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还愿
暧昧的气息持续不断地萦绕在林星婷的耳旁，她鼻尖传来浓烈的薄荷味，紧紧包围住她，妄想一点点将她吞噬。
林星婷心脏小鹿乱撞，粉嫩的脸透红的不像话，赶紧使劲地推开蔡泽熙。
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旁，支支吾吾地说：“放心，我记得，明天就请你吃饭，地点你定。”
接着，林星婷眼神躲闪着，又继续补充道，“你想吃什么？”
“还没想好，你说说有什么好吃的？”蔡泽熙被推的有些烦躁，唇角冷漠着。
“火锅怎么样？”林星婷一脸认真地问他。
蔡泽熙趴着桌上，眼神游离，“不好，吃的太热了。”
林星婷没再追问下去，“那你想好了再跟我说。”
“嗯。”说完，蔡泽熙便闭上眼睛，与世隔绝。
这人真难伺候，阴晴不定的，令人捉摸不透，比她弟林潇俊还难搞。林星婷趴着桌子上，准备继续睡回去。
……
漆黑静谧的夜空辽阔无边，少数冒着星光的星星镶嵌在夜空中，灯火辉煌的城市渐渐进入梦乡。
林星婷趴在窗前，静静欣赏夜景，手里捧着他送的草莓味酸奶，小口小口地吸入嘴里，草莓味的酸甜一点一点地渗入舌尖。
路过的微风微蘸着草莓味的酸甜，在她鼻尖久久不肯离去。
“叮咚。”熟悉的手机通知声响起。
林星婷不紧不慢地拿起粉色手机壳包裹的手机，一个显眼的小红点排列在微信好友那一栏，她习惯性地打开一看，突然惊住了。一个痞帅的男生头像出现在通过验证那一栏，下面备注着：你同桌，蔡泽熙。林星婷都能想象到他说这话那冷冷不羁的模样了。
然而，令林星婷料想不到的是，当她点开他的头像，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他穿着黑短袖，白皙的脖子戴着银色的项链，套着灰灰的发带，凌乱的碎发衬托他别致的俊气，深邃的眼眸流露着不可一世的嚣张。天啊，他的头像竟是他自己，但因为他是蔡泽熙，又毫不意外。
林星婷纤细的手指刚点了通过验证的按钮，一条语音便出现在她与蔡泽熙的聊天框里。
她顺势点开那条语音，慵懒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她耳帘：「林星婷，明天九点在厦阳公交站等我。」
林星婷急忙打字回他：「明天去哪里？吃什么？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微信的？」
不一会儿，一条语音急促发送，林星婷手机听筒里传来那头男生富有磁性稍带性感的声音：「去江新新街，还没想好，先看看。」然后，那头轻声笑了笑，语气有点意味深长：「林星婷，你是不是傻？班群是干什么的？」
林星婷尴尬地打了个“哦”，心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傻，别老说别人傻。」
就这样，蔡泽熙不停发语音，林星婷不停打字回复，空白的聊天页面一下子堆满了聊天内容。
蔡泽熙：「你朋友圈背景图是你的那个小爱豆？」
林星婷：「什么小爱豆，人家明明就是大明星好吗？」
蔡泽熙：「嗯嗯嗯……」
蔡泽熙：「林星婷，你是不是不敢啊？朋友圈仅三天可见，怕我发现你的黑历史。」
林星婷：「……」
蔡泽熙：「你数学作业写完了吗？我写完了，挺简单的。」
蔡泽熙：「哦，对你来说，应该有点困难，明天你也可以带上数学作业，问问我的，帮助林同桌，我很热心的。」
林星婷：「额，不用了，我自己会写。」
林星婷：「蔡泽熙，你好好说话，行不？」
蔡泽熙：「不行。」
……
蔡泽熙：「林星婷，你可不可以发语音？打字龟速，慢的要死。」
林星婷：「不要。」
林星婷：「我睡了，晚安。」
蔡泽熙：「？」
蔡泽熙：「晚安，明天见。」
稍后，一点困意都没有的蔡泽熙便躺在床上，打起了游戏。
