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挖人
听了张公子给自己絮叨一个时辰，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左一口小爷没面子，右一口小爷不受这气。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最棘手的问题是缺人手。
洗碗刷碟，跑堂，账房都好说。
洗碗刷碟的，没什么技术含量，吆喝一声应该能找着不少；
跑堂的话直接让猛子先顶着；
账房先生，她跟谢叔说一声，他那算命的事业先别干了，顶两天账房。
这大厨嘛，自己从哪里找去。
方婉一拍桌子，“挖人！”
现在后厨基本空缺，如果可以的话，直接去一家酒楼，把他们成体系的团队全部挖过来，基本上不需要磨合，上手就能用。
最好这个团队的人自己还知根知底。
张公子、猛子、谢叔听了方婉的计划之后。
张公子率先发言，“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你这太狠了，要是真按照你说的去做迎宾楼不得停摆啊！人钱穆是挖你祖坟了？你这么对他。”
猛子、谢叔也点头。
方婉急眼了，“我怎么就狠了，再说了商场如战场，你同情人家，人家会同情你吗？人巴不得你关门歇业，少一个竞争对手。再说了，我不也给他留了一个人吗？我还特地把主厨留给他了。”
猛子：……
谢叔：……
钱穆：我真的谢谢你！
张公子被方婉说服了，提出一个问题：“那派谁去接触呢？谁去做这说和。”
方婉，谢叔，张公子把目光对准猛子。
猛子正喝水呢，猛子心有点虚，“你们看我干嘛。这事不厚道，我干不来，我真的干不来，你们别看我啊！”
另一侧的陈质、陈鹏俩兄弟也在犯嘀咕。
他们之前没吃过资本家画的饼，效果特别好，他俩现在都在咂吧嘴。
陈鹏说道：“哥，你说迎宾楼里方婉当了管事，感觉听她的说法，像是打算给咱涨月钱。还说只要是跟她混，她还能让咱当主厨！”
陈质老实一些，觉得方婉为人跳脱，说话做事不够沉稳。
陈质跟陈鹏泼冷水道：“你啊，别想这些没用的了，方婉啊，她现在都不在迎宾楼里待了，她现在还能给咱涨什么月钱。”
“哥，你这人就没意思了，尽说一些扫兴的话。再说了，人方婉也说的没错，咱们跟着师傅都多少年了，他是真心实意教咱们吗？
弄得咱跟切菜小工似的，有些调料全都是粉末，掺和好的，就怕被咱俩学了去。
这么些年来，咱俩的月钱，哪回不上交给他，他自己吃香喝辣的，咱们连一口汤都没有。”陈鹏早就对马大厨不满了，只是苦于找不到下家，一直忍着。
陈质吼了起来，“你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吗？谁学手艺不是跟人当牛做马十几年，才会教你的。”
陈鹏不高兴了，“你冲我吼什么吼，你有本事冲师傅吼去。今日娘托人带话，爹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折了腿，做不了活了，家里头没有进项，家里头的粥都可见不着米了。”
陈质低吼，“你怎么不早说？”
陈鹏红了眼眶，“跟你说有用吗？咱俩有钱吗？咱的月钱都在师傅手里头捏着。”
陈质心下不是滋味，他决定还是去跟师傅商量商量，能不能每月少交一点。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马大厨撵了出来。
“你们哥俩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能飞了？要是能飞我不拦着。方婉当初给你们开出的条件，还不用上交月钱，你们缺钱找她去，你找我干嘛。
