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触景伤情，想起那年一个人产检
白嫣然接住庄美凤，猛掐人中，婆媳俩坐在地上，“妈、妈、妈……你怎么了？”
“想装死讹我？没门。”
沈艺提起浇花的水壶，对着庄美凤的脸淋了下去。
“啊……”
庄美凤狂摇头，猛甩一脸的水。
沈艺漫不经心的提高水壶，壶口倒立过来，对准白嫣然头顶，伸手去扶庄美凤。
水流哗哗直淌，浇了白嫣然一头一身。
“沈艺，你瞎了，壶嘴干嘛对着我？”
“啊？抱歉，我急着帮忙没注意到。”
说着话，水壶壶柄还断裂了，一整个倒立着栽在白嫣然怀里，紧挨着白嫣然的庄美凤也遭了殃。
“啊啊啊……”
“沈艺你疯了吗？”
“搞什么鬼？”
两个女人惊叫连连，手忙脚乱。
沈艺握住壶柄直笑，“哈哈哈！老天，壶柄早不断晚不断，选在这个时候断裂，这是不是要警示某些人天怒人怨是什么意思啊？”
沈艺大笑着扔掉壶柄。
一手拉一个，“抱歉抱歉，你们也看到了，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
“给我滚开！”婆媳俩同时怒吼。
庄美凤和白嫣然落荒而逃。
韩椒捧着肚子，一路笑着从休息间出来。
“妈呀！庄大妈那身肥膘进了水，衣服贴在皮子上，跟快出笼的猪儿似的，笑死我了。”
沈艺让助理进来打扫，弯腰捡起坏掉的水壶。
“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点没错。婆媳俩从云都跑来找我，目的是什么都还没说，就闹开了，我看大戏在后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她们。”
韩椒抱住沈艺的胳膊，羞答答的垂眼看肚子。
“你说……我真的怀上了？”
沈艺揉揉她的头发，“上个月例假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啊，近半年日期不规律。”
“你呀，粗枝大叶成什么样了。”沈艺戳戳韩椒的额头，“休息好了吗？”
“不好，不过也不想睡了。”
初为人母的喜悦感笼罩着韩椒，她非常兴奋。
“要通知霍远来接你吗？”
沈艺扶韩椒坐到沙发上。
“霍远的爸妈都挺严肃的，经不起开玩笑，还是先去医院检查，确定了再告诉他们。”
“也好。”
沈艺看看表，才二点半，思绪被那两女人搅乱了，办公的心情都没有，就带上韩椒去医院检查。
妇产医院布置得非常温馨，家属休息区满墙粉色调调。
沈艺坐等韩椒做彩超，大腹便便的孕妇在丈夫搀扶下走动，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触景伤情。
沈艺回忆起自己怀双胞胎的那段经历……
第一次产检，沈艺跟今天的韩娇一样，怕自己判断错误给厉家造成不好的影响，一个人来医院，挂号、排队、做检查全程一个人。
中途踉踉跄跄逃到卫生间吐过，吐完了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发呆。
当沈艺把怀孕了的好消息告诉厉奶奶时，奶奶召开了家庭会议，指定庄美凤照顾她，还特意点名白嫣然，禁止她再给沈艺使绊子。
事后白嫣然悄悄向沈艺竖中指，口型比划“想母凭子贵吗”给她看。
那天晚上，沈艺给厉凌北打电话。
厉凌北一如既往的没有接听，事后给她发信息：【有事？】
【我怀孕了。】
沈艺还记得当时紧张得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上。
幻想过自己也许会真的“母凭子贵”，得到厉凌北“刮目相看”。
然而她第二天早晨才等来厉凌北的回复，就一个字：【嗯。】
至今想来，从深爱厉凌北到失望透顶，转折点就是怀孕后身体极速变化，而自己又孤立无援，恋爱脑才渐渐清醒过来。
至关键的转折点，发生在她怀孕五个多月的时候，产检迎来非常重要的畸形筛查大项目。
关键时刻，双胞胎宝宝一点也不配合。
两个彩超医生一头汗水，一会儿站起身，一会儿坐下去，怎么也搞不定，后来又去请产科专家。
老专家抚着沈艺的肚子，让她变换体位。
翻过来，翻过去，整了一个多小时，其中一个宝宝的重要器官就是看不清。
于是让沈艺下地活动，换个方式再检查。
那天很不顺利，沈艺第二次上产检床，结果仍然没有反转。
不由得产生了恐惧感，抱着肚子出来，在走廊上踱步。
这时，她看到一个胎儿心脏有问题的孕妇，扑在丈夫怀里哭。
孕妇说孩子不能要了，医生说心脏的问题很严重，生下来也治不好。
年仅22岁的沈艺，阅历有限，看着别人这样，当即吓哭了。
问保姆要来手机，在医院给厉凌北打电话，边哭边说宝宝可能有问题，畸形筛查还没过。
厉凌北这才回家，第二天陪沈艺去医院复检。
沈艺在彩超室呆了一个多小时，经过产科老主任仔仔细细检查，最后确定两个宝宝发育完善。
当沈艺拿着检查单，含着热泪出来跟厉凌北分享好消息时，她看到厉凌北怀里挂着一个长腿肤白的女人。
就在彩超室门口的休息区，人来人往之处。
天生生人勿近的厉凌北，呆了似的，乖乖让女人抱着他。
女人又哭又笑，抱一阵，又仰头看他。
沈艺的心一下子沉入海底，空落落的。
眼前天旋地转，手扶住墙才站稳。
直到两人离开医院，上了车，沈艺才敢问厉凌北：【那个女人是谁啊？】
【颜絮。】
厉凌北面无表情。
【你们……看起来……很熟。】
沈艺说这话的时候，头低垂着，不敢直视厉凌北。
厉凌北并未解释，命令司机停车，大长腿一迈。
砰——
关上车门就走了。
一大颗泪珠滴在孕妇裙上，沈艺抹一把眼睛。
暗骂自己太没出息了，爱天爱地爱万事万物，世上可以爱的那么多，为什么偏要爱一个冷血之人。
快被厉凌北虐死了。
沈艺回到家时，颜家千金在医院抱住厉家少爷的美照，登上热榜。
厉凌北隐婚，外界并不知道他的妻是沈艺。
只把厉少爷带女友去妇产医院，传得有鼻子有眼。
也就是那一次，沈艺才知道厉凌北和颜絮早在留学期间就好过。
沈艺把厉凌北对她那么冷漠，归咎于不爱她。
两人又是契约婚姻，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