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夜之下
查了近一个时辰，要问的也都问了。食物没有任何问题，他们都是在饭桌上被人毒杀身亡。再者，身体没有任何外伤，那这凶手又是如何下毒的呢？
查了一下午，也就得到了些没有什么用的消息：刘家三口向来与人不和，可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让这一家子死啊。至于这毒是如何下的，那便无从查起了。
到底还是和江文远查到的一样了，他们在这里无非就是耽误行程，这里的事应该跟宋子墨要去的沧州没有什么关系。
“别说，最近出的这些事还真是奇怪啊。”宋子墨站在一旁，看着徐玉。
“宋大人，正好今日遇见了，我倒是有一件事想问你。”这过了许多日才碰到宋子墨，徐玉以为一直得到了沧州才能遇到宋子墨呢，不曾想着这会就能碰到。
“哦？本官还以为你不认得我了呢。”宋子墨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徐玉要问他什么，看他的神情不难看出他确实是有什么事情，不过跟宋子墨想知道的一不一样就不一定了。
“那日我和白子衿一同去找大人，可是老鸨说大人已经离开了，白子衿独自去找你了。”徐玉顿了顿，“不知大人可知道白子衿在哪里？”
“白，子，衿？”宋子墨的脸上显现出疑惑的神情，“他是？”
宋子墨并不认识大理寺的所有人，唯独知道的也就只有杨若晖和徐玉两个人，至于别的人他才不感兴趣。
“仵作，大理寺的仵作。”徐玉回答道，“他一直在大理寺任职，这一次的案子就是他负责的，梁大人的案子也是他在跟下官一起查。那日他去找大人你了，大人可……”
“我并不认识什么白子衿，也不认识你们大理寺的任何一个仵作。况且那日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找过我。”宋子墨停顿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倒是白日里有两个人来找过，同你一道来的那人应当是他吧。但我，没有见到。”
“当真……没有。”徐玉道。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不觉的眼眶连着湿润了，声音中带着颤抖。
“当真没有。”宋子墨肯定的回答，要是他见到了，他定然会记得的，但是那一夜，没有任何人找过他。就连刑部的大门前都没有来过人。
“好……下官……知道了……”
徐玉无奈的低下头走了，他这几日也差人去找了白子衿的下落，可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他原本以为找到宋子墨或许就能有白子衿的消息了呢，但还是没有。
至夜晚，吃过晚饭后江文远便独自在屋子中，门也不出，人也不见。张官差倒是有些清闲，什么也不做就自个儿休息去了。
“徐大人，这么晚了还不睡？”上官青青道。
“那青青姑娘怎么也还没睡？”徐玉反问。
“睡不着，出来走走。”上官青青道。
徐玉实在是有些担心，也不知道白子衿到底去了哪里。不过他倒是想着，没有消息或许是最好的消息了，他还是害怕白子衿会变成第七个人。只要一日只有那六个人，他就是安全的。
两人并肩而行，在院子里闲逛了一番，便出了院子往田野去了。今夜的月亮格外地皎洁，将路上照得格外地亮，手中的灯笼都不能与它争辉。
夜凉如水，更深露重。两人默默地走着，没有说一句话。空气中似乎又冷了些呢，黑夜里，只听得见小虫子欢快地唱着歌儿，应和着两人的脚步声。
“青青姑娘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应该在醉仙楼吗？”徐玉道。他对上官青青有些好奇，既认为她是醉仙楼的歌姬，又觉得她的身份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徐大人莫不是误会了什么？青青的好友在醉仙楼，来这儿，也是路过。听说苏闵的商队到沧州了，便想着去添置一些东西罢了。”上官青青道。她对徐玉又厌恶了几分。
“原来是在下误会了，姑娘莫怪。不过，在下倒是想知道，姑娘是哪里人？在下住在长安，却还不曾见过姑娘呢。”徐玉道。
“我也是长安人，不过自小跟着师父学艺，住在山里，徐大人不认识青青也并没有什么的。”上官青青道。
两人聊了几句，便又找不到话说了。
“今晚的月色可真美。”上官青青道。抬头仰望着天空，满天无星云遮月，月光挥洒下来，犹如薄纱一般，温柔而又清凉。
徐玉静静地看着她，月光下的她也是极美的。微风拂面，一缕青丝伴着微风轻轻地舞动着。轻启的红唇，像沾了露水的花瓣一般，一缕青丝拂过眼角，轻轻地眨了眨眼睛，让人移不开眼。
“徐大人看着我做什么？是我脸上有东西？”说着伸出手去摸了摸脸，也没摸到什么东西。
一阵清风吹来，一片树叶飘落在上官青青头上，她似乎没有什么感觉，又顾着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东西，徐玉倒是看见了。
“别动。”徐玉道。也不知是怎么了，闻言，上官青青果真是没动了。手还停留在脸上，不曾放下去。
徐玉向她靠近了些，上官青青个头算高的了，但还是比徐玉差了些。
她此时就像是在徐玉怀里一般，徐玉的气息有些不匀称，上官青青抬起头来才看得到他的脸。
“怎么了？”上官青青道。
“有一片叶子，在你头上。”徐玉将叶子拿了下来，给上官青青看。
“多谢玉大人了。”上官青青道。
此时更深露重，夜晚又暗了些，也更凉了些。皎洁的月光，散落在阡陌道上，照得地面雪白雪白的，他们此时已经离农家院子有些远了。夜里寒凉，刺骨的寒风，侵袭着月夜下的人。
上官青青也有些冷了，双手搓着取暖，道：“现在也该回去了，徐大人觉得呢？”
“也是，夜里凉。”徐玉道。又一面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给上官青青披上，两人相对视一眼，良久。
此时，上官青青对徐玉的感觉竟好些了，没有之前那般讨厌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别样的气息，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变得温暖了些。
徐玉给上官青青披上衣服后，接过灯笼，道：“姑娘小心些，起露了，地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