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顺杆爬女大十八变,说不准
二壮傻傻地问：“学啥的？”
平平和她同学都被二壮给问住了。
甜无奈地说：“法律啊。以后可以当律师。律师知道吧？给人打官司的。”
二壮懂了, 不禁说：“你们这么厉害？”
平平实在忍不住：“您不会只知道们在这边学吧？”
二壮点一下头，还说：“这不就够了？”
平平的同学乐了：“二壮叔叔说得对，都考帝都大学了, 学什么还重吗。不论学什么, 将来毕业都不会很差。”
二壮点一下头：“对啊！”
平平不跟他说。
杜春分道：“咱们去另一家看看。”
算同学和陈鑫, 八个人到人家院里一站, 房主都懵了, 迟疑不定地问：“你们这是，有什么事？”
一个房主平平的同学不熟。这个房主跟平平的同学家打过交道。
他妈没少在家说, “两口子英语都不好，三十多了, 还有式工作，往外面跑什么。”
平平的同学比她大四五岁, 只比卖房的夫妻小六七岁, 就喊：“大哥, 大姐，这是同学的妈, 来看看房子。”说着看一下杜春分, “阿姨，就是他们卖房。”
女房主注意到两对双胞胎，起来了, 早些天来看过：“请进。”
虽说这家房五间, 东西头还各有一间小耳房, 可房屋称不宽敞, 中间的厅堂不算大，陈鑫和二壮就没进去。
俩人在廊檐下东瞅瞅细看看，二壮小声说：“比你那个房子, 就是离大马路太远，得有二三里。”
陈鑫压低声音说：“离得远好讲价。外面的胡同虽然比那边宽一点，可车进来人和自行车就过不去，不好停车，她急着出手，估计能降不少。”
平平的同学虽然认识这房主，可架不住房主不跟他一国。平平的同学自然向着平平。所以来的路就周围有几个商店、菜市场以及房主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杜春分。
杜春分一度很好奇，刚刚改革开放老外都不敢进来，这些削尖脑袋往外跑的人听谁说的国外的钱比较好赚。
平平的同学一说卖房的两家都有海外关系，杜春分就明白了。
十年革命那会有海外关系的可不好过。连老辈人留下的房产都卖，估计一是怕过几年再来一次革命了他们的命，二是觉得外国月亮比较圆。
弄清楚他们的心理，杜春分就不急了。
这个房子大，房够她和邵耀宗以及她爹住的。两边的厢房够闺女住的。这也是个四合院，南边的房子可以用来做饭盛杂物，院里还可以种些菜。
杜春分真心买，但买东西哪有不还价的。
房主诚心卖，没有坐地起价，杜春分照样说离公交站牌太远，胡同里不能停车，赶明闺女有本事了，有了车她还得换房。
房主两口子当杜春分扯淡，车可比房贵多了。
一辆桑塔纳二十来万，能在他们这边买好几处房。市一手也买不起。
甜眼尖，立即她的学生证拿出来。
平平也她的学生证拿出来。
房主两口子惊呆了，四个闺女俩帝都大学学生。
甭说外省，就是皇城根下也不多见。
杜春分随后表示，她单位有房，其实不用买。只是单位房子小，回头闺女结了婚逢年过节都不能在家过一天，这才决定拿出全部积蓄买个房子，留她和她爱人退休住。
房主虽然觉得杜春分顶多四十岁，一她俩闺女都大学了，就觉得她只是看着年轻。有些单位五十就可以退休。估计杜春分过两年就该退休了。所以对她的说辞深信不疑。
买养老房必须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
房主俩人也能理解。
平平的同学拿出之前那套说辞，在这边耽搁一天就是几十美元。早点过去孩子好赶秋季入学。随后装作不经意地提醒他们国外的学校已放假。
他们在这边有房子有工作，吃喝不愁还往外跑，就是希望自家孩子接受外国先进教育成龙成凤。
平平的同学的说到两人心坎。
两人就价格往下降一点。杜春分看平平那位同学，那同学问过他父母这边房子价格，觉得差不多就冲杜春分点一下头。
杜春分便跟人家约到明天下午。理由现成的，她住在北城，还得取钱，等赶过来人家单位极有可能下班了。
首都的公交有多难挤，房主两口子深有体会。
