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戏言真言

    就这样，我和刘病已便与罗摩师徒二人一起居住在城外破庙中，刘病已和罗摩二人熟络不少，经常在一起交流中土文化与佛教思想，我们和罗摩也开始以师徒相称。

    由于刘病已暂时还不能现身，我和摩尼小和尚便负责进城购置食物，外加打探消息。这样差不多过了一个多月。

    汉昭帝元平元年四月，汉昭帝刘弗陵驾崩。

    因昭帝身下无子，权臣霍光同其外孙女孝昭皇后上官氏，辅昌邑王刘贺立为太子，以太子身份继位，立上官氏为皇太后。

    这日，我和摩尼回到破庙时，刘病已和罗摩正在参禅打座。

    我走过去坐在刘病已身旁。

    罗摩睁开双眼看了我一眼，我笑着点点头，他便再度闭上双眼，说道:“如我所料，病已崛起出头之日不远矣！”

    我接道:“不出一个月，刘贺必被废黜，我们再安心等一个月便好。”

    刘病已问道:“师父，玉舒，你们真有把握？”

    罗摩未说什么，只默默涌了一声佛号。

    刘病已又转头看向我，我眨了眨眼，笑道:“这些，你必须相信我和师父。你应该记得四年前我给你说过的话吧？或许你觉得那只是个玩笑话，但我现在严肃的告诉你，这很快就会成为事实。”说完便不再理会他的疑惑与担忧。

    半月之后，我又进了城去找邴吉张贺。

    一如以往，我与邴吉张贺一同在大厅。邴吉板着脸盯了我半天，才叹了口气，说:“姑娘，你果然厉害。这一切，不幸都被你言中。当日的戏言如今俱已成真言，老夫无话可说了！”

    我淡淡一笑，开口说道:“当今皇帝荒淫无道，聚赌成性，不理朝政，相信二位大人及一些忠臣重臣都不愿见到这样的结果吧？”

    张贺长叹一声，说:“皇上登基不过才半个月，却将昌邑的一些混混无赖召入京中，在宫里公然聚赌。他还不问朝政，朝纲败坏，他身边带来的舍人跟一些与他交往过好的市井之徒都被加官进爵横行罢道，长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笑了笑，问道:“那依二位大人看，病已公子与当今皇帝相比如何？”

    “这”张贺迟疑的望了邴吉一眼。邴吉道:“皇曾孙相比当今皇上，确实才思聪颖，尊才受教。”

    我笑道:“那是否比刘贺更有资格作皇帝呢？”

    “你”邴吉对我说出的话又惊又气，却只是盯着我，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我笑着说:“相信二位大人也不希望大汉的基业毁在刘贺这种荒诞的败类手中吧？”

    邴吉和张贺相互一望，都未说话。

    我整肃面容，毅然正色道:“二位大人，如今这局面，相信二位大人比我更清楚。论亲远，病已公子是卫太子唯一的嫡孙，是孝武皇帝的曾孙，是孝昭皇帝的侄孙。论资质，病已公子聪颖好学，如今又参悟佛教思想，因成长于民间而知节俭，体恤民情，知百姓之苦。论性情，病已公子因生活艰辛，知人间冷暖，尝平民之苦，并无骄奢淫逸之性情，心境纯洁，心地善良。你们觉得，大汉的江山是交到这样的人手中好呢，还是放在刘贺那种暴虐荒唐之人手上强？”

    听完我的话，邴吉和张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对着二人跪下，说道:“玉舒言尽于此，二位大人请仔细斟酌一番。若觉玉舒之言有理，望二位大人能与辅政大将军沟通一下。我知道就算刘贺被废，仍有诸多王候觊觎皇位。望二位大人能与霍大将军一同力保病已公子。待日后，病已公子绝不会辜负众位的厚望！”

    “起来吧！”邴吉说道。

    张贺看了看我，说:“若果真如此，我们必当力保皇曾孙。”

    “多谢二位大人！”我高兴的站起身，说道:“不过，我还要求二位大人一件事。”

    “什么事？”邴吉沉声问道。

    我咬咬牙，说:“玉舒的所做所说，只要二位大人知道就好，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也不可以载入书册，就当我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说过。”

    “哦？这又是为何？”邴吉不解的问。

    张贺也疑惑的看着我，间道:“既然如此，你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我苦笑一声，回道:“你们放心，我做这些并没有任何目的。因为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地方，不知道哪天就离开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为他做些什么，恐怕也就这些了吧！”

    自从知道我还能回去，我是惶惶不可终日。

    我怕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来不及为他做点什么！

    只是不知道我在这里的日子还有多少！我还能陪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