士族牛耳。就她知道的宣国公府里头的哥儿也没有勇气说在酒楼里头赊账十万的消费。
方婉是觉得秦公子此类人员，光有出身，并无实力，风险太高，容易产生坏账。
宁可及时止损，也不要与他有过多牵扯。
方婉见他们有赖账的意思，瞬间冷了脸下来，“那我这边就让账房先生给秦公子好好算一下，我们这边有没有记错，每一笔款项，可都是有秦公子的私印的，可是做不了假的。”
谢叔拿出曾经的账本，一项一项得给秦公子看，哪一月哪一日来春风楼里头消费了多少，还有您秦公子的私印。
谢叔说道：“其实秦公子自己单独来的，倒是没有花费多少。这里头的大头，主要就是他包下春风楼那一晚造成的。”
秦公子的小厮看了一眼账单，人春风楼的确没有虚报，将账单递给秦公子。
秦公子一把抢去，越看脸色越白，他稳了稳心神，随即怒道：“你当我知府公子什么人，还能赖你们银子吗？可笑！先把这顿饭钱给他，当真以为我知府公子会欠他们银子不是！”
方婉不认绕：“那秦公子什么时候把过往的账结一下，我们春风楼毕竟不比得意楼上档次，账要是赊多了，我们春风楼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秦公子的小厮站了出来，“哪里来的泼才，怎敢对知府公子不敬！”
方婉心里头翻了个白眼，看吧看吧，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说态度问题。
方婉笑了笑，“如果说我对知府公子不敬，那我现下可以道歉。”
说完方婉对着秦公子福了福。
行礼之后，方婉却说道：“我这边已经跟秦公子道歉了，那请问秦公子，我们什么时候把赊账结清一下。正巧，我们春风楼针对我们的大主顾推出春风楼会员卡储值活动，针对您这个级别的主顾。
我这边优先给您推送的是第一档位的充值，我先给您介绍一下：
充值1万两银子，在春风楼当15万银子进行消费；
充值8000两银子，在春风楼当1万银子进行消费；
充值5000两银子，在春风楼当6000两银子进行消费；
充值3000两银子，在春风楼当3500两银子进行消费；
充值1000两银子，在春风楼当1200两银子进行消费；
我们春风楼还针对像您一样身份尊贵的用户提供排他性预定服务，您要是选择了我们第一档位的充值，若是今后想要看钱塘江涨潮，最好的位置哪怕是被人订好了，但是只要预订人在春风楼里头的消费没有您高，您就可以一直享受我们春风楼里头最顶尖的服务。”
方婉看出来秦公子非常心动，趁热打铁，“不然咱们什么时候把赊账给平了，也进行一波充值。我们春风楼首次推出的充值活动，真的非常有诚意，说实在的今后很难有此次的力度了。
并且储值还有一点好处，直接用卡进行消费，不需要随时携带银两。
对您这种有身份的人而言，可谓是在合适不过了。”
方婉见秦公子纠结的神情，就猜到他可能没钱，但他又着实非常心动。
方婉只当做没看见，她见秦公子始终没有应下。她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毕竟数额肯定是不小的，我们活动也未正式开始，您可以在考虑看看，但是我们的赊账肯定是不行了，若是秦公子身上带的钱不够，我们也是可以愿意去府里头去取。”
秦公子脸色变得铁青，“你这管事不要欺人太甚，我是江宁府知府的公子，我怎么可能赖账，等我归家把钱还上便是，何须如此咄咄逼人！
常言道破家县令，灭门知府。你当你有几条命跟我掰扯！”
秦公子说道后面威胁意味十足。
猛子他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方婉反倒是笑出声来了，以前她作为弱势群体被各种所谓的规则欺凌，现在还有人拿所谓的权势吓唬她。
被压迫久了的人，总会生出了一些反骨，她伸了个懒腰说道：“我那在家等着你把我家灭门，正好我也看不惯我的父亲，你要是能够把他给我弄死，我给你送锦旗。若是你做不到，那不好意思，赊账我就不是跟你客客气气的谈了，我会直接上门问秦大人去要了。”
秦公子败下阵来，带着他的小厮落荒而逃。
倒是临行前没忘了把这次吃饭的钱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