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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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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僧见菩萨垂问, 当即也不犹豫便将这高老庄中事宜简略概述一番,复而双掌合十又道:“菩萨在上,不是弟子不愿渡人, 实在是这猪钢鬣凡心难舍,无法静心参佛啊。”

    敖洁垂眉敛目,一副沉静之态,随着师父一同合掌作礼, 半点儿看不去先前的伶俐作态。

    “哦?可有此事?”

    观音菩萨端坐云头, 闻言微微皱起眉头向那猪钢鬣瞧去。

    莫不是这玉帝麾下派出来的使者倒是有出了什么篓子不成?若是这般,他倒是也可出手代为管教——观音大士面上一派慈悲之色,心中却是在不断思量着行事得失。

    猪钢鬣听闻此言, 连声道冤:“菩萨明鉴,师父明鉴啊!自您先时叫我摩顶受戒,起了法名后,我便断了五荤三厌。持斋把素,更是不曾动荤腥之物。俺老猪这一颗向佛之心天地可鉴啊!”

    这话一出,那观音大士上未曾言语, 唐僧惊诧起来。他未曾料到观音大士竟是已经为这猪钢鬣摩顶受戒,这般一来他按理已是沙门中人了。

    只是,他还未曾言明收徒啊?

    “正是。”

    观音高踞在上, 见这他们师徒二人这般作态便颔首笑道:“这猪钢鬣乃是天蓬下凡, 合该入我佛门成就功德果业。我便为他摩顶, 并取法名悟能。”

    “这、这……”

    观音菩萨却不理他的犹疑,兀自对着那猪钢鬣道:“悟能,如今取经人已至此地,你可愿西行取经?”

    那猪钢鬣闻言自是大喜,他对着菩萨作揖施礼后又对着那唐僧连唤两声师父:“师父!师父!弟子猪悟能, 愿随师父西去!”

    如今他既已抛却了那元帅之身,下凡成就凡胎。且不说玉帝之命,便是为了自己的前程来说,这唾手可得的功德果业都是要牢牢抓在手中的。

    至于其他,容后再谋。

    观音菩萨闻言自是满意点头,他转首对着那唐僧问道:“玄奘,如今他向佛之心诚恳,你可愿他如你门下?”

    菩萨开口,他本应直接应下的。

    可唐僧一想身后屋内的高小姐和阿娇口中的卯二姐当即便犹豫起来。他略微侧身避开了观音大士的慈和目光,对着那法名悟能的猪钢鬣问道:“那、那你为何却要几次成亲?吾等行脚僧人如何能够……这般、这般……”

    “师父师父,我那是久等您都等您不来,才一时糊涂!”那猪悟能闻言连声道:“如今既然师父已至,我自是要与师父一同上路,求正果真经的!”

    阿娇闻言心中嗤笑,只瞧那菩萨如何行事。

    ——猪钢鬣这般言语乍一看是诚恳至极,可却半点不提他对那些个受他蒙骗的小姐的伤害之事,至于那个什么强娶、骗婚更是半点儿不提。

    观音菩萨闻言也不多问,只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玄奘,你意下如何?”

    些许凡人如何,他自是不会在意。

    “既然这般,那便……”唐僧自来便是耳根子软得很。他听那观音大士所言在理,当即便要点头应下。

    可话未出口,便叫敖洁一把拉住。

    “师父,都说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只见那敖洁先是双手合十拜了一拜,方情真意切地对着他道:“我佛慈悲,度化众生呢,这位悟能道友虽是有错可也能改,您收了他做弟子也是大善。”

    他这话说来句句在理。

    且字字句句都是佛门乐见其成之事,故而便是那观音大士听了都是面带笑意微微颔首。

    心道这小鼍龙还算懂事,这般一来叫他与玄奘同路西行也不算坏事。

    敖洁见师父点头,当即便转身对着那猪钢鬣笑道:“这位……师弟,师父同意收你入门,你还不快快归还了那高氏女的婚书,了却尘缘?”

