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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崖城之法脉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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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另外的原因,你可知慕兰为何两百年过去了还如此年轻美丽?”

    余千晨摇摇头,他继续道:“那是因为我用自己的内丹恢复了她的容颜,保她尸身不腐;只是,我修为不高,已经快要到灵力枯竭的时候了,死去之前,我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亲眼看着她醒过来。”

    很荒唐的理由,余千晨愤愤道:“就因为这个,所以你夺走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命?”

    青龙羽书神色微微一变,望着棺材,深深道:“为了慕兰,我什么都可以去做。若你不愿意帮我复活她,那我就一直守在此地,崖城的干尸也会越来越多。”

    他讲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中透露着坚决,余千晨从他的眼神之中能够看得出,他是做的出此事的,有了一次,必定会有第二次,慢慢的便会有无数次。

    他面色冷峻,目中燃起火焰,决绝道:“我是不会让你有做那些事的机会的。”

    青龙羽书回头,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丝毫不在意,道:“你杀不死我的,我说了,你法脉被封禁,唯一能做到两全其美的方法便是帮我复活慕兰。”

    余千晨道:“你自己都说了,我法脉被封,法力低微,又怎么能帮你复活她?”

    青龙羽书慢慢停下脚步,走到余千晨身旁,眼中满是激、情,道:“我可以助你解封它,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法脉为何被封吗?以你的道根、头脑完全可以在道派众家中掌风控雨,一骑绝尘,而不是任他人嘲笑你头脑简单,道法浅薄。”

    这话,余千晨无可置否,他已经被嘲笑够久了。

    原本以为平凡的过一生就得了,但是后来他遇见了良穆,垂死挣扎了一下,可还是一事不成。

    他也曾想,不只一刻在想,自己要是能够变得强一点该多好,不用多么强大,只要能够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便行了。

    但是转念思考回来,自己又哪来的什么被封的法脉,若真如他所说,那阿爹会不知吗?他父亲身为鬼道掌门人,是没有可能会封住自己儿子的法脉的,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余千晨举起手中的纸卷,问道:“那这块石头与我又有何关系?”

    青龙羽书将他定睛一瞧,道:“它就是你,你就是它。我虽不知你是怎么得到它的,也不知它是怎么成为你的,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它的的确确是鬼石,而且这世间想要夺走它的人有很多,包括刚才另外一个神秘人,也极有可能是冲它来的。”

    余千晨不解,他又道:“它就在你胸口,与你心脉相接,这就是为什么那日我没有直接将它取走的原因,也是为什么我宁愿在此地与你好言相劝也不动你分毫的原因;我虽杀害了崖城不少城民,但那报应只会报在我身上,我不愿让慕兰背负着杀生的罪名醒来,也不愿你死。”

    余千晨:“我宁愿死的人是我,不是他们……”

    青龙羽书道:“就算我想要杀你,你也不一定会死的。”

    余千晨道:“为什么?”

    青龙羽书望着洞外,脸色神伤。

    目中有那么一丝羡慕之情,幽幽道:“我不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你身边那位到底是什么身份,更不知他为何会那般拼了命的护你;但冥冥之中,我敢肯定,你不会那么轻易死,而我也不会去赌。”

    余千晨不再答话,这番详细的解说也彻底的勾起了他心底的好奇。

    先不评判青龙羽书口中所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光是他这一番作为就已经够让他匪夷所思了,把活人变成干尸只为引他来此,不杀他,若只是为了胡编乱造一通故事与他听,真的讲不通。

    思了半晌,他才道:“若真如你所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复活的了她?把我心口的东西刨出来吗?”

    “不能刨!”

    青龙羽书走近道:“刨了你也活不成了,之前我试过;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用我的内丹逼迫其法脉自动解封,然后你在用它的力量帮我复活慕兰。”

    此法听起来倒是极为简单可行,余千晨道:“确定能解封吗?还有用你的内丹,你会怎么样?”

    青龙羽书道:“解是能百分之百解的,昨晚我已经探查过了,封你法脉的人或许也是留有私心,并未完全封住,所以才会导致你一受到刺、激就感觉到它。”

    “至于我的内丹,轻则损耗完毕生修为法力,重则形体随丹灰飞烟灭,消散世间。”

    余千晨吃惊道:“代价这么大,值得吗?”

    青龙羽书目中流露出一丝特别的神情,抚摸着棺盖道:“值得!我本就已经快到了灵力枯竭的时候了,只要能再见她一面,死而无憾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又道:“不过,你可能要受一些痛楚了。”

    余千晨不答,兀自思量着,说实话真要下定决心照他说的去做,他恐怕的考虑上好几个时辰;只是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该说的都已经说尽了,估计也由不得他自己思考了。

    见他沉思,青龙羽书也不再言语,重新走到棺材旁,一挥手,棺盖被轻轻拂开了一半;女子娇好的面容清晰可见,换做是余千晨,他定也不会忍心看着自己深爱的人就这么沉睡下去。

    又迟疑了半晌,他才回答:“我愿意尽力一试!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阴阳定律,并无起死回生之说,到时若是失败了,你不能再到崖城乱杀无辜。”

    青龙羽书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放心,我妖族一向说到做到。”

    余千晨揉了揉眉心,他这一次算是对良穆食言了吧!无法不单独行动了;眼下推也推脱不了了,他不仅是为了弄清自己,更是为了救慕兰,救崖城的城民。

    他苦笑了一声,道:“如此便好!”

