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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薪柴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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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围两天了,不累吗?”

    顾随言深深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抽风,大呼小叫引来这么些20。

    是的,经过探讨,它们他们决定赋予这些丧尸进阶版的名称,丧尸20。

    尽管懊恼又暴躁,顾随言还是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他实在是怕了这些东西了。

    雨前那些丧尸状态非常暴躁,还很臭,但带来的压迫感远远不及雨后出现的这些。

    从那日闻声而来时起,一直到此刻,这些干瘦丧尸就跟卡碟的磁带一样,没有人拨弄就永远停在九十度仰望的那一刻,搞得下去打水都会冒冷汗。

    屋里人看得后背发凉,尤其是把这些丧尸招来的顾随言,虽然没有人为此而责怪过他,但心虚和内疚就像只小蚂蚁一样,时不时就会在心上咬一口,不疼,但难受。

    任阮急促地喘着气,坐在顾随言脚边的小凳子上,颤颤巍巍端着水杯小口喝水。

    这两天虽然有丧尸围困,但该有的训练姜应一点也没有放松,反而对他要求更为严格,训练的强度和时长也在无限接近于他的极限。

    对此任阮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他不傻,雨后风格迥异的丧尸一出现,他的警报雷达就竖起来了,在他心里有跟姜应同样的猜测,这些丧尸,可能杀伤力会高于雨前,甚至是肯定。

    但对于被丧尸围困这件事,任阮并不像顾随言那样焦虑,甚至还有闲心安抚一下他。

    “安心啦,咱家的门窗姜爷爷都选的超级加固进阶版,就算丧尸进化出了铁齿钢牙,钢筋手脚,攻进来也得费一番功夫的。”

    更何况,它们明显还没有脱离□□凡胎这个序列。

    “唉——”

    顾随言烦躁地抓头发:“就算不进来,但你不觉得瘆得慌吗?就跟探照灯似的,一刻不停盯着,啧,浑身不舒服。”

    “安啦,它们又看不到你,再不行窗帘一拉,不看它们不就行了。”

    “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被困着吧?”

    任阮喝掉杯底最后一口水,他觉得自己也跟着进化了,一个半月前,院门口远远站着一只丧尸他都整宿不敢合眼,现在,围在房子周围的丧尸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他居然还有闲心安慰别人。

    任阮仔细思忖,最后得出结论:人多力量大。

    先辈的话可是有道理的。

    人到底是群居性生物,家里整整六个人,就算打不过也能壮个胆,更何况还有姜应这个大杀器,以及方硕和顾随言。

    别看顾随言一脸焦虑,但任阮丝毫没有怀疑过他的实力,八成是嘴上怕怕,手上干丧尸如砍瓜切菜一般的,嗯,借鉴任妍的话来说,大佬。

    还有就是最根本的,

    这些丧尸,不会一直停留在这里。

    清水可不止他们几个人在,虽然这很不地道。

    “村子里还有一个聚集点,跟你们提过的,那里的人口数目是我们的好几倍,食物消耗速度也是,所以他们比我们更急,更为迫切的需要出去寻找物资。”任阮提醒道。

    他见识过进哥他们对付丧尸的狠劲儿,并不担心他们对付不了进阶版的丧尸,并且为了补充日益消耗的资源,他们一定会找到机会出来的。

    届时,别的地方闹出来的动静可就大了,顾随言那两嗓子就是毛毛雨,这些丧尸还不走?

    说真的,仰着脖子这么些天了,真的不会断吗?

    任阮蛮期待的,要是就这么仰断了,不费一星半点的心力便搞废这么多丧尸,就是叫他被围着一个月他也愿意啊。

    “可我们因为急啊,家里的柴都没了,吃饭都成问题了。”顾随言愁眉苦脸。

    任阮一噎,确实如此,若不是家里有屯开水的习惯,现在连水都没得喝了。

    “先啃两天干粮吧,正好,再不吃就坏了。”任阮说完,举起杯子小心翼翼把杯底残留的最后一滴水倒进嘴里。

    珍惜水资源,一滴都不能浪费!

    事实证明任阮的猜测是对的。

    “进哥。”

    虽然内心愁苦万分,但姿态比任何时候都要毕恭毕敬,二赖子上半身微微前倾,视线落在前面办公桌的桌沿处便止步了。

    “活动中心柴不够了,管厨房的过来说,最多支撑过晚饭,还有粮食的消耗速度也……您看咱们……”

    第二天,就要断火了。

    活动中心经过行动队多次外出,搜集到的粮食其实非常可观,目前没有任何可担忧的地方,只是烧水做饭必不可缺的柴火。

    早先并没有将之放在搜集重点,上次出去带回来半车,原本打算过了那两天风头后再故技重施,出去收集一些回来的,不曾想连绵大雨整整持续了一周,尽管已经非常节省了,但挺到今天已经到了极限。

    那一次收集物资,带回来的大部分是不能久放的新鲜食材,除了部分可以经过处理进行腌制保存,其余的都在这段时间内消耗干净了。

    语毕,二赖子没有得到回答,空气里只有细碎的布料摩擦声音,但二赖子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脸上热切谦卑的笑卡在该有的弧度,肩膀下塌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始终停在桌沿与地板交汇的那条线上,这是臣服的姿态。

    若是可以选择没人愿意当孙子,二赖子没那么贱。

    可这由不得他。

    落雨后第四天,活动中心长久以来只吃两顿饭的幸存者们按捺不住了。

    其实这样的言辞一直存在,自家的菜,自家的粮,怎么搬进活动中心自己还吃不上了,二赖子媳妇听到学过几次给二赖子听,他头一甩根本没当回事儿,毕竟早说好了的,那些人不出活动中心,出去的行动队理所应当得到的好处要多些,不满意?不满意加入行动队出去搜集物资啊,只在背地里说酸话,能有什么用呢?