    猪钢鬣刚还心中怪道,这小子精贼的小子怎得还转了性情给他说话,转头就听这么一句当头砸下。

    当即便恨不得撕了他的嘴巴!

    婚书怎能说退就退?这叫他天蓬的面子往哪里搁?

    他刚要辩驳,便见那敖洁眉眼含笑,对着他挑了挑眉毛——以他天蓬元帅的尊严发誓,他绝对在那小子的眼睛中瞧到了挑衅之色!

    敖洁见他脸色漆黑,当即奇道:“师弟莫不是只在嘴上说说不成?那一纸婚书莫不是比西行正果还重!如此,师弟当真是情深意重——”

    语调拖得极长,叫那猪钢鬣听了更是怒火中烧。

    “悟能,怎当如此?”观音菩萨端坐云头,见那猪钢鬣面色不对,当即便呵斥出声。

    原来那老猪凶性上来,竟是将手中钉耙一展,卷起一阵黑风当即便对着那小鼍龙打去——他猪钢鬣无论是天上为帅、还是下界为妖,还没吃过这般大的哑巴亏!

    孙悟空见状“嘿!”了一声,跳将过去。

    手中针尖儿大的定海针转瞬便化作小儿手臂粗细的金箍棒,随意往上一提便将那钉耙架住。

    只一推一挡,便叫那猪钢鬣连连退后。

    “你这野豕,忒得不是好歹!”悟空自来护短,他与那小鼍龙同行一路也算有那几分微末兄弟情,自是不会见他在自个儿眼皮子底下受伤。

    这般格挡及时的很,那黑方、钉耙虽是瞧着厉害,却是未曾伤人分毫。

    可敖洁身后便是唐僧。

    唐僧哪里见过这般子阵势?如今尚未入那西牛贺州的地界,便是遇到几个小妖毛贼也不过是将将化形的境界。就是那般小妖,也大多还未至他身前便叫两个徒儿解决得分毫不剩了。

    如今见那钉耙以雷霆之势当头劈下,只觉黑风压顶,我命休矣!

    虽是叫悟空及时拦下,他却也是惊得不行。

    只见那唐僧一手扯着敖洁的袖子,一面连连后退几欲跌坐在地,面白唇抖竟是一副惊悸之态。

    这番变故来得突然。

    便是阿娇几人也未曾料到,那敖洁不过一句‘婚书’便叫那老猪如此地恼羞成怒。

    “你这弼马温——”那猪钢鬣叫那孙悟空一挡一推便对那敖洁再近身不得,当即暗骂一声。听闻菩萨轻喝,当即也是行过神来,再一见那唐僧面色便知大事不妙。

    ——他这是直接进了那敖洁的套!

    敖洁才不管他思虑如何,他只管一把扶住师父,连连悲声道:“师父,叫您受惊都是徒儿不是!可徒儿当真未曾料到那、那猪钢鬣竟是如此得蛮横凶戾,不过三言两语便要、便要下杀手啊!”

    这话说的巧妙极了。

    不必言明,可唐僧自会代入自是惊惧至极。

    “放屁!我什么时候要对师父下手?”猪钢鬣一听这话哪还了得?当即便高声呛了起来。

    他明明是要对你这混账下手!

    可敖洁才不管他如何跳脚怒骂,皆不回声。

    他只管搀着唐僧为他顺气、压惊。

    唐僧好不容易缓过口气,便对着那观音菩萨拜倒于地。只见他泣涕连连地哀声颤道:“菩萨,这这猪悟能着实是性泼凶顽,这般又如何能受我教化、修得正果?”

