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出发颍川，天生鬼才郭奉孝
“所以先生您一开始的目标便是士族？”
曹昂惊愕道。
这次出征前，曹操虽然已经私下告诉过他主要目的。
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没能将黄巾和士族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不然你以为呢？”
徐放并未看向曹昂，目光悠远。
“这乱世纷争，说到底不过是诸侯背后的士族博弈罢了。”
纵观魏蜀吴，哪个背后没有士族的影子？
曹操便不说了，孙家不也是得到士族支持才在江东站稳脚跟？
至于刘备一路走来，又哪里少得了士族的支持？
闻言曹昂面色顿时大变。
“先生慎言！”
虽然他心底同样对士族没有好感，但也知道他父亲如今和士族的关系密不可分。
没有士族的支持，曹操很难走到如今这一步。
甚至就连曹营中大部分人也都出于士族！
如果徐放这话传出去，哪怕曹操再看重对方，但徐放也难免受到他人攻讦。
“无碍。”
徐放摆了摆手，“你可知主公为何会亲赐佩剑于我？”
“又为何会让子脩你此次随行？”
闻言曹昂若有所思，但却不敢笃定。
倘若他父亲当真是这意思，那……
“记住，士族是会吃人的。”
“当今天下纷乱，大汉四百年国祚朝不保夕，只能暂借士族之力。”
“但迟早有一天必须直面这头洪水猛兽！”
半晌。
“昂，谨记于心！”
曹昂神情颤动，到最后躬身一拜。
徐放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如果按着历史发展下去，曹昂将会折于宛城。
但有了他的介入，曹昂本就被曹操当做继承人培养，以后自然会由曹昂接手曹魏。
提前给对方灌输这一系列的思想观念，显得尤为重要。
“先生，那我等这次前往颍川，是……”
徐放脸上浮现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黄巾为祸四方，我等自然是要去征讨黄巾。”
顿了一顿后。
“不过我军人手有限，到底是先征讨哪个县的黄巾就得看谁的诚意更大了。”
说到这里，徐放已然是图穷匕见。
早在从鄄城出发之时，他心里就已经有了大致的谋划。
要从士族这里纳钱、征粮，又不能明着和对方翻脸。
这才有了这一番驱虎吞狼！
……
颍川，阳瞿县。
城外数十里一竹林。
徐放身侧仅仅跟着许褚和曹昂两人。
至于大军则由于禁、乐进两人安排驻扎在阳瞿城外，随时等候调遣。
“先生，您当真有故友居于此处？”
曹昂嘴角抽了一抽。
看着面前破破烂烂的小木屋，他是怎么也不敢相信。
“故友……”
“算是吧。”
徐放大大咧咧的开口。
毕竟郭嘉的情况他都烂熟于心，说一声故友应当不过分吧？
再不济单方面宣布成为故友也行啊！
还不待几人继续叙话。
木屋内走出一个醉眼惺忪的青年男子。
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手里提着一个酒壶，歪歪扭扭不知要干什么去。
说是不拘小节明显不足以形容。
搁曹昂眼里，大抵就是和平日遇见的流民乞丐没有丝毫分别。
男子没踏出几步，鼻尖蓦然一抽。
“好酒！”
下一刻竟是跌跌撞撞朝徐放三人行来。
“不知有贵客临门，有失远迎。”
“来，诸位还请入屋一叙。”
郭嘉目光飘忽，虽是对着徐放开口，但眼神明显落在了许褚手里提着的酒坛上。
“怕不是贵客临门，乃是好酒临门吧？”
徐放戏谑开口，“要不我走？”
早就听闻郭嘉嗜酒如命，看今天这样子，没提酒来估计还真别想进这门。
“咳咳咳。”
郭嘉干咳两声，“那这酒？”
闻言曹昂眼神顿时流露出一丝不满，“你可知先生身份？”
“大人说话，小孩子家插什么嘴？”
徐放没好气的瞪了曹昂一眼，抬手又是一个爆栗。
“奉孝兄还勿见怪，此乃是我家主公曹州牧长子，平日自是顽劣了些。”
话音落下，边上许褚当即瞪大了双眼。
他怎么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呢？
“贤弟哪里话？”
“说来还是为兄招待不周，不如先入寒舍再行小叙？”
郭嘉没露出任何异样，依旧眼巴巴的把许褚手里的酒坛给望着。
天下美酒他大抵尝了个遍，但单凭酒香他就能断定眼前这乃是绝品！
徐放微微颔首。
不过等他真正进了这“寒舍”的时候，终于明白小刀拉屁股是什么意思了。
除了一地稀碎的酒坛再无他物。
满屋子竟是找不到几个落脚的地方！
饶是郭嘉脸皮再厚，此时神色也不禁有些尴尬。
“寒舍简陋，贤弟应当不会介意吧？”
徐放压根没搭理郭嘉，反而一甩衣袍，在郭嘉和曹昂略显诧异的目光中席地而坐。
“我要是说介意，你能把这给打扫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
郭嘉闻言微怔，随即朗然一笑，便是坐在了徐放的身前。
这人……有点意思！
他早年便在外游学，虽然结交了许多好友。
但唯独眼前之人初次见面便让他生出知音之感。
“子狩贤弟果然与众不同。”
“你认得我？”
徐放一愣，他分明记得他还没自报家门。
单凭一个曹昂就能猜出他的身份来？
“文若与我常有书信往来，近日提起子狩，言语中多有自叹弗如之意。”
郭嘉简单解释了一二。
可闻言徐放顿时就坐不住了。
荀彧？
好家伙，这是到处给他拉仇恨啊！
“美酒当前，别提这晦气家伙了！”
……
酒过半晌。
徐放和郭嘉勾肩搭背，哪里还有半分初见之感？
“奉孝，听说你从袁本初那里回来，到现在隐居了四年？”
“正是。”
“不知这四年可曾找到明主？”
本来正百无聊赖的曹昂闻言顿时打起了精神。
刚才这两大佬的话题他实在没脸听。
一开始聊天聊地聊美酒都还正常，到后来竟是聊起了风流韵事，谈到兴起之处还争论个不休。
俨然两个浪荡子。
“子狩可是替曹公来做说客的？”
闻言徐放果断摇头否定道：“非也。”
替曹操当说客？
他是吃饱了撑的！
郭嘉微微一怔，紧接着却是恍惚道：“文若、志才皆言曹公乃是明主，屡屡劝我投效曹公，怎么到了子狩你这……”
“很简单啊，主公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