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客栈
“翻车了?”
“谁的车翻了?”
安庆公主冲进雨里,看起来十分担心!
锦绣阁的伙计道:“安王殿下的,好像是路滑,拉车的马摔了。”
安庆公主紧张道:“那安王呢?”
锦绣阁的伙计指着前方的医馆:“事出紧急,抬到前面的医馆去了。”
安庆公主听后,冒着雨赶了过去。
她身边仆妇,拿伞的拿伞,回禀的回禀,上下都在忙碌。
徐安然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不到安庆公主为了安王,连自己的婆母都哄来作陪,这也太……过分了。
徐安然正准备收视线时,看见傅正带着两个人,站在那隐蔽的巷子口。此时正抬起头,看向她的方向。
隔着雨幕,他那双定定的眼睛,透露出一股凌厉非凡的气势。
看见她时,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好似在跟她说,安王的事情就是他们做的。
“安然。”
张老夫人叫她,徐安然连忙回头望去。
只见她老人家十分生气道:“你跟我回家去!”
徐安然点了点头,上前搀扶着她老人家。
苏夫人不明所以,有些担心。
张老夫人道:“安然陪我回去,你带着几位姑娘多逛一会。”
“不过记住了……公主已经去探望安王,你们就不用去了。”
苏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张老夫人如此生气,脸色铁青,神情阴翳。
她连忙点了点头,撑着伞送张老夫人和徐安然上了马车,随即才松了口气。
一回头,发现三个姑娘都望着这一幕,一个个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苏夫人笑了一下,说道:“跟你们没有关系,去挑东西吧。”
然而,安庆公主走了,张老夫人也走了,气氛再好也回不到之前。
苏夫人无奈地笑,做主给她们挑了两身衣料,便也带着她们赶回去了。
等到马车都驶离了,街道上的雨都还在下。
芳若看了一眼安王翻车的方向,对身边伺候的人道:“三爷那里,报信了吗?”
“报了,三爷应该在赶来的路上。”
“赶来啊……”芳若蹙了蹙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张老夫人太敏锐了,一下子就知道安庆公主的打算。她应该以为出手的人是三爷……只有芳若知道,不是。
她看了一眼那隐蔽的角落,那里已经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
马车一路在雨里穿行。
张老夫人紧紧握住徐安然的手,一直都没有放开。
直到马车突然打滑了一下,很快停住。
但车身明显还是偏了,张老夫人一把将徐安然拉入怀中,大有要用性命护着她的架势。
被扯入怀中的徐安然懵了一下,很快就传来张老夫人关切的声音:“然然,你没事吧?”
徐安然摇了摇头,心里越发古怪。
莫非……张老夫人也是知道她身世的?她们这些前朝和新朝交替的老人,真的仅仅凭一张相似的脸,就能确定她是郭兴鹏的女儿?
再说了,她长得也不像郭兴鹏啊!
就在徐安然狐疑时,秦嬷嬷打着雨伞掀开车帘道:“老夫人,雨势太大,再走下去马可能会惊慌。”
“奴婢看这附近有家上等茶楼,不如咱们先歇一歇吧。”
张老夫人不愿意,阴沉着脸,似乎还想叫车夫快一点。
徐安然知道这应该是傅正的安排,便对张老夫人道:“安王刚刚不是在雨里打滑了吗?我看见担架抬过去,应该是腿摔断了。”
“要不我们还是歇一歇吧,出来一趟,一口茶还没有喝上呢?”
张老夫人道:“刚刚在锦绣阁人家不是泡了茶的?”
话虽如此,她老人家已经准备下马车了。显然刚刚那一下,也让她老人家有了警惕之心。
徐安然笑着道:“可刚刚没有喝上。”
张老夫人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便对秦嬷嬷道:“你去安排吧,叫掌柜掂个垫子,准备一个上等包房。”
秦嬷嬷喜出望外,连忙点头。临走前不忘感激地看一眼徐安然,她都劝不动老夫人呢。
真的就是担心,万一马车翻了,老夫人这身子骨……谁担待得起呢?
很快,她们进了茶楼。
因为淋了点雨,秦嬷嬷正拿帕子给张老夫人擦拭水渍。
伙计端了茶水和各式点心,在门口就被拦下,换作张家的丫鬟送进来。
不过掌柜的还是恭敬道:“这是我们东家为老夫人和六姑娘准备的一点礼物,请老夫人和六姑娘笑纳。”
因为怕小丫鬟不识货,掌柜的还道:“是金丝楠木的。”
小丫鬟一听,便端到张老夫人的面前来,张老夫人都没正眼瞧,只是问道:“你们东家是谁?不愧是安王殿下吧?”
那掌柜的笑道:“老夫人抬举了,我们东家是大同傅家的大公子,傅正。”
徐安然心想果然是他。
张老夫人蹙了蹙眉,嘀咕道:“傅正……大同……”
然后她的目光落那托盘上,金丝楠木雕刻的物件,一下子握在掌心。颤抖着问道:“你们送的这是什么?”
那掌柜不紧不慢道:“就是雕刻的小物件而已,老夫人不喜欢的话,我们楼下的仓库里还有别的,比如仙鹤,孔雀。老夫人可以亲自去挑选。”
张老夫人捏着那形式虎符的东西,别人不知道,当年她的小儿子跟着徐容五带过兵,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大同紧挨着肃州,莫非是郭兴鹏回来了?
张老夫人复杂地看了一眼徐安然,眼眸微红,叮嘱道:“你乖乖待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徐安然点了点头,把玩着送到手边的核桃,雕刻得好精致,像真的一样。她还闻到一股异香,忍不住低头嗅了嗅,还真是手里核桃散发出来的。
再一抬头,发现留下来的两个小丫鬟依靠着门柱,缓缓地倒了下去。
门口,两个婆子也昏迷不醒。
徐安然再嗅了一下那香,顿感神思清明,一时间忍不住狐疑:这难不成就是解药?
那傅正算得也太准了,怎么知道她会放在鼻尖轻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