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爸爸道歉
念念和望望坐在花园的摇椅上，小短腿晃悠着，嘴巴翘得老高。
橘子阿姨手拿播放器，在地上蹦跳，“宝贝们，听故事的时间到了，咱们回房吧。”
望望撅撅嘴，“我不。”
念念大声诉说心中的不满，“爸爸今晚犯规了，每周六晚上是他亲自给我们讲睡前故事的时间，可他撇下我们跑出去，好伤心。”
何阿姨张开双臂，上前就要抱念念。
“宝宝，别这么说，爸爸管理那么大的企业，事儿很多的，我们要理解他。”
“就不睡。”
“我也是。”
“小孩子每天上学很辛苦，爸爸也要理解我们。”
“没错，今晚一定要等爸爸回来，看他怎么说。”
两兄弟肩膀挨着肩膀，串通一气坚持到底。
橘子阿姨提议，“那宝宝们给爸爸打个电话怎么样？”
念念：“可以吗？”
大眼睛闪着光，心里又有顾虑。
望望补充说：“要是爸爸很忙，不方便打扰，他回来会责问我们的，到时候由橘子阿姨承担责任哦。”
年轻的橘子阿姨比两个宝宝更怕厉凌北。
一下子抿住嘴唇，小手摇成拨浪鼓。
何阿姨解释说：“不打就不打吧，就当橘子阿姨没说过。”
橘子阿姨提议打电话的时候，念念就摸上了他的电话手表。
厉凌北周末才允许他们接触电子产品，这会儿念念心里冒出个主意。
他朝王望挤挤眼睛。
“什么？”望望低下头，小耳朵贴在念念唇边。
“弟弟，咱俩今天有电话手表，爸爸又出去了，借这个机会，我们可以去他房里……拍照。”
望望眼前一亮。
直起小脑袋，两兄弟对望，挨在一起的小手悄悄击个掌。
念念打个哈欠，“啊……有点困了。”
何阿姨喜上眉梢，一把抱起他，“这就对了，咱们回房去。”
橘子阿姨也冲上去抱望望，一同送宝宝们回房睡觉。
橘子阿姨正要打开播放器，念念的小手抓着被子又打哈欠，“好困，今晚不想听睡前故事了。”
橘子阿姨抬起脸来，“你现在就要睡吗？”
“是的。”
何阿姨又问望望，“宝宝，你呢？现在就睡？还是听完故事再睡？”
阿姨抚摸着望望软软的头发，坐在他的小床边跟他商量。
“如果你现在不想睡，我就带你去阅读房听故事，半个小时后再回来。”
望望转头看念念，念念的小眉头都支楞起来了，迫不及待的样子。
于是也打个哈欠，“我要睡了。”
何阿姨和橘子阿姨忙活起来，给他们盖好被子，关上门，轻手轻脚下楼。
念念在黑暗中爬了起来，“弟弟，咱们行动吧。”
“嗯。”
两兄弟手拉手，悄悄咪咪开了门，小脑袋探出去瞅瞅，左边走廊看几眼，右边楼梯上下瞅几眼。
整栋楼鸦雀无声。
望望出门左转，朝厉凌北的房间走。
念念在后方护着，眼睛珠滴溜溜转。
悄悄打开厉凌北的房门，一前一后挤进去，锁好门，打开一个地灯，轻车熟路拿出枕头下的小册子。
念念负责翻页，望望拍照。
光线不大好，图片有些模糊。
念念只好开顶灯，房间一亮，楼下就有动静了。
“快点，望望，加速，安保大叔要来了……”
“我知道，你别催啊。”
“再拍一张，快点。”
“好了好了……”
一共拍了五张，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念念火速关灯，望望拧开门锁等着，两兄弟逃离现场，摸回自己的房间。
呼哧呼哧——
跌坐在软乎乎的地毯上，张大小嘴巴直喘。
热乎乎的气息喷彼此一脸，额头抵着额头看图片。
“望望，咱俩又不识字，忙活半天，可是看不懂啊。”
“哥，可以学的。”
晚上拍的图片清晰度差了点，望望的脸快要贴在屏幕上了。
念念的头也跟着下垂，挤得太紧，望望不堪重负，推着念念的脸把他移到一边，“你稍等一下。”
“噢。”
念念坐到旁边玩他的电话手表。
望望研究了好一阵，实在看不懂复杂的钢笔字写了些什么。
回头捧一捧念念的小脸，“哥，我们明天早晨起来再看好了，不会的字就在平板上查。”
第二天早晨，厉凌北起晚了，穿一条松紧家居裤，单手插兜在走廊上踱步。
奇怪了。
平时周日，两个儿子这会儿早就跳到儿童房造了。
今天家里好安静。
厉凌北走到两个儿子的房门外，附耳听。
“狗，gou、gou、gou，动物。”
“锅，guo、guo、guo，餐具。”
……
两个小可爱在学习汉语拼音，自主认字。
受了点化突然勤奋好学了？还是缺了什么一夜之间决定奋发图强？
厉凌北插在裤兜里的手掏了出来。
咚咚咚——
轻轻敲门。
“是爸爸吗？”念念有些慌张的声音传了出来。
“嗯。”
“稍等一下。”
两兄弟戴好手表，摆正平板，收拾好书桌。
望望开的门，父子俩对望，两张神似的脸上挂着一样的表情。
一样的薄唇高鼻梁，一样冷峻的眉眼，一样的板板正正。
最后还是望望主动开口，“爸爸，早上好！”
“……”
厉凌北点点头算是回应。
厉凌北往里面走去，念念端坐在书桌边，主动汇报刚才干了什么。
“爸爸，我和弟弟今天很乖的，都按时起床，认真洗漱，还给花园里的柠檬树浇了水。”
念念是看着厉凌北说这些话的，自我感觉做得挺好，该得到表扬了。
可看看厉凌北一脸清冷之色，又不是那么回事。
念念咧咧小嘴，给厉凌北一个笑脸，小酒窝甜丝丝的。
“爸爸，我和弟弟开始学习认字了呢，刚才学了好几个，要不要念给你听听？”
“可以。”
厉凌北拉过南瓜小沙发坐下。
念念和望望对视一眼，小手摁下学习键，平板上继续播放教宝宝认字的视频。
他大声读给厉凌北听，“狗、锅、香、花、玫、瑰……”
厉凌北听着听着，着了魔似的，忽然开口阻止道，“谁让你们学这些的？”
念念吓了一跳。
望望垂下头。
屋里久久的沉默。
后来，厉凌北缓过神来。
站起身，喊过望望，平视两个儿子的小脸，放缓语调说：“爸爸道歉，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说完，把南瓜沙发推回原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