    一不留神便到了这般地步,观音也是无奈恼恨得很。

    他一面恼恨那猪悟能不分轻重、胡乱出手,一面也恼恨这金蝉子转世的唐玄奘这般软弱无能,竟是这般首段便被吓到如此地步。

    可再是恼恨,他也只得出声安抚:“玄奘莫怕,你那大徒本领高超,自是不会叫他伤你分毫。”

    谁叫这取经人身份特殊,乃是金蝉子十世转世。金蝉子乃是佛祖亲传弟子,便是转世之身也是身有功德,他也不好随意驳了他的脸面。

    唐僧口中拜服在地,口中念着佛号就是不去应声。

    ——这便是拒绝之意了。

    见他这般模样,就是观音大士也是头痛得紧。

    那猪钢鬣见此也是恼怒至极。

    他好歹也是赫赫有名的天蓬元帅转世,便是落草为妖也轮不到一个凡人和尚挑挑捡捡。当即便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这经,俺老猪不取也罢!”

    如此正好在这高老庄娇妻美妾过得逍遥!

    待到个三五年便再换个地界儿换几个美人,这般岂不是比做什么和尚自在!

    这话一出,那观音菩萨便是眉目一肃。

    他心中冷哼:又是一个刺头!他动不得取经人,还动不得你个下凡元帅?

    当即素手清扬便是抛出一直巴掌大的铜圈子,口中斥道:“说的什么混账话!你以为这经是你想取便取,说不取就不取的?”

    声如雷霆!

    直将那猪钢鬣斥地一个激灵,当即便想起下凡之前玉帝招他入室所言之事。再者,如今他千万道行尽皆散去,如今自是得罪不起这南海观音。

    这般想来,刚要讨饶便见那铜圈子对着自个当头砸来。

    他立时翻转而起。

    手中钉耙挥摆,便将那圈子挡了回去。

    那圈子一出,阿娇便是双目一凝。

    她情不自禁上前一步,刚要动作便叫银角大王与龙三一左一右地扣住了手腕。

    阿娇与他们两人对视一眼,立时便确定了心中所想。

    ——那铜圈子上的纹路,竟是与那齐天大圣脑袋上的金箍儿如出一辙!

    那孙悟空不曾见过自家金箍儿模样,但只一见这东西便觉厌烦难耐得紧。当即便叫了一声:“躲开些,莫要叫着圈子套着了!”

    这一句也不知是要提醒于谁。

    阿娇几人闻言,都默契地退了几步,便是那猪钢鬣也是连声讨饶。

    只听那菩萨张口吐了个“去”字,抬首再看那铜箍儿在空中一分为二,竟是又兜头对着那猪钢鬣缚了过去。那猪钢鬣口中讨饶,一时不防竟是叫它套了个正着!

    只见那两个半环在他脑门上一左一右那么一圈,‘咔哒’一声便扣了上去。

    “菩萨!你这是何意?!”猪钢鬣叫这箍儿一套,便觉不妙。

    他手中钉耙一扔,两手捂着脑袋去拽那箍子,可左扒右拽都是奈何不得。

    只得连声叫嚷起来。

    观音大士端坐莲台,手掐莲诀一副慈悲之态。

    他双目一闭,便是口中诵经——一见他唇齿微动,悟空先是面露警惕之色,连连退后几步——那紧箍咒的苦头他可是不想再吃。

    可等他念了几句,悟空却不觉得头上有异。

    正觉惊奇便听得阵阵哀号之声——正是那猪钢鬣,他此刻双手抱头,满地打滚正是一副狼狈之态。

    那般模样,直激的悟空银牙紧咬、双目通红。

    他知道,当日里他受了那老和尚的紧箍咒,狼狈之态也是如出一辙。

    这老猪作态他是瞧不上,可那西方秃头的这些个束缚咒术,他也是不屑至极、痛恨至极。

    那观音大士只念了三五十句,便住了口。

    他张开双眼瞧着那猪钢鬣抱头翻滚、一身尘土的狼狈之态,见他此时瘫倒再地,大口喘息便无悲无喜地道:“悟能,如此你可皈依?”

    好汉不吃眼前亏。

    那猪钢鬣闻言心中一惊,当即便爬了起来连声道:“皈依!皈依!自是皈依的!”

