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银票兑换
林家兴带着两个闺女和媳妇儿打听了另外一个东南角的一个药铺，就要过去。
路上，林念春刚好看见了汇通钱庄的招牌，就想进去把银子兑了。
她没有说话，等到快要走出这条街的时候，才突然捂着肚子对李氏说，“娘，我肚子疼，想上茅房，你能不能陪我去啊。”
“大丫，你能忍忍吗？我好像在街上没看见茅房。”
“忍不了了，咱们去店里借用一下人家后院里的。”说着，就拉着李氏的手往回跑。“爹，你带着妹妹在这儿等我，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林家兴眼看着闺女拉着妻子朝街上跑去，只能无奈地抱着秋秋坐在地上等人。
林念春拉着李氏直接就拐进了汇通钱庄的铺子里面。
“大丫，这儿不会让我们借茅房用吧？”
闻声过来迎客的掌柜脸色一僵，“我们这儿不外借茅厕。”
“我不借，我是来兑银子的。”林念春赶紧向掌柜的解释。又转头向李氏说道，“娘，我一会儿给你说清楚。”
听到是来兑银子的，掌柜的面色和缓了下来。“兑多少？”
“五十两的银票，全兑出来。”林念春从怀里掏出银票，展示给掌柜看。
“姑娘，最近县城里兑银子的人太多了，存银不够。申请调来的银子还没运到，所以—”
“所以什么？不能兑吗？”
“能倒是能，就是只能按照八成兑换。”
“八成？”这也太黑了。“我五十两的银票只能拿到四十两银子，凭什么？”
“姑娘也可以不兑换，我又没有逼着您兑换。您拿着银票，自然还是五十两。”掌柜笑眯眯的，听到林念春的质疑也不恼。
但林念春心头一梗，兑换肯定是要兑换的，银票不太好拿出来用。
她哀求道，“能不能多兑换一点，加五两也好。”
掌柜的摇摇头，“不行，只能四十两。”
“兑吧兑吧，我要两个十两的银锭，剩下二十两都要碎银。”
“好的。”掌柜的示意伙计去拿银子。“能兑四十两已经很好了，有些小钱庄已经兑不出来银子了。”
伙计端着一个托盘把银子拿出来，林念春把银票递给掌柜。
“娘，你看看这银子是真的还是假的。”林念春不太会分辨银子的真假。
“好，我看看。”李氏先拿起银锭颠了颠，又咬了一下，留下了清晰的牙印。“应该是真的。”她又逐个检查剩下的碎银。
“能不能送我们一个钱袋，没法装。”林念春说道，银锭太大了，放在胸前太显眼了。
“行，去给姑娘拿一个钱袋。”伙计又拿过来一个黑色的钱袋，双手奉上。
林念春把银子都装进钱袋，和李氏携手出门。
她故意走在李氏后头，把手上的钱袋放到胸前，然后收到了空间里。这样，无论是前面街角等待的亲爹林家兴，还是后面的掌柜的，都不会发觉她有空间。
“大丫，你怎么会有银票？”等闺女收好银子，李氏终于开始问了。
“娘你还记得蒋哥吗？”
“就是那个在祈山县把大家抓走的人？”
“对。我先发现了他的尸体，悄悄的谁也没告诉。然后在他的鞋底找到了这张银票，可惜只有一张。”林念春还有些遗憾。
“我还找到了一包碎银子，但怕是村民的，就没动。然后给他穿好鞋，又埋进去。等到我爹过去，我才装作第一次发现。”
“大丫，你可真是不像个小姑娘。”李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夸夸不出来，想骂也没啥理由，只找出了这一句。
“娘，虽然我是女孩子，可一路上逃荒，要是娇娇柔柔的，早就被欺负死了。命重要还是温柔重要？”
“当然是命重要。”李氏不假思索。
“对呀，现在我们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何必还想这么多？”
“行，以后都随你，不管你了。”李氏笑了，今日得了这么多银子，之后可能会轻松点。“银子你有什么安排吗？”
“逃荒之前买东西，花了娘四两银子，现在有钱了，就还给你，不过还是先放到我的空间里。”
“还啥还？咱们都是一家子。”
“那可是娘你攒的私房钱，我不想安定下来之后，娘手里一点儿银钱都没有。钱是人的胆，有钱了才能有骨气。”
“行。那剩下的呢？”
“两个大银锭不花。我们定居在某个地方之后，娘你就装作是你捡到的，然后买些田地，记在你和我的名下。”
“为什么不记在你哥哥的名下？书泽以后才是留下来的人，你们姊妹都要嫁出去的。”
林念春知道李氏的思想在这个时代是正常的，但她不能接受。
“哥哥是好哥哥，可我为什么要把我的东西给他？银子是我找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以后如何谁也不敢保证，这几亩地就是我和娘的倚仗。娘，我愿意分给你，你可不能伤我的心啊？”
“伤你什么心啊？”李氏觉得有些好笑，“书泽，你，秋秋都是我的孩子，我疼你们的心是一样的。”
“哥哥对我很好，秋秋也很可爱。到时候买了地，记在我们名下，也肯定是让爹和哥哥去种，全家一起吃，这样就够了。”
林念春不是非要分的这么清，而是有些东西的归属权和使用权一开始就应该说好，否则时间久了，就更说不清了。
“也行，我再想想吧。”
林念春不准备就这事继续讨论，反正八字还没一撇呢。“剩下十五两的碎银，咱们之后的路上尽量过得好一点。娘，你和爹都瘦了。”
“累的，到时候定居下来好好歇一歇就缓过来了。”
林念春不觉得能缓过来，这一路上太辛苦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天风吹日晒。她都担心爹娘会不会落下病根。
但其实林念春现在什么都买不了，街上的绝大部分的铺子都是关门状态。粮铺、肉铺都没开门，汇通钱庄能开门是因为它全国连锁，背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