刚放下手机，林星婷突然想起来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差点忘了观光他的朋友圈，他应该不会也设置了三天可见吧。
林星婷赶紧拿起手机，点进蔡泽熙的朋友圈，满心期待着，结果，却料想不到他的朋友圈仅三天可见。林星婷失望地盖着被子，试图闭上眼睛尽快进入梦乡。
温暖的阳光覆盖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早餐香味，周围人来人往，新的一天开始沸腾起来了。
林星婷站在厦阳公交站等着蔡泽熙，她穿着浅蓝色的短袖，灰黑的牛仔裤下面是纯白的帆布鞋，乌润柔顺的细发披在肩上，漂亮的锁骨引人注目。璀璨的阳光下，她身上散发着青春活力的气息。
没多久，蔡泽熙迎面而来，他身穿深蓝的短袖，黑色的牛仔裤下露出半截白皙的脚踝，白色的运动鞋一尘不染，银白色项链上挂的字母c反射着耀眼的光芒，灰色的棒球帽遮盖不住他的帅气。
走近林星婷，蔡泽熙看着她，愣了一下，而后不正经地笑了笑，酒红的唇弯了，“好巧，咱俩衣服一模一样。”
林星婷嘴硬着，“没有，颜色深浅不一样的。”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干脆穿校服好了。
绿色的公交车缓缓停下，蔡泽熙跟着林星婷一同上了公交车。
所幸，今天星期六，坐公交车的人不多，车上有些空荡，林星婷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蔡泽熙便坐在了她旁边。
蓝色的短袖并列一排，下面的黑与白也跟着排列在一起，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对情侣。
车上的几个女生时不时地看向林星婷那边，但她知道盯着不是她而是蔡泽熙，她们悄悄地谈论着，目光转移在林星婷身上，眼里满是羡慕。
林星婷坐在他旁边，浑身不自在，她鼓起勇气，抬眸看他，“蔡泽熙，你可不可以坐我前面？我想一个人坐。”
蔡泽熙瞥了一眼那几个女生，而后垂下眼睫，低眸看着林星婷，唇角笑意四起，“不可以，林星婷，你是不是想多了？你觉得我喜欢你吗？”
林星婷被他的这番话哽住，没想到他说话怎么直白，娇嫩的脸上微蘸点红。
“随便你，”林星婷羞愧又有点生气的回应他。
很快，江新新街就到了，林星婷跟着蔡泽熙下了车。
路上行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各色的饭店林立在附近，各种飘香杂糅在一起，充斥在空气中不肯离去。
好香好饿。林星婷抿了抿粉嫩的唇。她今天起晚了，又怕蔡泽熙等她，没有吃妈妈做好的早餐，匆忙赶到公交车等他。
蔡泽熙四处望了望，目光锁定在一家装修古朴的牛肉馆，纤长的手指指了指它，久久未开的唇动了，“林星婷，走吧，去那里。”
还没等林星婷张口，她就被蔡泽熙拽着拉到了馆里。
牛肉馆的桌椅都是木制的，光泽棕黑，墙上是灰色的瓷片拼凑而成，一番雅致洁净的复古格调迎面而来。馆内顾客不断，生意兴隆。
俩人坐在一个较静僻的角落，一位笑容满面的女服务员走来，把菜单摆在俩人面前，礼貌地问：“两位顾客，请问要吃点什么？”
蔡泽熙摘下帽子，捋了捋凌乱的头发，随意看了一眼菜单，淡淡地说：“一碗牛肉面。”
林星婷一时之间想不到吃什么，轻声附和道：“我跟他一样。”
没过多久，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就摆在了面前，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一丝一丝地飘进鼻里。
林星婷忍受不了肚里的饥饿感，拿起筷子就吃起来，完全忽视了对面的蔡泽熙。
蔡泽熙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又想到第一次跟她吃饭小口咀嚼的模样，完全就不是一个人，低头轻声咳了咳，笑着说：“林星婷，你是饿了多久？慢点吃，小心烫到。”