    说着平静的走上前,环望了一番四下,寻了个还算舒适的地方坐下来,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青龙羽书当即在他对面盘腿端坐下来,闭上眼眸,双手在胸前交错了片刻,一道由内而外的光晕将他重重围绕。

    慢慢的,他缓缓张口,一颗散发着青色光芒的浑圆珠子从嘴中悬浮脱离出来了,他一把接入掌中,深感一丝无力,差点栽倒在地上。

    余千晨手疾眼快,急忙上前将他扶住,其实这个时候,他完全可以趁他体力不支,夺去内丹,将他除去永绝后患;可想只是这样想,余千晨又岂会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他将人扶起道:“你就不怕我趁机毁了你的内丹?”

    青龙羽书勉强一笑,道:“如果连这点把握都没有,那我活该倒霉;或者说,你早已经被我杀了。”

    余千晨也笑了笑,不说话,须臾才问道:“接下来呢?”

    他起身站起来,后退隔出一段距离,依旧面对面盘坐于地。

    青龙羽书微弱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道:“准备好了吗?”

    余千晨仰头深吸了一口气,闭眸下定决心,道:“开始吧!”

    话音落下,不过几秒,余千晨感觉心口那处有异物慢慢靠近,紧接着胸腔里便又似燃起了一股烈火,越燃越热,越燃越急。

    片刻,他心口原本的力量与外面那股力量相接,瞬间发生了排斥,一方想要进入,一方闭门不开,那颗青丹就在他胸口处来回悬浮徘徊。

    两人低头睁眼,只见他胸口那处,赤红一片。皮肤渐显透明,一块血色四方石头连接于心脉中央,此刻正散发着巨大的光晕。

    青龙羽书道:“不要使法与它相斗,放空身体,尽量将自己呈现出空白。”

    余千晨看的傻了眼,竟不知自己的心脏是一块石头,可石头为什么会心痛?

    思着,浑身渐渐无力,他感觉已经快要透支了,一手撑地,张口喘了两口粗气。

    “马上便好了,再忍忍!”青龙羽书续加力量。

    余千晨重新坐直身子,此时的他气息已经完全紊乱了,根本不明放空是哪种放空,只能是尽量去接纳。

    不多时,那股无形之火在他头燃烧的更猛更大,这种感觉他之前有过,又急又燥,只是每一次都很快被良穆平复了。

    “啊——”

    在眼前陷入一片黑暗,整个人空洞的同时。

    余千晨心头蔓延出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那是燥热的痛,是一种难以忍耐的煎熬;他压制住想要去挠自己的冲动,脑子里回响起一个人的名字,极力去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一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刺痛,仿佛是有人在将他的心口撕裂。

    铭心刻骨般的疼,钝刀割肉般的疼,不过割的却是他的灵魂。

    余千晨自说这辈子从未经历过如此疼痛的时刻,比小时摔断半条腿正骨回位还要疼。

    不过就算如此,他又偏偏不能中途放弃,这种感觉刺、激着他的大脑经脉,甚至连半点减轻之法都没有,只能任那疼痛,那燥热慢慢挥发到极致。

    青丹此时已经完全没入了他的心口,一股巨大的热流从他体内流窜到四肢百骸,一浪接一浪,最后再完全回转到他心口之上。

    “若尘,信我,我定能护你周全。”

    “跟我回家好吗,跟我回家……跟我回家……”

    余千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蓦地,脑中隐约间听见一个无比遥远沉重的声音在呼唤他。

    “尘儿”,“阿尘”,“若尘”,“殿下”“……”

    千万张面孔在他眼前闪过,有哭的有笑的,有开心爱慕的,也有伤心厌恶的,明明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但看起来偏偏又那么熟悉。

    “啊!”

    余千晨从这万像中间过,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但灼痛感还异常清晰。

    此时此刻,他内心深处似有一道封锁的门,正被人拿着钥匙一点一点打开。

    原本尘封的记忆,一瞬间不断地涌上来,一幕幕鲜明而又清晰,划过脑海与心间,犹如在看千纸皮戏一般。

    “阿尘,母亲对不起你,原谅母亲……”

    瞧定这张音容笑貌,一百年以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母亲,但没曾想却是最后一面。

    他眼睁睁看着她死自己在怀里,无能为力,甚至还未来得及问一句她过得好不好。

    对不起三字,好似鲜红的血,深深印在他记忆深处。

    “阿尘,回头吧,阿爹不能……护着你了”。

    倒在血泊中的冥一弦,慈目难合,却还张嘴喃喃劝他回头,那是他日夜盼望的父亲啊,为何说好的带他去过小日子,那日却成了永别。

    “不。”余千晨仰天嘶吼,痛苦,无助,身痛抵不过心痛。

    一百年前,一切的一切,此刻历历在目。

    “若尘哥哥,我害怕,我们去找娘亲好吗?”

    一个瘦小的身影缓缓而来,浑身是血,但唯独看他的目光里满是光芒与期待。

    林予安,一个因为他失去了双亲的孤儿。

    他自说,从未如此疼爱过一个孩子,哪怕是他与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曾经也幻想过,能与他还有良穆,一起安稳的生活下去。

    只是幻想终究是幻想,最后一碰就散了。

    那场大战,死了死了,都死了,他所在乎的一切,溃不可言,为何自己还在苟延残喘。

    千皮纸戏看完,余千晨心口的灼痛已经超过了极限,他全身失去了知觉,失去了力气。

    只有脑中还停留的那些画面还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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