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五眼蟾蜍
盛林霏一摸胸口,发现自己的黄符不见了,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严宾察觉她的动作,把人放下来。
“怎么会没有路呢?”段宜拿着蟾蜍图比对,百思不得其解,他们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周围都是坚硬且光溜的石壁,没有任何可以攀登的附着点。
“是不是走错了?”盛林霏接过蟾蜍图,图上左上角是两颗星的标志,不出意外应该是他们要找的双星洞。
按照地图他们应该是在第三层了,往上数还有六层才能到双星洞。
但为什么是死胡同?
地图上这个位置不应该出现死胡同,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是他们忽略了。
“大家四处看看有没有机关,小心一点。”盛林霏吩咐下去,自己拿着图在一面墙边敲击起来。如果找到可以活动的砖块,指不定就能找到出口。
蓦地,盛林霏碰到一块可以活动的砖块,眼里一喜,“找到了!”
段宜突然说:“会不会有可能是危险的机关?”
盛林霏打量这个严实密缝的石壁胡同,“也不是没有可能,目前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在其他人做好应对的准备下,盛林霏按下了那块活动砖块。
几秒后,众人面面相觑。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诶。”段宜拿着手电筒四处照,周围的景物没有一点变化。
盛林霏也懵了,“难不成这个砖块只是因为年代久远松动了?”
“不对,不可能。”盛林霏很快便否定了年久松动的猜测,整个石壁怎么可能就只有一块是松动。
这时轰隆隆,石壁松动推移的声音从大伙儿身后传来,把众人打得个措手不及。
“什么鬼!墙动了?!”盛林霏眼看着一面墙平移撞向自己,关键时候一只手把她拉了出来。
盛林霏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便眼尖地又看到右边的墙撞过来。
“!”
“走这边。”严宾拉着她的手,躲避着这些会动的石墙,直到躲无可躲。
“怎么办?!”盛林霏看着上下左右后五面都是石壁,前面的石墙不断逼近,额头冷汗直冒,说不害怕是假的,平时的考古哪有这么凶险,“我们要死在这了吗?快找一下机关在哪里!”
严宾快速把剩下几面墙都检查一遍,没有发现机关,瞥了一眼被人死死紧握的手,掌心上全是盛林霏沁出的汗。
“既然来了这里,就做好死的准备。”严宾语气寡淡,“有的机关本意就是为了置人死地,不可能会在里面设置逃生的机关,我刚才都查过了,没有别的机关,等死吧。”
“……”盛林霏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甩开她的手,去用身体顶住那扇石墙,“你——”
气到她连话都说不出来,细想一下她说的还真没毛病。
妈的,更气了。
“霏霏姐!你在哪啊?”
蓦地,隔壁的墙壁传来段宜的声音,盛林霏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大喊,“段宜!我们在你隔壁,我们——”
“啊啊啊,小远,这块石墙又来了,我们得赶紧躲开,跑右边去!”段宜像是没有听见她说的话,而且情况也并不容乐观,和丁远往右边躲后,就彻底没有了动静。
“段宜!段宜!”盛林霏着急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顿时心如死灰。
段宜这边和丁远左躲右躲,最后站在胡同口,石墙彻底不动了。
“我们是出来了吗?”经过刚刚惊险万分的逃亡,段宜现在虚弱得一屁|股瘫在地上。
丁远嗯了一声回她,“我们出来了,但是其他人没有出来。”
这个死胡同被那些墙左推右推,把一群人分散在各处,如同九宫格一样,把人赶到各个格子里,如果不是运气好碰巧走到出口,其他人最终只有一个结果——被墙活生生压死。
一声惨叫从墙后传来,把段宜吓了一跳,她拿着手电筒照了照,蓦地,一滩血迹从墙根流出来。
段宜吓得连连后退,“他们……被压死了?”
丁远艰难点头。
“怎么可能!霏霏姐还在里面!”段宜用手电筒敲着那面墙,大声喊,“霏霏姐!”
