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我把身为男人的一切都给了你
啊……
夜半三更，厉凌北醒来。
闭着眼睛跳下床，在黑暗中拳打脚踢。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我都道歉了，屈尊挽回你，你为什么看不见？”
“沈艺，死女人，莫再说我伤了你，你也伤了我好好吧。”
“我吓唬你一次，你就对我恨之入骨，公平吗？”
“谁人不犯错？哪个男人十全十美？”
“我厉凌北从地狱来，遇见天使一时分辨不出，我也有苦衷。”
“给人一个改错的机会这么难吗？”
“我不算好男人，但自始至终只娶过你一个，我把身为男人的一切都给了你，这还不够吗？”
“你该知足了，沈艺！我可是厉凌北，凌上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新富豪榜排名第一的大佬，高学历，文武双全，称霸一方。我有本事当你的依靠，有能力护你一世，专一认真，从一而终。”
“这样的我，也不差是不是？”
“你为什么就不听话呢？”
厉凌北鬼喊鬼叫。
疯魔了似的在地上乱来。
纪风打开灯，跳下沙发，光着脚冲上去抱住他的腰。
“北哥，冷静、冷静……”
“谁让你关灯的？”
厉凌北双目赤红，向纪风咆哮。
“我……想让你睡好一点啊！”
“黑灯瞎火，能睡好吗？”
“我知道……知道你忌讳小黑屋。”
纪风脸上挤出丝丝笑容，尽力缓和气氛。
“凌北，有我这个铁哥们守着你，咱可是斩妖除魔的超级武士，不怕，啊？乖乖躺回去。”
纪风说着就把厉凌北往床上带。
“走开。”
厉凌北一巴掌掀开他的手臂。
人往沙发上一扑，斜着身落座，“你，把烟给我。”
“又要抽？”
“废话。”
“你一向不抽烟的，别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如果心情实在不好，我陪你喝一杯？”
厉凌北仰头长叹。
纪风打开酒柜，取一瓶红酒出来，倒了两杯。
“来，兄弟敬你，辛苦了！”
“辛苦什么？”
厉凌北漠然冷笑。
梦那么长，他的前半生都回忆完了，掐头去尾，独独揪住中途才出现、且戏份不多的沈艺。
为她惊醒，为她狂躁，为她发癫。
梦醒时分心态崩掉。
刻在男人灵魂深处的女人，是男人这一生永不磨灭的记忆。
然而这么重要的女人远去了。
到现在还没得到沈艺的原谅，厉凌北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就是枉费。
毫无意义的付出，在他看来不配称作“辛苦”。
纪风喝口酒，挠着头发答非所问，“刚才又做梦了？”
“……”
厉凌北不吭声。
端起酒杯一口闷下整杯。
酒意在他眉宇间扩散，冰冷的俊脸染上一抹孤独感。
纪风见怪不怪了。
他温声安抚人，“人家说‘不幸的童年要用一生来治愈’，成年人深有体会。所以啊，过去的那些阴影找上你很正常，咱也拦不住，你要做的是别较劲，就把它当拉过的粑粑来看待，不否认它存在过，但它已经冲进下水道了，不会对你形成威胁，更不能伤你。”
纪风端着酒杯趴在桌旗上。
拍拍厉凌北的脸，“别怕，啊？”
“滚开！”
男人的自尊心挂在头顶上似的，看得比命还重要。
就算纪风见过厉凌北不堪的过往，也不允许拿到台面上来说。
厉凌北往沙发那头挪，坐到边缘去。
喝完一瓶酒，他磨着牙，眼眸里透着忧郁的光。
慢慢吞吞地说，“又梦到姓梁的了，你找人查查，如果她还在世上……”
纪风睁圆小眼睛，“你要除掉她？”
“……”
“好。”
天的那一边，念念和望望早早就爬起来了。
两兄弟望着黑乎乎的窗外。
念念：“弟弟，爸爸昨晚没回家啊，他去哪里了？”
望望：“可能找妈妈去了。”
“不会吧，你那天还说爸爸对妈妈的意见很大。”
望望叹口气，摸摸他的玩偶。
上次把玩偶打扮成妈妈的样子，让人印象深刻。
他说，“妈妈病了，爸爸估计放心不下，所以就去看她。”
念念撅着屁屁从床上下来，拿出电话手表查看拍过的照片。
望望认识的字多一些，趴在念念旁边一字一字读给他听。
沈艺的小日记本上写到：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怀孕了，是双胞胎呢，哈哈！这么好的事临到我身上，感恩所有！沈艺，加油。
磕磕绊绊读完一页，两兄弟对视。
大眼睛里跳动着小星星。
忽地抱住对方，互相轻轻拍背。
“恭喜你！你的妈妈叫沈艺。”
“恭喜你！你的妈妈也叫沈艺。”
“等我想想……恭喜我们两个，有妈妈，她叫沈艺。”
念念抑制不住兴奋，推着望望的肩两人分开一点，捧着他的小脸说，“我们的妈妈好漂亮哟！”
望望也捧捧念念的脸，“妈妈还是老师，跳舞很厉害的。”
“没错，妈妈棒棒哒，我敢说，幼儿园所有小朋友的妈妈都比不上咱们的妈妈。”
“那是。”
念念捏捏鼻子，“哼！小红还天天在我面前显摆，小样的，她妈妈肥得跟个大萝卜似的，圆鼓鼓，短胖短胖，等沈艺当上我们的妈妈，我就把她带去幼儿园给小红看看，让她见识见识啥叫美女妈妈。”
两兄弟越谈越欢。
想妈妈想得魔怔了。
依次跳下床，打开播放器跟着音乐练街舞。
学好舞蹈，攒足实力，就可以大摇大摆的去见妈妈了。
念念边跳边问望望，“今天几号？”
“4月1日。”
默默一算，距离儿童节演出还有两个月。
“哥，别灰心，咱俩现在跳得还不好，有两个月时间正好练习，加油哒。”
“嗯。”
念念单手倒立在墙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厉凌北一早回来，在儿童房外听到两个儿子的对话。
他推开门进去。
念念从墙边下来，冲上前抱住他的腿，“爸爸，你昨晚和妈妈睡的吗？”
“……”
“念念——”
望望皱着小眉头。
怎么搞的，竟然说这个话题。
“啊……”望望反应过来。
他慌忙捂住嘴巴。
厉凌北清冷的眸子微微转动，抓住念念的小胳膊，低声问，“想妈妈了？”
“嗯。”念念的头埋在爸爸的膝盖间，都不敢大声说话。
想了想，小家伙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
“爸爸，那你和妈妈睡了没有嘛？”他豁出去了。
“我没去见她。”
厉凌北实话实说。
念念抬起头，目光急切，“听这意思，你不想追妈妈啦？”
厉凌北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