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雨水的特殊用法~
鹿安安立在门旁。
她看向了楚烬深,有些担忧。
跟在他身边的这几个暗卫算是一同长大的。
这是当年那位先皇后娘娘,越少将军留下来的。
为的是保楚烬深的平安。
她虽然走了,但是也给楚烬深留下了不少的人。
一面是家国,一边是年幼的孩子。
越少将军没有别的办法。
她知道自己无法在这深宫里,日日夜夜对着屠戮满城的夫君。
也知道自己走了以后,楚烬深恐怕无法自保。
毕竟。。。
有了嫡子身份,又没了娘亲,终究是会被人记恨上。
她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护楚烬深。
事到如今,哪怕是楚烬深提及他的母后。
言语间也未曾有多少怨怼。
只是。。。
也没有多少濡慕。
鹿安安唯一庆幸的是,当时嬷嬷和月环清竹等人。
让她先行送去了越州。
毕竟他们没有自保的能力。
万一在清城出了事就不大好了。
楚烬深眸色愈发浓稠。
鹿安安看着手中的花瓶,还有肩膀上的小家伙。
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那。。。不如搏一搏。
“外祖。”
神医等在门外,知道他们心里难受。
所以只是劝慰了两声。
“安安?”
“外祖,我手上有一灵药,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治。”
神医一愣,继而询问道。
“这是何灵药?”
鹿安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是一种似水一般的东西。”
“只需要饮下即可,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神医倒是踌躇了一会,不过这两日下来,鹿安安拿了不少的东西出来。
他只当是鹿安安自个的奇遇。
之前拿出来的药物,用在了重病的人身上,反而增添了不少的气血。
所以鹿安安如今说有一味灵药,他也相信了。
至于为何现在拿出来。
神医也自发为鹿安安找到了借口。
定然是之前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是现在已经没了办法。
倒不如来试一试。
“外祖,既然没了别的办法,不如就。。试一试吧。”
神医沉吟一声:“罢了,试试吧。”
鹿安安看了一眼楚烬深,将房门打开。
神医站在远处,看着鹿安安放在地上的瓶子,只觉得有些眼熟。
“如此大?”
听说过用玉瓶装药,但是。。
这瓷瓶也太大了些吧。
鹿安安有些无奈,不过神医很快摆了摆手。
“快关门。”
他同那些疫病的人相处了很长时间。
哪怕做了许多的防备,但是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安全的。
神医将鹿安安催促进门以后,将地上的瓷瓶拿了起来。
里面装着不少的水。
他脸上闪过一丝苦笑。
不管怎么样,若是有办法,总是要试一试的。
隔壁屋内,除了痛苦的呻吟以外,反倒没有别的动静。
他们上过战场杀过人。
也受过更重的伤。
所以忍耐力比一般人好的多。
只是现在都已经忍不住喊叫出来,可想而知有多痛苦。
神医面露不忍,往内里走去。
这屋子里没有太多的床。
干脆让人找来了全客栈的被子,铺子了地上,暂且当做治病的地方。
李四躺在最里面,脸色青白,面上一片红疹子。
神医半坐到地上,勉强将他扶了起来。
李四恍惚间睁开了眼,气若游丝。
一股清泉滋润了干到起皮的嘴唇,他张嘴的力气都没了。
用了老大的劲,才稍稍张开一些。
那清泉顺着流入了口中,滋润了喉咙。
李四觉得自己瞬间清醒了不少。
伴随着清泉流入身体里,他只觉得能喘过气来。
神医眼前一亮,太好了,有救了!
虽然瓷瓶较大,神医有些费劲,但是能够将人救过来,累就累点吧。
只是药终究是药,不能贪多。
神医缓缓将瓷瓶放到一旁,小心翼翼的。
这可是能救人的东西。
李四察觉到清泉没了,下意识的伸出了手。
神医一看,松了口气,都有力气抬胳膊了,总不至于现在就走了。
李四虽然还有些混混沌沌,但是至少知道自己这肯定是病了,病的不轻。
他本想说些什么,出口的却是啊啊两声。
神医摆了摆手。
“行了,歇着吧。”
他说着,站起身来,让一旁还算好的,能打下手的越州军过来。
“将这瓷瓶里的东西每人分下去三五口的量,记住了,不能贪多。”
那人干事利落,闻言点了点头。
神医在他们这些人中,很是敬重。
毕竟再这样的情况下,还要留下来救他们,这是天大的救命之恩。
越州军的动作很干脆,拿了取酒的工具。
从瓷瓶里将水舀了出来,倒到碗里,一个人一个人的喂下去。
他们喂药的方式更是直截了当。
将人扶了起来,捏着下巴帮忙张嘴。
神医看着这一幕,倒是有些眼熟。
直到看到自己弟兄们都好转了,那些越州军们才乐呵呵的说起话来。
“俺们之前在牢里,给那些死刑犯灌药,都习惯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捏着嘴就进去了,再摁住了下巴。”
神医无奈的摇摇头,怪不得眼熟呢。
这些人可不就是做这些活的。
倒是有一些症状轻的,喝下去以后,红疹子都消了不少,也有劲说话了。
“等我好了,请你喝酒。”
“肉管够就行。”
顿时有力气的都笑出了声。
连着内里的李四都少有的勾起唇角。
他靠的这边是窗户。
屋外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了,阳光重新透过窗户照进来。
他看着这片阳光,松了口气。
也算是命大,活了下来。
以后和赵二王五吹嘘的时候,又是一桩往事。
这间房差不多了以后,神医又马不停蹄的带着瓷瓶去了隔壁。
依葫芦画瓢来了这么一趟以后。
周围几乎得了疫病的人,都有了好转。
有些甚至觉得腹中空空,央求着同伴做些饭来。
“不成了,嘴里淡出鸟了,有没有吃的。”
“诶诶,我也要,我想吃肉。”
“做你的梦去吧,神医说了,只能喝粥。”
见同伴好了,又恢复了斗嘴的状态。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那你之前还说要把你的玉佩留给我来着。”
“这不成,人活着,玉佩不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