    他深深地喘了两口气:“俺老猪一片向佛之心自是天地可鉴,定当跟随师父一路西行修得正果!求菩萨发发慈悲,解了我这头上咒术!”

    观音菩萨闻言微微一笑道:“待到成就正果,这金箍儿自是可取。”

    这话一出,那猪钢鬣当即便是瞪大了眼睛。

    他如今受制于人反抗不得,可若叫他带着这箍儿却是难捱得紧。当即便道:“菩萨菩萨!取经可以,可是这箍儿……”

    “如何?”

    “这箍儿……”猪钢鬣一咬牙,昂首道:“这箍儿,不知陛下可是知晓!”

    观音菩萨当即又念了一句。

    见那猪钢鬣伏在地上哀哀求告,放才又出言道:“陛下娘娘那里我自是会去亲自告知。悟能,如今你可皈依?”

    这又问一遍,言语之中警告之意更重。

    “皈依!皈依!”头上疼痛好不容易散去,猪钢鬣当即纳头拜倒。

    至于心中作何感想,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观音菩萨见他乖顺自然满意,他颔首点头,复又去看那惊在一旁的唐僧,问道:“玄奘,上前来。我再授予你一遍咒法经书,以后自是能叫他听你管教。”

    唐僧呐呐不言,在那敖洁的推搡之下方才上前拜倒。

    只见一道金光点下,他脑中一热便自心口处浮起一片新的经文来,那经文较之束缚悟空的《紧箍咒》稍稍短些,唤作《金箍咒》。

    他见了那咒术,怔怔难言。

    先前用那金箍儿驯服悟空,他尚且不觉如何——悟空是他弟子,自然受得他的管教。不复管教,便是打罚也是应当。可这、这猪钢鬣、猪悟能,他却未曾松口收于门下,且瞧他作态也不是诚心参佛。既然这般,这般还用这金箍儿强收,岂不是、岂不是……

    还未等他考虑清楚,那空中坐于莲台上的观音菩萨倒是先开了口

    “默诵熟悉,日后自有用途。”观音菩萨见他抬手,便朗声道:“这猪悟能是你命定的二、三弟子,你且好生管教,日后同蹬西土。”

    言罢,他略往阿娇几人身上扫了一眼,便化作一道彩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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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观音大士走的倒是痛快,徒留剩余几人站在庭中面面相觑。

    还是那猪钢鬣深吸口气,先行对着唐僧拜倒在地道:“师父恕罪,先前是弟子无状,还请您多多包涵、饶恕。”

    银角大王见此,眉毛一挑。

    暗道,这天蓬元帅不愧是九天朝堂上混久了的人物,就是比那猢狲会看眉眼高低。

    这般见事不可为,这服软的态度倒是诚恳至极。

    “那、那你可愿抛家舍业与我西行?”唐僧闻言抿唇,这既然是命定的弟子那还能如何?只得收下才是。

    “愿意!愿意!”猪钢鬣当即便点头如捣蒜,连连应答。这大和尚手中捏着那《紧箍咒》,如今自是要好好顺着来,且待他寻得几乎上天一趟,定要状告那西方菩萨无礼!

    便是西行,他也是玉皇大帝亲遣的下的人马,哪里轮得到他们来栓什么嚼头缰绳?

    唐僧闻言微微点头,指着他身后紧闭的门扉道:“那你便先将婚书退还人家小姐,然后便跟随为师西行上路去吧。”

    “这……”

    猪钢鬣一咬牙,扭曲这脸应了下来:“好,我这就还她。”

    事已至此,照着这大和尚的执拗劲儿,婚书不还此时便揭不过去。他急着寻个几乎上天告状,自是不愿再在此处拖拉受罪,故而便咬牙答应下来——大不了,大不了他日后再物色人选就是。

    这般想着,他便三两下地自怀中掏出一方红纸。展开看了,便自上头撕下一条——正是他的名字——然后将那红纸一折便塞进那门缝之中去了。

    自那名字在婚书上撕下的瞬间,那猪钢鬣便肉眼可见地萎靡些许。

    “太公有礼,这是高小姐与俺老猪的婚事,还请,万万收好!”这话念得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对着谁的火气,只恨不得将人拆骨吃肉一般。

    里头高太公颤颤巍巍地接过那红纸婚书,抖着手仔细瞧了又瞧,方才大喜!