丁远虽然也着急,但还是忍不住泼她冷水,“姐,她们可能已经没了。”
“呸呸呸,你在瞎说什么?!”段宜转过头瞪他,右手撑的那块墙壁却不小心陷了下去,段宜险些踉跄跌倒。
“我刚刚是不是碰到什么机关了?”段宜正了正身体,哆嗦的嗓音透露几分害怕,“不会又出现什么可怕的机关吧?”
丁远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
困在里面的盛林霏严宾两人,眼看着石墙怼上来,脚下突然一空,两人毫无防备往下坠|落。
几秒后,嘭的一声,摔在地上,溅起一层又一层的黄土灰尘。
“咳咳咳——”
半晌过后,盛林霏才从昏迷中醒过来,肩头上隐隐作痛,估计摔下来的时候压着肩膀,把伤口给挤到了。
盛林霏转过身,猝不及防和一具干尸面对面,呼吸一窒,差点交代在这里。
意识到只是一具没什么威胁的干尸后,盛林霏反倒没那么怕了。
周围是一个大约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洞,地上是干燥的黄土,边缘凹凸不平,像是以前工匠临时挖出来的一块空地,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那么大的空洞不怕地宫塌陷了么?
头顶上是距离她们五六米高的地宫岩壁,原本她们从上面岩壁的洞口坠|落下来,可是现在却不见任何的洞口,难不成这个机关还会自动把洞口合上?
盛林霏把枪拿出来,瞥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躺在地上,她小心翼翼过去。
是严宾。她好像还在昏迷中。
“严宾……你醒醒。”盛林霏推了推她,没有反应,想到一个可能,她巍巍颤颤把手指伸过去。
还好……没有死。
盛林霏赶紧解开她的衣襟,让她透透气,毕竟这空洞里面的空气并不算多好,混合着漫天的黄土灰尘。
只是刚解开到一半,手腕便被人抓住。
“你在做什么?咳咳咳——”严宾眼神凌厉盯着她,后因为太多扬起的灰尘,不由得咳嗽起来。
“我在救你。”盛林霏看到她那副表情,脸色顿时拉下来,好心没好报!
“既然你醒了,我们想想怎么出去。”
把手腕从她手里拽开,熟料这一拽把自己肩膀的伤口拽疼了,盛林霏吃痛,脸色发白。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严宾大概猜到了来龙去脉,神情缓和了些许。
盛林霏哪管她道歉不道歉,手腕的枪伤还没好,她吃力从包里拿出消毒和止血的药品出来,脱下外套,把紧身衣从肩头扯下,她看不到背后的伤口,但也知道伤势肯定恶化了。
就着水壶吃了几片消炎药,纱布她不打算拆了,因为拆了自己也绑不回去,拧开消毒药酒瓶盖,就着肩头准备往后倒,让药酒顺着纱布流到伤口,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作用。
倒下去时,一只手把药酒瓶抢了过去。
“你这样会浪费很多药酒。”严宾在她身后说。
空气中的灰尘慢慢沉淀下来,能见度慢慢增大,盛林霏正要开口,身后的人冷不丁碰上她肩头,一阵冰凉。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重新上药。”
盛林霏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个“哦”,捏住衣角准备发力脱时,她又发现一个问题,她受伤的手腕使不上力,一使力就痛。
“……我好像,自己脱不了。”盛林霏看着前面的干尸,讷讷开口。
“……”
盛林霏感觉身后贴上来一个人,腰两侧手一提,盛林霏配合她把双手举起来,两下功夫紧身衣连同内|衣都脱了下来。
盛林霏多少有些羞赧,羞赧没几秒便被药酒的刺痛刺得她面容扭曲。
“疼疼疼……”早知道就应该让严宾把自己打晕了再上药,这遭的什么罪啊。
严宾给她换了新的纱布,不经意间又瞥到盛林霏背后的吻痕,目光闪过一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