完全没有怀疑杜春分的。
杜春分一行出去，甜就忍不住问：“娘，下午您来得及吗？”
“来不及你们去。”钱早就被甜她们弄来存在首都银行，存折就在甜身。
甜试探着问：“写谁的名？”
杜春分也没就说：“肯定不能写你的。”
“什么？”甜伤心了，“可是咱家老大。”
平平的同学笑道：“阿姨怕你哪天偷偷回来房子一卖携款跑了。”
甜佯装生气：“看不起。”
杜春分：“写你的名字，你远在国外，有点啥事需房子产权哪找你去？”
甜撇嘴：“你这样说就信啊？”没容杜春分开口她就忍不住问：“那写谁的？”
杜春分觉得考试不可能考一天，房子和考场都在西城，她应该来得及，当然写她的名。
平平道：“当然是写的。”
小美和安安不服气：“凭啥？”
平平：“你们以后都结婚去婆家了，就没打算嫁人，以后由给爹娘养老送终，不写的写谁的？”
甜没到她平时闷不吭声的还挺有心思：“你说不嫁就不嫁，问过娘没有？”
平平：“娘说了，一辈人不管两辈事。随便。”
小美提醒她：“房子可是爹娘的。再说了，你毕业后还得工作，爹娘照顾你还差不多。对吧？娘。”
杜春分点点头：“不论城市还是农村，都是老人给女带孩子，给女做饭洗衣服。还从没见过有工作的女回到家做饭洗衣服刷锅洗碗。”
甜得意了：“听见了吧？”
平平张了张口，“那就，就找个离家近的工作。”
安安：“你说去哪就去哪？学校是你家的？”
同学看乐了：“你们是不是应该问问杜姨？”
杜春分：“都别做梦了，写的名。有本事自己买去。少惦记和你爹的棺材本。钱被你们弄去，你们都嫁人了，得伺候公婆，和你爹没子再没钱，谁伺候们？”
平平张口表态。
杜春分：“你今年才十八，别说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后的事。”
平平蔫了。
同学道：“杜姨，家就在附近，去家吧？”
杜春分笑道：“去饭店，昨天下午过去订了一桌菜。”抬头看一下太阳，“差不多开始做了。”
去大饭店订餐需付定金，不去吃的只能便宜饭店，同学便不再客气。
杜春分说的是实。
不是有平平这个同学帮忙，别这么顺利。
杜春分考虑到他们课业重吃得多，挑的菜既是招牌实惠。
十几个菜加四个汤，杜春分一行吃的干干净净。
杜春分怕平平的同学误会，没好说什么。
安安陈鑫和平平甜以及平平的同学公交车走了，杜春分才说：“难怪人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些孩子真能吃。”
二壮点头：“起初都没敢夹菜。”
小美轻抚肚子：“幸亏饭量小了，不然今天真不够吃。”
杜春分：“你什么时候回去？”
小美跟他们不同路。甜他们先往北再往东。小美只需直直地往东，下了车就到学校。
“五点再走也来得及。”小美拉住杜春分的手，“娘，也能赚钱了。”
二壮道：“们知道。”
小美：“卫说的？”
杜春分好奇：“赚了多少？”
小美摇了摇头：“其实没多少，也就买个汽水的钱。不过到了那不需们买汽水。一天到晚有西瓜和绿豆汤。”
杜春分：“娘有钱，用不着你的钱。有一点娘不懂，你们还没放假，都跑去拍戏，这课还咋？”
小美：“当群演也是课。在学校演的再好，到了剧组摄影师扛着摄影机过来，灯光师一打光可能就全忘了。”
杜春分懂了：“就像们做菜，不能光记步骤？”
“对！”小美一下，“老师说是明年环境再宽松些，们班的学生都不用跑龙套。”
二壮忍不住问：“都能演电影？”
小美摇头：“电视剧。电视剧有女一女二女三男一男二男三等等。就算只有两三句台词，也比当群演工资高。再说了，们还没毕业呢。”
杜春分：“你们学校还拍电视剧？”
小美笑了：“们学校拍也没钱啊。学校停了很多年，虽然革命期间也开过课，但都是一两年的培训班。那些人是一些单位推荐的人，一个比一个成熟。很缺像这个年龄段的演员。”
二壮：“那你能演主角吗？”
小美：“演主角当然好了。不过主角没意思，一个比一个贤妻良母。明明刚经历了打破世俗规矩的十年革命，可那些主角都跟前清的小媳『妇』一样。演能气死。还是坏人有意思。不高兴了还能借着台词骂人撒撒气。”
