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早有准备。
一道白衣身影在客印月下令之后。
身形飞快的闪现而过。
速度极快，甚至都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伸手拉住了李询浪身后的腰带一甩。
直接将他甩在了地上。
李询浪虽然反应了过来，但是一丝内力都没有使用。
被直接甩在了地上，滑出去了好远。
伸手遮着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
透过了臂弯，看清了那道白影。
果然，露蝉那小妞是个高手。
这家伙，怎么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
夏颖那个小娘皮恐怕也是会武功的。
原来自己的身边不止自己一个常威啊！
李询浪哀嚎着坐了起来，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围。
客印月的脸上阴晴不定。
看着李询浪那个样子，是又气又好笑。
一甩袖袍，愤愤不平的坐回椅子上。
看着李询浪哭笑不得的喝道。
“你干什么！”
“滚过来！”
李询浪无动于衷，只是原地跪下说道：“圣夫人，奴婢只是想以死明志，圣夫人想要奴婢死，奴婢不敢不从。”
“圣夫人的赏赐，奴婢感激万分，所以奴婢从昨日便是发誓，这辈子，奴婢这条命就是圣夫人的了！”
“只要圣夫人想要，奴婢随时都能够自我了结！”
李询浪将话题始终牵扯在自己的身上。
客印月静静的盯着李询浪，似乎是看穿了他的伪装。
“哼，你的烂命，本宫想取，你才能死，轮得到你自我了断？”
“既然你想要死，本宫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李询浪！”
“户部侍郎李长志之子，对吗？”
客印月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李询浪内心丝毫不惊讶。
他抬起头来，看着客印月，眼中露出了一丝的犹豫。
“是，奴婢正是户部侍郎，李长志的二子。”
听见李询浪这般干脆的就直接承认了，倒是直接给客印月整不会了！
“放肆，那你为何昨日告诉本宫，你是医户之子！”
“这不是欺瞒本宫，又是什么？”
“你可知道，欺瞒本宫，是何罪名？”
“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李询浪听见这话顿时就笑了起来。
客印月一脸的不解。
怒气顿时涌上了心头，这个家伙，仗着自己的欢喜，如此放浪形骸。
“你还有脸笑！莫不是真当本宫舍不得杀你？”
“还是你觉得，昨天服侍本宫欢心，就能这般放肆了？”
李询浪听见这话，丝毫不慌的说道：“回禀圣夫人，奴婢笑，是因为能够得到圣夫人的赏识，奴婢死了也是高兴的。”
“只是，奴婢实在是不知道此事，与我欺瞒圣夫人，有何联系？”
“想必圣夫人已经调查过奴婢了，那么应该也知道，家父李长志的户部侍郎，乃是因在东林书院被吏部尚书所提拔。”
“但是家父在入东林书院之前，本就是一介郎中，奴婢的家中祖辈，也多是行医之人。”
“奴婢说自己出生医户人家，有何隐瞒？”
这下倒是给客印月说的哑口无言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李询浪竟然会是这般作答。
李长志确实当过郎中，但是那不过只有不到两年光景而已，后来，就已经入了东林书院，被提拔了。
很少人知道他当初的往事了。
毕竟，户部侍郎的光芒，已经遮盖了一些比较落魄的过去。
而且，那都是上上一个朝代的故事了，朱由校之前的明光宗朱常洛，也不过只是做了29天的皇上而已。
据说，李长志之所以能够被提拔，不光是因为自身的才学，更是因为他救过了当年的吏部郎中。
“放肆！”
客印月一拍椅子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直接对本宫说，你是户部侍郎李长志之子。”
李询浪的面色又变得悲怆了起来。
“圣夫人，您又何必多问呢。”
“奴婢若是开了这个口，恐怕连京都都进不来。”
“奴婢自有体弱多病，家父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宫中的事务，就连来看我的次数，都是寥寥无几。”
“奴婢更是自幼与奶娘跟郎中为伴。”
“后来家中突遭变故。”
“奴婢侥幸存活了下来，若是还敢提家父的名号，岂不是自寻死路！”
说到这里，李询浪不争气的挤出来了一滴眼泪说道。
“奴婢还不想死，奴婢只想要活着。”
