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复苏的故去之人
实验室内，一个神秘的黑影打开了实验室里的暗门。以漂浮的方式游荡在那条越走越空旷的廊道。
一路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在没有通能源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不过等到了那扇机械大门时，那个神秘黑影的脚下才开始有了一点亮光。
他好像是被某种科技托起来行走。
神秘黑影没有身份卡，不过在靠近机械门的时候，那扇门便自行打开。
他没有什么权限，就像是在地堡游荡的魂，只要是他想去的地方，就不会有任何的阻拦。
实验暗室的大门关闭，控制台上的大屏幕出现一张只有三条横线的平淡表情，整个实验的灯光都亮了起来，和白天一样。
黑影从一个像扫地机器人一样的东西下来，阔步走到实验室的中央。
那个漂浮着的圆盘机器升到了神秘黑影的头顶，就好像把周围的光线都隔离开来，黑影直接被笼罩在黑柱里。
“好了，升起来吧。”那个黑影在里面沉声说。
“46号休眠舱，正在准备中……”屏幕上机械般的女声。
“正在上浮，正在上浮，3、2、1。”在黑影的面前，一个白色的机舱升了上来，“上浮完成，设备重启动中，过程会电流涌动危险请不要太过靠近。”
“嘣！”一个清脆的响指声传来，黑柱上的漂浮着的圆盘重新聚光，把黑影人的轮廓都显现了出来，不再是一条黑柱，而是一个身穿长袍头戴兜帽，从地面上站起来的影子，从地狱走出来的黑恶魔。
“其实你用不着这样做，只要有我在没人能监视到你。”实验室的扩音器上传来沉闷的女声。
“还是这样让人感觉好一点。”黑影说着，在四周转了转，停在了一个大型的蓝色容器前。
里面装满了深蓝色溶液，像是浓稠的蓝色油漆。
不过这深蓝色的溶液里，似乎还存着什么东西一样，时不时就会冒出点点气泡。
“哈哈哈哈！这些家伙还真能折腾！真亏没白费对张衡的研究啊！”黑影放声大笑，强烈的电音都对这个实验室有了一点小小的震动。
应该是舱门打开才引发的。一个铁灰色，面容狰狞的大家伙从里面走了出来，虚弱的他还没走几步便直接倒地。
“安羽轩……”黑影念叨着走了过去，拿出了一根小臂大小的采样管，拔掉上面的盖头，弹出一根细长的针管。
针管刺进那个怪物的鳞甲皮肤，管子上的红条慢慢被推入，注射进怪物的身体里。
黑影把采样管收了起来：“你要做一回你自己了。”
怪物的身体开始产生变化，皮肤上的鳞甲脱落，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好像有某种力量把他那扭曲地不成人样的骨骼拉了回去。他渐渐缩小，狰狞恐怖的脸开始变回人的模样，犀利的双眼中的瞳孔从鲜红转变回深色，曾经一副无所事事的样貌，成了现在这样无比憔悴的脸色。
“这里……是哪里？”张衡如梦初醒一般，只不过这场让他耗尽了所有可以燃烧的生命。
“是这样吗…还是说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些年来，你完全没有享受到英雄应该有的待遇，他们只会让你一直不停地战斗，直到那副身躯不再为他们所用。”
张衡用看傻子一样的表情，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影子。虚弱地靠在打开的机舱上，里面还飘出不是很浓厚的白烟，似乎有着让人保持冷静，安眠的作用。
“嗯？对不起，可能是我有的冒昧了，你是人吗？”张衡问。
“你不用在意我是什么，你这么久才彻底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为了和我扯我是不是个人？”
张衡呆滞地点点头：“你这种奇怪的家伙不应该会让人好奇吗？而且你的声音好像…呃…你的嗓子里是不是有一个音响？”
“看来是镇定剂加多了……”黑影喃喃。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应该不是坏人吧？”张衡扫了扫四周，“这里是地堡里的实验室吗？看起来真像……”
“你不应该是这样子的！”黑影怒了，“难道你就甘愿像一个废物一样吗！自从那次南行回来，你的队员们有的已经战死，有的虽然还在一线，可早也身心俱疲了，你不在乎你自己，那行啊！你给你的队员们一个交代啊！”
黑影的手直指大屏幕。屏幕上的表情变成像蛇一样的电流，往下方汇入。
屏幕下的控制台，电流汇聚成一个少女的模样。她穿着地堡的防风服，轻盈地蹦了下来。
“把那个船舱给我降下去！那些烟雾我看了就烦！”
蓝色的少女僵硬地微笑着。张衡背后的机舱自动关上了门降了下去。
“药效要多久才能过？”
“一般是四个小时。”现在的她是一个标准的智能ai。
“夕……”张衡看了那个少女清秀的脸庞，声音呜咽，瞪大双眼。
“那不是夕，夕早就死了！”黑影说。
夕看向那个黑影，空洞的双眼里埋藏着委屈与自责。她多么想像眼前的这个人证明自己还活着，可惜每次都被否认。
“我明白你是谁了……”张衡猛地一站起来，结果双腿发软再一次倒地。被束缚许久的张衡一时间竟然和身体没法产生联系，似乎这具身体早已不属于他自己。
“是因为我和那个家伙的战斗连累到你了吗？”
夕冷漠地摇摇头。
“那是什么？”张衡慢慢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走向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死！是那个怪物杀了你吗？啊？告诉我…”
张衡刚伸出手想要抓住夕的肩膀，可是触碰到的只是空气。夕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灵魂，不，应该连灵魂都算不上。
张衡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才明白，这么久以来他什么东西都没有抓住。内疚开始电流般刺激麻木的心，他什么都没有保护好，发了狠燃烧了生命又怎么样？自己死了之后挚爱的伙伴都失去了他的庇护。
渐渐的，内疚转变为愤恨。他眼中淡下去的鲜红的目光又再一次火热起来。
“让我到地面上去，南下的异变生物一个都不能放过。”
黑影走了过来，这一次去除了嘈杂的电音，用非常平淡的语气说：“你错了，杀死我妹妹的不是异变生物，而是地堡里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