    愤懑之言没有在冒头时被铲除,经过时间的催发,一场雨下来,便开始在人们心里疯狂生长。

    最后争执爆发了。

    不出活动中心的幸存者提出要拉平行动队和幸存者们的餐食水平,理由是下雨天行动队和他们一样围困在活动中心,并没有继续享受特权的资格。

    而这还有不少加入行动队的男性村民沉默表态,无声要求进哥一视同仁。

    他也在沉默表态的人里,并且直到那一刻还相信着,少数服从多数,进哥不可能无视这么多本土人士的意见。

    但进哥证明了,他可以。

    不知是哪根弦拨动了进哥暴戾的神经,二赖子眼睁睁看着原本还闲适惬意搭着脚的进哥,突然站了起来,面部肌肉剧烈抽搐着。

    那不是病,他被凳脚刮过地板产生的刺耳摩擦声惊地抬起头,二赖子看得出来,但当时看起来就像是被愤怒击碎了理智,没有药物控制而狂躁的疯子,那时候他真有过一瞬怀疑,进哥是不是患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精神疾病。

    “跟我谈平等?”进哥暴起一脚踹翻吃饭的大理石贴面餐桌,瓷片凌乱的破碎声和金属桌脚翻滚撞到墙面的闷响把所有人都惊吓住了。

    “老子他-娘和兄弟们出生入死搞来这些,你们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想不劳而获?”

    进哥暴怒的声音炸响的所有人的耳边,一直跟随进哥左右的四眼好像早知如此,进哥起身时便没了踪影。

    二赖子嘴里暗暗发苦,在他看来也不算是一件大事,双方坐下来好好商量,总能得到大家都满意的方案。

    但万万没有想到进哥会如此生气。

    有人不服气,上前一步想要辩驳,可话到了嘴边,抬眼对上进哥森冷阴恻的目光,冲动下鼓起的勇气便好似戳破了的皮球一样,瞬间消瘪下去。

    也有遇强则强的,拨开人群突突几下翻了所有人的底。

    那一刻空气都凝结了,二赖子止不住后悔,没跟着进哥出去过的人不知道,他当时看那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滩死物,跟出手砍杀丧尸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就在他以为进哥即将对他们动手时,四眼回来了,手上还端着冒热气的杯子。

    四眼脸上依旧是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好似紧张到一触即发的氛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端杯子的手平稳如常,自若地穿过人墙,将杯子停在进哥触手可及的位置。

    接过杯子的一刹那,进哥深吸一口气,笑了。

    一口气干掉杯子里的水,他又恢复了之前爽快大气的模样,跟众人道了歉,说行动队的人还要出去,需要积攒体力,不能降低他们的伙食标准,所以做主,将所有人的伙食标准拉高到行动队水平。

    斗争成功的幸存者们自然欢欣鼓舞,连连称进哥明事理是个好人。

    但二赖子却总感觉没什么。

    直到今天,薪柴和粮食的消耗速度再次让他的神经拉紧,进哥的獠牙怕是要显现了。

    二赖子保持着谦卑顺从的姿态,力图能够让进哥忘记当初自己站错了阵营。

    进哥久久没有回答二赖子的话,口中吐出的大团烟雾模糊了面容,他的手从外套内口袋里掏出来,妥帖地拉好拉链,这些二赖子都看不到,在他的视野里,只能看到进哥衣料绷紧的手肘在椅背两侧不停攒动着。

    穿皮靴的脚用力一蹬地板,发出皮革与大理石碰撞的轻响。

    办公椅带着进哥转过身来,眼神却递给了靠在沙发上闭目的四眼。

    “怎么样,四眼?”进哥开口问道。

    “诶动了动了!”

    顾随言手腕搭在任阮的肩膀上,突然激动又克制地一把捏住任阮肩膀用力摇晃。

    楼下九十度卡碟的丧尸终于开始运转,一片脑袋向日葵追逐太阳一般统一朝着一个方向扭动,场景诡异程度不输静止状态。

    但这都无损于顾随言内心的激动。

    终于动了,不枉他眼巴巴蹲守了大半天。

    “这么快?”

    诧异和疼痛在任阮的脸上交织轮换,白皙秀气的面庞一度扭曲。

    任阮挣开顾随言钳子一样不知分寸的魔爪,单手环上肩膀龇牙咧嘴地揉搓着。

    顾随言话里信息不止任阮接收到了,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姜应迅速睁开双眼,目光清明没有一丝迷蒙。

    姜应手腕用力,在沙发扶手上轻巧一撑,两步赶到窗前。

    “不能让这些丧尸都离开。”

    “怎么?要留下来几只?”

    任阮眼睛微微睁大,稍稍偏头对上了身侧男人凌厉流畅的下颌线。

    “怎么留?闹出点动静怕是全都留下来了。”顾随言用气音说道。

    姜应无动于衷,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任阮搓着肩膀犹豫道。

    如果姜应想留的话,他应该可以做到。

    姜应转脸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质疑他用什么方法,直截了当说出来自己的要求。

    “一只以上,三只以下。”

    任阮:……

    顾随言:……

    两只烧嘴是不是?

    姜应说完,也不管任阮怎么做,矜持转身朝房间走去。

    他只问结果,不关注过程。

    “怎么留啊?”

    顾随言与之正好相反,他对过程好奇死了,姜应一走便开始问东问西,当然,声音还是极度克制用的气音。

    “像套马的汉子那样?需要准备套马杆吗?我可以指导你做一个出来。”

    任阮:……

    那倒是不必了。

    “不用,用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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