林星婷没有回他，继续埋头吃着牛肉面，肚里的饱腹感渐渐感受到。没有什么能比吃饭重要。
很快，一碗满满的牛肉面就被林星婷连汤带面吃完了，她满足地放下了碗，手里的筷子轻轻贴在碗上，顺手拿了张纸巾擦了擦沾满油的嘴唇。
忽然，“嗝……”响亮清楚的打嗝声连续不断地响起，林星婷止都止不住。
蔡泽熙噗的一下嗤笑起来，笑的眼泪都被震出来了，觉得面前的林星婷又可爱又好笑。操，她是吃可爱长大的吗？
林星婷尴尬的脚趾都快抠出地来了，此时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羞死人了。
等到蔡泽熙快吃完了，林星婷的打嗝声渐渐平复下来，她一个人走到前台付了钱，毕竟今天是她请他吃饭。完成了他的愿望，她感觉一身轻松，可又想到她因为数学答应欠他一个人情，她心里隐隐不安，希望他忘记这回事。她就不应该随便许诺他。
俩人走出了牛肉馆。
外面太阳高照，灼热的阳光晒在林星婷白皙光滑的皮肤上，微微泛红。
忽然，一顶灰色的帽子盖在她头上，视线被遮挡了一半。
“怕你晒，不用谢我。”蔡泽熙摘下帽子，粗鲁地将帽子盖在她头上，若无其事地走在她前面。
林星婷随手整理一下帽子，快步跟上他。腿长就是好，他走路是真的快。
“我们现在是回去吗？”林星婷跟在他后面，询问道。
“不着急，再逛一下。”蔡泽熙拉长语调，回眸笑着。
俩人来到购物中心，当路过甜品店时，蔡泽熙示意林星婷要不要。
林星婷摇摇头，“不用了，我吃饱了，谢谢。”
“哦，”蔡泽熙似是有点失落，继续跟她逛着。
当路过玩偶店时，橱窗上琳琅满目的玩偶，很快便吸引住了林星婷的目光，她眼里放光，脚步顿了顿。
“你喜欢？”蔡泽熙的视线落在她柔嫩的脸上，语气关切。
“嗯，我想进去看看。”林星婷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声音甜软。
“走吧，”蔡泽熙拉着林星婷径直走进玩偶店。
看着可可爱爱的玩偶，林星婷左摸摸，右摸摸，眼眸眯成一道弯月，美丽的卧蚕勾勒在粉嫩的脸上，久久未散。
趁她不注意，蔡泽熙偷偷地拍了几张照片。操，照片上的她笑的好甜。
“你想要哪一个？”蔡泽熙盯着她，浅浅笑着，语气温柔了些。
林星婷凑近看着玩偶，眼里有光，“没有，我就是看看而已。”
“不买？”蔡泽熙惊讶了一下，然后走向另一边的玩偶区，“等我。”
等到蔡泽熙来了，他手里拿着刚才林星婷盯了好久的米白色泰迪熊，扔到林星婷手上，眼神霸道十足，“拿着，送你的同桌礼物，我给钱了，你必须拿着。”
“嗯，谢谢你的礼物，”林星婷不好意思地小声说着。
然后，觉得没什么好逛的，俩人就乘公交回去了。
坐在车上，林星婷眼睛实在困的不行，困倦的眼皮不知不觉闭上了，身体也毫无知觉地倾向车窗，她感受到了一阵温热贴在她脸颊，好舒服的感觉。
见着林星婷白嫩的脸颊快砸到坚硬的车窗，蔡泽熙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抵着她的脸，忽而，他手上感受到凉意，往下一看，林星婷粉樱的嘴唇流着口水，蔡泽熙心里有些崩溃，但他还是一路忍着抵着她的脸。操，林星婷，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
晚上，洗完澡的蔡泽熙坐在灰色的床单上，柔顺乌润的发梢微湿，脸庞光洁白皙，浓密的眉峰锋利俊俏，唇色酒红。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今天偷拍林星婷的照片，酒红的唇角忍不住勾起。她笑的灿烂，如阳光下的向日葵，绽放在他干涸的心田。
他精心地发了一条朋友圈，用心留念属于他的快乐。
随后，蔡泽熙点开录音机，调到最高音量，放着那段林星婷打嗝的录音。
“嗝……”
蔡泽熙躺在床上笑个不停。操，笑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