你们既然认我这个师傅，你就得守我这里的规矩！你家没了口粮，那是你家的事，你找我干嘛！谁家学手艺，不是白给人做工十年八年的！呸，晦气的玩意！”
陈质听完马大厨的话，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还是扭头走了，走的时候陈质给了自己一巴掌，心底也觉得自个窝囊。
陈质走了没多远，抬眼看见了自己的弟弟陈鹏，没说话，绕开他往前走，好似有些问题都可以像他现在一样可以绕开。
陈鹏冲着陈质大喊，“哥，你打算逃避到什么时候，那个姓马的压根就没打算教咱们，咱村里头不是没有人学厨，比我们晚的人都开始独当一面，开始赚钱了，我们呢，还在给人当牛做马。
我是受够了，我不干了。
方婉说了，她那缺主厨；她也不会克扣我的月钱；她说她吃得多，见得多，她也能教我们；我跟她去混去，反正没有比现在更差的结果。”
陈质深吸一口气，把陈鹏叫住。
陈鹏以为他大哥又要打岔，谁知他大哥说道：“以往你都是同猛子玩得好，你悄悄把猛子找来，让他牵个线。”
陈鹏赶忙答应，生怕自己这古板的哥哥反了悔。
另一头的猛子觉得方婉他们当真不厚道，这缺德事，他们一个个缩着脖子，就等着自己上。
猛子心里头不知道把谢叔骂了多少次了，上次是他跟方婉去谈的，赚了60两回来，还平分了。谢叔一口咬死自己没出什么力，这次一定要让自己冲到前头，还把谢怀悯塞给自己，自己带一个小屁孩有什么用。
猛子想来想去陈质、陈鹏是一个突破口，他啊，先去探探口风去。
空手去人那不好，他咬了咬牙，切了二两牛肉，包了一碟子花生米，还打了一葫芦酒。猛子付钱的时候还在骂，自己可是下了血本了。
还没走到小街坊里头，猛子就见陈鹏在那探头探脑的。
猛子冲了过去，“你在这干嘛呢！”
陈鹏见到人是猛子，心下高兴，环顾了一下四周，示意猛子声音小一些，确认周围没人之后，猫着腰把猛子带回去。
陈质还破天荒的点了灯油，猛子觉得今日这哥俩有些奇怪。平日里他们哥俩可不舍得，都攒起来，偷偷卖一些钱。
从他们一系列行动看来，猛子觉得方婉交给他的任务也不是不能够完成的。
猛子赶忙将牛肉、花生米拿出来，问他们哥俩要了三个杯子，挨个倒上酒。
猛子的一系列行动在陈质、陈鹏哥俩眼中又品出不一样的意味。
你瞧瞧猛子才跟着方婉混了多久，待客都能买得起牛肉和酒了！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他俩心下又是一阵羡慕，若是当初跟着方婉混的人是自己，今日买牛肉和酒的人就是自己。前些日子猛子回去了一趟，还租了马车，买了好些布匹，时兴的糕点、果子，还买了小半头猪，那家伙家里弄得跟过年似的，村里头都传，猛子发财了。
陈鹏快人快语，直接问了出来。
猛子摆手，“发财倒是没有，确实小赚了一笔，当然也是拖着方婉的福。”
猛子跟说评书似的，把方婉带着他们做商业策划案的事说了一遍，陈质、陈鹏听得一愣一愣的。
陈鹏一拍大腿，“我那时候还奇怪了，东家怎么突然提拔方婉做管事，这下可算是明白了。”
陈质的关注点倒是不在这，“你是说方婉还教你识字？”
猛子心下有些得意，“我现在都认识不少字了，方婉说了今后她会更忙，只有我识更多的字，她才会把更重要的事交给我去办。”
这话在陈质、陈鹏眼里又是另外一重境界了。
陈质有些不放心，“那她需要你上交月钱吗？”
猛子不啻，“你当她是老马那个黑心肝的，谢叔都劝她赚的钱不要平分，她仍旧坚持，60两银子，我，谢叔，方婉，还有这小萝卜丁谢怀悯都分了15两。”
陈质、陈鹏叫起来，“你们一人15两！”
“对啊！”猛子还想在说说，这段日子可把他憋坏了，不去嘚瑟嘚瑟都感觉心里不痛快。
陈鹏赶紧给陈质使眼色，陈质也颇为意动，今后他们哥俩跟着方婉混，方婉会不会也像对待猛子一样对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