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天上工

    “江蓉，余圆，陆来弟，快醒醒，上工了。”

    天还没亮，就听见李红喊她们起床，两人迷迷糊糊的起床，拿着洗漱杯子走到水缸旁，天才微微亮。早晨有点凉的水让她一下清醒过来。

    抓紧刷牙洗脸，匆匆抹上面霜，坐在厨房的桌子旁，早上的玉米面糊糊都能照人影了，昨天已经把领来的补贴粮放在了一起。出发时江蓉挎着一个小挎包，背着一个水壶，跟着钱进。

    钱进领着他们去找村长，路过地旁，新人的到来还是引起了骚动，看着队伍里的一个个鲜活的小青年，有的大姑娘羞红了脸，有的小伙子伸头直盯着瞅，其中一些结过婚的，耳朵都老婆被扭成了麻花。最明显还是走在人群里的江蓉，白的发光，在她刻意的保养下，皮肤白嫩，身材比例完美。想注意不到都难。

    村长分配他们去哪个小队，干什么活。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收麦子，两人搭配，一个割麦子一个捆麦子，熟手带新人。分配前要先告诉他们怎么割麦子。

    村长左右环顾一圈，大家都躲着村长的目光不敢跟他对视，低头认真的割麦子，演示割麦子又不得工分，还不如把分配给自己的地抓紧割完呢，时间就是工分，谁也不想耽误。有些小青年跃跃欲试，恨不得举手报名，村长扫过目光都不带停一下的。没办法，他喊谁都不合适，喊谁晚上家长肯定去家找，头都大了。

    正好看到了地垄上挑水的房志军，割麦子大家都很热，地头来回挑水也算二工分，因为工分低，连小孩都不愿意干，大家都宁愿自己带水来。房志军因为手臂受伤了，主动承担了这个工种。

    村长招手，房志军慢悠悠的走过来，灰色的粗布上衣，黑色的裤子包裹着大长腿，裤脚卷了起来露出好看的脚踝，这身衣服没有任何剪裁可言，穿在他身上，就是莫名的好看，果然好看的人穿麻袋都好看。

    “二军，你来演示下怎么割麦子的，你手受伤了，慢慢教，拿着镰刀比划两下，演示一遍就行。”村长嘱咐道。

    “没事的村长，我的手好得差不多了。”说着就把手从吊带上拿下来。伸手接过江蓉手里的镰刀，自然一板一眼的演示怎么割麦子，对着江蓉说最重要的是别割到自己，这镰刀磨的很亮。

    每个人都演示下割麦子的动作，房志军觉得差不多了，村长把他们分到各个小队，有江蓉跟余圆分开了，江蓉被分配到二队，地头早就有一个大婶在等了：“宋家婶子，这是新来的知青，好好配合，要不你先割，她先捆，新手手生。”婶子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说：“知道了，知道了，等的太阳都下山了，快点干活吧。”江蓉看了看刚刚亮起来的天，自知肯定耽误了人家的时间，微笑着没有反驳开始干活，宋婶子看她没吱声，无趣的撇了撇嘴：“你先割，我先坐着等你割完了再捆。别说我欺负你，下午我割你捆。”

    江蓉点头同意，割麦子虽然简单，但是天热呀。麦子上的麦芒不小心就会扎进手里，风吹过很凉快，也会把麦芒吹到脸上，跟汗水混合在一起，那滋味别提了，恨不得立马跳进河里洗一洗。一直弯着腰，腰也受不了。

    割了两下，江蓉从挎包实则空间里拿出一双厚的劳保手套，一个黄色的纱巾把脸跟脖子围起来挡上，又掏出一个帽子遮住阳光，要不是太惊世骇俗，她都想掏出带风扇的帽子，好好给自己吹一吹。

    周围的人虽然都在干活，但是余光都在关注江蓉，人长这么好看，活肯定干不好。

    没想到小姑娘准备的还挺全，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包也不大，这么能装的。看到黄纱巾拿来围脖子挡脸的时候，都恨得牙痒痒，这个要是给她闺女，没准她闺女还能带个有钱的女婿回来呢。“黄纱巾一看就很贵。”宋婶子心里暗暗想。

    “小江啊，你这个纱巾怪好看的，到底是城里人，东西都好看。你看这天也怪热的，婶子也想拿一块挡挡太阳。”宋婶子一改刚才难看的表情，脸上带着笑。

    “哈哈哈，你个老菜皮还想挡太阳，你还是把眼睛挡上吧，又想讹人家的纱巾啊。就你这脸皮，太阳都晒不透，不用遮。”隔壁地里身穿黑色上衣的妇女，直起腰，扔掉手里刚割的麦子，用衣领边擦汗边说。“小江，别上当，这个老菜皮就是看着你们小姑娘不好意思拒绝，使劲占便宜。”周围的人哈哈大笑。

    宋婶子朝她翻了个白眼：“姓孙的，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就是嫉妒我，小江啊，别理她们。”然后一脸微笑着看着江蓉。

    江蓉可不想给人留下一个好惹的印象，直接说道：“宋婶子，我还有一条，可以转手给你，原价三块钱一个，票我就不要你补了，算我贴的，你要吗？”

    宋婶子的脸直接垮下来：“呸，现在的人都坏透了，一点都不知道敬老，还要我花钱？”

    江蓉见状慢悠悠的说道：“宋婶子你想要免费的？你知道不知道免费没好货啊。你知道有什么地方是免费又能吃饱的吗？”

    “哪里”宋婶子真的想不到还有这种好地方。

    江蓉见她追问，乐呵呵的说道：“监狱啊。”宋婶子气的浑身哆嗦，江蓉话语不停的说道：“你知道哪里可以一辈子不用吃饭吗？那就是坐监狱给你一粒花生米，你一辈子都不用吃饭了。”话音一出，周围的人都对她刮目先看，看着脸皮嫩，人却是个小辣椒。

    宋婶子哆哆嗦嗦地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江蓉说道：“你这是咒我呢，你这个只顾着自己享受的坏资本主义。”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不敢吱声了，资本主义可不是谁都敢说出口的。

    江蓉直视宋婶子，丝毫不退让的说道：“这就资本主义了？我是在省里的百货大楼买的，那你的意思省里的领导就是资本主义领头人了？很好，国家就是需要你这种敢于说真话的人，我下工就去写信检举，注明河口镇大河乡房庙镇宋婶子实名检举，你放心吧，这份功劳我肯定不抢你的。”宋婶子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鸡，脸涨的通红，连忙慌声解释道：“你可别瞎写，我没有这么说。你快闭嘴吧，把镰刀给我，你看你都落下人家多少了。”

    宋婶子一把抢过镰刀，快速的割了起来，快速的跟江蓉拉开了距离，江蓉也不在意，将割下来的麦子捆在一起。

    周围的大妈们心里都纷纷想着让自己家傻儿子死心吧，连宋婶子都不是她的对手。哪敢娶回家啊，这可要了老命了。

    一个中午的时间，江蓉的美名已经全村都知晓了。房志军当然也听说了，满意的笑笑，当然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敢欺负我的女人，看来晚上要去套宋老三的麻袋了，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宋老三这个命根子要动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