李询浪现在要做的，就是无限的降低这个户部侍郎之子身份存在感，让客印月与之自己“手艺人”的身份相比，孰轻孰重。
李长志已经死了，户部侍郎的势力也已经瓦解了大半。
现在自己又成为了一个太监，可以说是对于他们没有一丝的威胁。
到底是为了别人的开心，还是说，为了自己的快乐。
李询浪相信，客印月能够做出选择的。
如果是后者，自己就能活。
但如果是前者
那恐怕，就只能动一点歪心思了。
好在李询浪这个奥斯卡影帝。
在之前来的路上，就已经用易容术把自己化的憔悴了几分。
如今瘫坐在地上，拂袖拭泪的样子，看起来，还真的是凄惨万分。
李询浪坐了起来说道。
“圣夫人，奴婢从来没有想要欺瞒您什么，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您想想，除此之外，奴婢可还有对您说过半句谎话？”
客印月回想起了李询浪那天在浴池之中对自己的说的话，还有昨天传来的情报。
从小与奶娘跟府内郎中的抚养之下长大，似乎说自己是医户之家也没有错。
客印月低头看着地上萎靡不振的李询浪，不由的想起了昨日在浴堂之中，这家伙的巧嘴。
眼中，闪过了一丝的心软。
扪心自问，现在的李询浪，就算是户部侍郎之子，还有威胁吗？
不过也只是一个名头而已！
至于李长志是否留下了后手，客印月思索了片刻。
还是放弃了，看着李询浪这般的模样，也不像是有所图谋的样子，反而像是一头金丝雀。
李询浪根本都不怎么为人所知，李长志就算是留下了后手，但是那些人真的能够听命于他吗？
李询浪若是知道了客印月的想法，恐怕只会暗笑不已，金丝雀？还是金渐层，亦或者是草原上的烫头金渐层，这以后的事情，谁又会知道呢！
客印月伸手对着李询浪招了招手说道。
“站起来，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谁知李询浪一脸死志瘫坐在地上说道：“圣夫人，奴婢马上就要死了。”
“您就大发慈悲，让奴婢坐一会吧，奴婢死后，可是再没有机会坐着了！”
“噗嗤！”
李询浪这副模样，倒是让客印月不由的失笑不已。
这家伙，哪里还有昨天的不羁与阳光。
倒是这张巧嘴，善辩依旧不减。
客印月一番思索，权衡之后，对这个家伙是越看越欢喜。
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莲步轻移，缓缓的走到了李询浪的面前。
蹲下伸出了青葱的玉指，挑起李询浪的下巴，吐气如兰。
笑着说道：“小询子，本宫何时说过要杀了你啊！”
李询浪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绝美脸庞。
心中已经知道了客印月的答案，能够让她亲自过来，这已经足够说明了。
李询浪也不闪避，注视着客印月的双眸颓废的说道：“圣夫人，您就不要跟奴婢开玩笑了！”
“您刚才还怒斥着要仗杀了奴婢。”
说完，便是一歪头，低垂着眼帘抹着眼泪，不去看客印月，想要拉扯一番。
客印月见状忍俊不禁，不过，也没有向李询浪预想的那般再次强求。
而是站起身来，只留给了李询浪一个珠圆玉润的背影。
“你若是不站起来，本宫现在就将你拖下去杖杀。”
“虽然你现在已经不是男儿身，但是身为户部侍郎李长志的子嗣，也不能如此给他丢脸，成何体统？”
李询浪一愣。
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听着像是客印月跟自己的便宜老爹也有什么事情？
卧槽，不是吧，这么浮夸的吗？
果然，如今朝堂之上的两个人，一个客印月，一个魏忠贤，都不是简单角色。
能够从一个如同尘埃一般的小人物，一步步的走到九千岁，走到奉圣夫人这种权贵巅峰的地位的人。
没有过人的头脑跟手段都是不行的。
这两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难道李长志跟客印月有什么关系？
李询浪捕捉到了一丝的问题所在，看来得想办法好好查查了。
若是这里面真的有关系的话，那么自己的路可就好走的多了。
就在李询浪思索着的时候。
一边的客印月挥了挥手，露蝉便是拿着长袍来到客印月的面前为她披上。
虽然不是很正式，但是至少已经挡住了些许的旖旎风光。
露蝉从一边拿出来了一双精致的人字拖。
红绳做帘，上面还绑着几颗类似琉璃或者是水晶的物件。
客印月轻轻的踢踏了上去说道。
“小询子，配本宫去后花园走一走。”
李询浪听闻更是喜笑颜开。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等他多加思索，立马答应了下来，并且上前伸出手让客印月搀扶。
“露蝉，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