    颤声道:“多谢师父!多谢师父!您只管放心西去,我高家庄定会奉上盘秤叫尔等无忧!”

    这婚书重要的紧,入今拿回自是最好!话音刚过,他便拉扯着女儿踉踉跄跄地向屋子里头奔去,寻了个火盆罩灯将那红纸塞将进去,两人亲眼见那红纸燃尽成灰方才罢休。

    院中几人出了那唐僧肉体凡胎,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之辈?

    那一扇门内的动作,自是瞒不过他们的眼。

    只见那橘红的火舌轻舔便将那一纸婚书吞噬殆尽,当即便见那猪钢鬣面色难看。他嘴巴微动,竭力克制才将口中的呼喝之声吞在喉中。

    猪钢鬣这点子萎靡、难看之色瞧在那孙悟空眼中颇为好笑。

    他瞥了一眼屋中的父女两人,状似大大咧咧地拦着那老猪的肩膀,将他拖回院中道:“好了好了,走走走。既然还了婚书再拜师父,我们也好上路!”

    那高老儿也是,就不能等他们走了再悄悄地烧?

    这般一来,若再叫这呆子发了凶性可是不好。

    阿娇、龙三两个见那猪钢鬣这般作态却是若有所思——这猪钢鬣,说他好色是真,情深意重那却是笑话。

    可今日他多番作态:同意离开高老庄随同唐僧西行,可却是视那婚书如命。在加上先前卯二姐那处探来的消息,二人此刻皆想于一处——那婚书应当不简单。

    简不简单容后再看。

    此刻那唐僧见他乖乖还了婚书,当即也是心下大慰。他面上浮起两分笑意,念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声佛号念得那猪钢鬣一个惊颤。

    待到反映过来,有见那大和尚一脸深思之色道:“既然菩萨给你取了法号悟能,那也不错。刚好你那大师兄法号悟空,也算是相应。”

    唐僧说着便笑了起来:“如此,为师便给你取个别名,唤作八戒可好?”

    “甚好很好!”猪钢鬣、不,是猪八戒如今自是顾不得名号这般小事,连声应下:“八戒多些师父赐下别号,师父,我们这就上了路吧?”

    “自然。”唐僧见他这般积极自是高兴。他扶着敖洁的手臂起身介绍道:“这个也是你师兄,唤作敖洁。你这二师兄体虚柔弱,平日里你也要多多照看些。先前那般,可是再不允了。”

    这最后一句中便带了几分警示之意。

    敖洁当即对着那猪八戒扬眉一笑,略退一步微微搀扶着唐僧起身道:“师父放心,师弟定是不会糊涂。”

    猪八戒还未从师父那‘体虚柔弱’四字中回过神来,便瞧见他那满脸地笑意只觉得牙根子发痒——这唐和尚怕不是个眼下的,那小子那般强横的肉身,哪里担得起‘体虚柔弱’?

    这怕不是在跟他说笑!

    可他再瞧那唐僧认真的眼色还能如何?只得咬着牙,应了下来。

    等到上路,便见那唐僧招呼道:“八戒,你大师兄路上得看顾着你二师兄,都辛苦的紧。所以咱们的行李……还得劳烦你来担一担。”

    ……

    紧接着,他便见那‘柔弱可欺’的二师兄一副恭顺之态地将白马前来,虚扶着唐僧跨马拎缰。而后将那缰绳和行李拴在一处,笑意盈盈地瞧着他:“劳烦,三师弟辛苦了。”

    所以,

    他这是这是布置要挑担,还要牵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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