杜春分忍不住打量她闺女。
小美被看得『摸』不着头脑：“咋了？”
杜春分：“你们排戏有剧本吧？”
小美点头。
杜春分还是不放心：“演员不能随意加戏，比如假打改成真打吧？”
小美气得跺脚：“娘！你什么呢？是那样的人吗？”
杜春分摇了摇头，道：“女大十八变，娘现在也说不准。”
小美转向二壮：“她是你师傅吗？”
二壮点头：“当然是师傅。”
小美：“那她现在咋这样？”
二壮认真：“觉得你应该从自个身找原。师傅没变，却说出这番，肯定是你变了。”
小美本以他帮她。
万万没到，人家是亲师徒。
小美气得咬牙切齿。
杜春分发现招待所到了，“不进去？”
“不进去！”小美气得哼一声，大步往里去。
二壮忍不住说：“师傅，您闺女真够心口不一的。”
杜春分知道自家闺女还没来得及变坏。可她工作环境复杂，有群演有导演还有领导，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杜春分怕小美跟这些人走歪了。
她也不是怕人家欺负小美，而是怕小美仗着邵耀宗和老杜欺负人家。
俗说，兔子急了也咬人。
人家像二壮这么老实，当面不敢跟她计较，也敢趁她落单的时候套麻袋打她。
小美聪明，杜春分相信她能明白，回到房间也没再数落她。
小美觉得她娘不信任她，就包里的钱全倒出来，一『毛』五分两块的，得有二三十块钱。
“本来还给你买衣服。”小美冲她皱皱鼻子，“自个买去吧。”说着一点点钱收起来，在她眼么前晃一下，放回包里还劲拍拍。
杜春分乐了：“甜存多少钱了？”
小美顿时觉得她的钱少的可怜，一改刚才的愤懑，讨好地问：“娘还有钱吗？”
杜春分心生警惕：“干嘛？”
“给一点，凑个整的明天存了啊。”
二壮被她逗笑了，“不给你娘买衣服了？”
“给娘买衣服是爹的事，们当女的不能越俎代庖。”小美摇了摇头，“让爹知道们他的活抢了，爹会不高兴的。”
杜春分故意说：“你爹不敢跟生气。”
小美：“一年省吃俭用剩的钱也没爹一个月工资多。娘，赏点吧。”
杜春分沉思片刻：“也不是不行。”
小美大喜：“您的钱放哪了？”
杜春分：“明天买好房再说。剩的多的，一人给你们一百。”
“还给姐姐啊？”小美她娘赏点就是缩短和甜之间的差距，“算了吧。”
杜春分好笑：“甜到底多少钱？”
小美道：“她们学校补贴多奖金也多，算以前省里和市里给的奖金有小一千吧。”
二壮吃惊：“甜还没毕业就存这么多钱？”
小美不服气也不行：“是的。羡慕死了。以后一定多拍戏。”
杜春分提醒她：“忘了吧？你爷爷说你们拍戏拿工资，一年到头连轴转也就那么多。拍好了还没后续。”
小美起来了，写小说有后续，出版就得给她稿费。是被拍成剧，也得给她版权费。
“那有空的时候多去图馆看看。尽量在毕业前搞一本小说出来。”
二壮问：“写吗？那可不容易。”
小美：“原创且写的好不容易。咱们国家古代那么多演义故事，随便加工出一个剧本还不容易啊。”
杜春分点头。
小美冲二壮道：“看见了吧？娘都懂。”
二壮总感觉他师傅的表情不像。
杜春分：“反吹牛不用打草稿，就吹吧。”
“娘干嘛总打击啊？”
杜春分反问：“打击过你几次？还不是你赶超姐姐，不着自己赚钱，从兜里掏？”
“好了好了，娘，错了。以后有时间多看多练笔，成不了艺术家也当个大作家。决不能让她仨甩了。”
杜春分满意了，“回头娘给你们一人二十块钱，留你们买裙子买凉鞋。”
小美伸手抱住她：“娘，亲娘！明天能请假吗？”
买房子不需那么多人，平平和甜就不过来了。陈鑫和安安请午半天假跟房主交涉。杜春分和二壮下午跟房主交涉。
原本杜春分时间定在后天周二。
陈鑫非自己试试，房主敢骗他就报警。
杜春分陈鑫的爸是大军区副司令，首都不可能没战友没朋友。部队的车一开过去，房主吃多少都得吐出来。
都不需她，小美请假干什么。
杜春分：“说实。”
小美苦着脸说：“这些天天天在剧组吃大锅饭，的肠子都干净了。娘，可念烤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