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给古典设局
京都，一四合院内同样充满着欢声笑语，屋外孩童们的嬉闹和妇人们忙碌的声音，丝毫没有打断兄弟三人的谈话。
房间内三名男子正盘膝坐在炕上，面前都放有一个白色铁瓷茶缸，茶缸上印有 “为人民服务”鲜红的几个大字，字迹有着明显露白处。
为首的一名中年男人约莫30多岁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缸，望向左右两边的二人。
“二弟、三弟、咱们返城已经好几年了，我虽是返城，但工作又分配在魔都，也就每年春节回来一次，现在我还是要旧事重提，让你们找爹和小妹的事，倒底怎么样了？”
今天大舅又把我叫过去，挨了外公训斥，你们也知道老爷子的脾气，发起火来大舅都顶不住，望我们尽快将小妹找回来。
为首的男人抽了一口烟继续道：“以前咱们和父亲虽有些隔阂，那个时候咱们都年轻不懂事，不能理解父亲，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想明白了，什么都没有亲人在身边重要。”
“父亲和小妹插队的地方，就这么难查吗？我现在有种不祥的预感，父亲他们可能已经……”孔万里已经不想再往下讲了，改革开放三年了，父亲和小妹一直未返城，这就意味着他们可能。
开始几年，他们查不到父亲和小妹的去向，但也并未着急，想着总有一天会返城，但直到1979年，最后一批未落户的知青全部返乡后，他们等待的父亲与小妹一直未归。
当初批斗父亲的红袖章，也被抓起来吃了枪子，父亲和小妹本是不应该下乡的，因为孔家的三个儿子都已经响应号召下乡了，家中只有年幼的小妹，还需要父亲照顾。
但父亲遭人陷害被批斗，强行安排插队下乡，所以父亲插队的资料都没有说明去向，多年的查询探访未果，兄弟三人把那个时间段，所有下乡的知青全部走访过。
只知道当年他们是坐往中原方向的列车去的，具体是哪一个城市就不得而知了，这让孔万里恨极了当年批斗父亲的那伙人。
“大哥，还有一条消息，不知道有没有用，”孔万里听孔万江的话，心里顿时涌上一丝希望，“什么消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要查到底。”
孔万江见大哥这么急切，“我就是听说，当年红袖章们喜欢报私仇，故意把人安排到自己老家或是偏远地区插队，害父亲的那人，就是北江省楚州市的，结合前面有人说父亲坐的正是开往中原的列车。”
孔万里默不作声，暗暗思索，“从京都开往中原方向的列车途经很多地方，确实有江北省，但若大个江北省去哪查到父亲和小妹的消息，只能先把范围缩小到楚州市了。”
孔万里轻轻敲了敲桌面，“老三，你这几天就去一下楚州的驻京办事处，最好是打听清楚楚州市什么地方最穷，有没去过京都插队的知青。”
又看向老二，“你也向当年的知青打听一下，我们京都有没有去楚州的知青，我这几天跑跑关系，看能否把老爹他们以前住的四合院要回来，就算父亲他们回不来，我也不能把祖宅让给别人。”
古典洗完澡出来，顺便将自己的衣服在浴室里洗干净，“胜男，你和孩子们的衣服呢，我就在浴室里漂个水。”
三个孩子今天都格外的兴奋，这个点了都还不肯睡觉，胜男只好手里抱一个，马扎上放一个，边上坐一个，一起围着火堆在守岁，古典见这状况，茶馆看来是去不成了。
“我已经把衣服都晾起来了，用的也是浴室的热水，你还别说有这个浴室，生活还真是方便多了，就是把水整上去有些麻烦。”
“水你只管用，没了让古树和古言去挑就是，”古典摸着方儿的小脑袋，“方儿，你咋不想睡啊，你看，你不睡，弟弟妹妹也不肯睡哦。”
方儿听到这话，有些委屈的说道：“嗯！没看到粑粑方儿睡不着，”古典听到他的话，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担忧，孩子现在越来越依赖自己，可不是个好事。
“那咱们现在去睡觉，粑粑讲故事好吗？”方儿一听连忙起身，就要拉着古典进东屋，古典抱起霞儿，“胜男，把孩子们都放到床上吧，这都快九点了，你要是困了也去睡。”
不到半小时，三个小家伙都已睡着，“胜男，我去茶馆看一下啊马上就回。”
胜男听他说要去茶馆，并不担心自己的男人会赌钱，“嗯，你去吧，我一个人烤火，还能安静的看会书。”
“那好吧，家里这么多零食，你去弄点出来吃，”说完古典换了双套鞋就出了门。
古典还未进茶馆，就听到里面闹哄哄的声音，热闹得很，“典大哥，新年快乐！”人刚进屋就不断有恭贺声传来，古典一一拱手回礼，“典大哥，咱们今天要不要玩几把，听说大哥这几天赚了不少钱呢。”
古典一听有些无奈，“利国叔，哪里赚什么钱，就是搞的热闹，年前是家里没钱买年货，试着做点东西到县里卖，不成想还挺好卖就搞了个过年钱。”
问话的叫古利国，辈份要比自己高，但要比古典小几岁，所以出于礼貌得叫声叔，古利国听到古典的话，心里酸酸的道：“唉呀，还是要有手艺啊，不像咱们，只能从地里刨食，当初我也想拜孔师傅为师，可他老人家不收我啊。”
这时就有人开始起哄了，“就你这懒货，孔师傅要是收你为徒，也学不了啥名堂出来，你爹不是把你送到别人家去过木匠吗，你墨线会不会画。”
一阵哄笑，让古利国很没有面子，也不在和众人打趣，古典见这里人太多，手里的烟看来也发不了几人。
现在已经有四桌人开始打牌了，其中就有堂弟古爱国，和几个同龄人一起在搓麻将，“嘿，爱国哥，你都打起来了，喝了这么多酒还打得好吗？”同时也与众人打了招呼。
“古典啊，我今天就是高兴，本来我是留了量的，可在你家又续了一杯，本来只想拉你过来说说话，可这些兄弟非要我打，”其它三人听到这个话，鄙夷的眼神齐刷刷看向古爱国。
“好了，你好好打牌，别漏张了，我看几把就回家，”古爱国听他就要走连忙道：“把你刚才没抽完的烟给我，这喝了酒没烟抽真没劲。”
此时，茶馆旁边的巷子内，古利国正在与几名男子在商量着什么，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妈蛋，越有钱越小气，听说他这久赚了不少钱，以前还过来打个小纸牌，最近好久都不来一次茶馆，正好他现在过来玩，咱们还是老样子”
一个叼着烟，歪着嘴的胖子说道“他娘的，咱们就在这摇色子，我不信大伙都开始玩起来后，他还能按耐得住。”
胖子丢掉快烧嘴的烟头，从兜里掏出一把皱疤疤的零钱，“你们把手上的钱也都掏出来，斗伙把今天的局搞起来，我手上只有两百多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