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139章杜春分打量一番平平，……
杜春分量一番平平, 这孩子怎么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再一想想平平不是甜儿也不是小美，一向懂事，肯定是她看错了。
杜春分转向甜儿：“真没有？”
“我还指望爷爷的工资出国上学呢。”
杜春分接受这个说辞, “那在和面, 后把你们夏天洗澡的大盆拿出来, 往里面加热水, 和面盆放上去。”
天气太冷, 面发的慢，只能把盆放温水里。否则面长时间不发就变成死面, 还是发酸的死面，做死面饼都没法入。
甜儿：“我去拿洗澡盆。”
平平：“我去拿和面盆。”
安安接道：“娘, 我和小美去拎面袋子。”
小美睁大眼睛：“小美也是你叫的？”
“你没我大！”
小美：“我是今天才没你大吗？”
安安噎住了。
甜儿问：“还吃不吃？”
俩人顿时消停了，老老实实去拎面袋子。
杜春分笑, 去拿和发面的老面头。
甜儿把洗澡盆弄出来就往里面倒开水。
平平不禁问：“要不要加凉水？”
甜儿：“又不懂了吧。娘和面这水就不烫了。再说了, 就算有点烫, 面盆外面凉啊。和面的瓷盆那么厚，等热传到里面就没少热气了。”
平平还真没算过这点, 于是帮她一起把开水瓶和烧水壶里的水全倒进去。
屋里一天到晚烧着炉子, 原本就暖和，面盆放热水里，结果十一点面就了。
陈鑫来找安安讨论功课, 看到那面发起来的溢出面盆, 忍不住问：“杜姨, 这是怎么弄的？我大姐怎么说天气冷, 面特难发？”
甜儿问：“想知道？”
陈鑫很不客气地说：“没问你。”
甜儿立马说：“娘，就告诉他。”
陈鑫不由得看向杜春分。
杜春分反问：“我凭什么不告诉他？你说个理由。”
甜儿被问懵了，“这还——还要理由？”
“当要！”陈鑫本来还担心杜春分听甜儿的, 闻言顿时得意了，“我和杜姨什么关系，跟你什么关系？你说不说就不说？”
甜儿看看他，又看看她娘，“你俩啥时候这么了？”心中忽一动，“娘，你不会背着我们收他徒吧？”
杜春分笑：“什么跟什么？再说了，大点事啊。”随即三言两语跟陈鑫解释一，末了说：“水千万不能太烫，否则就把最底的面烫熟了。”
陈鑫问：“我是不是得找个温度计？”
“不用。用手试一，有点烫，但手可以放进去就行了。这时候你哥再和面，等他和水温就差不了。面盆也要像我们在这样放烤炉旁边，别太近，太烫了也容易把面烫熟。”
陈鑫懂了，冲安安招招手：“我们去杜爷爷房间。”
甜儿顿时忍不住说：“老杜同志最近没来，他房间没烧炉子。”
杜春分：“你们去她们卧室吧。”朝西边看一。
陈鑫可不想去冰冷冰冷的房间，也不想去室外，只能去卧室。但不等甜儿进去，立马把门关上。
甜儿没料到这点，看到小美和平平都进去了，就剩她和『毛』蛋，气得跺脚，“什么人啊。”
杜春分：“应该检讨的人是你。啥让平平和小美进，就不许你进？”
“他不过我呗。”甜儿冲着紧闭的房门挤眉弄眼，转向『毛』蛋：“作业拿出来，我看你写少了。”
杜春分看到『毛』蛋乖乖掏出寒假作业，无奈地摇摇头，也就『毛』蛋不跟她一般见识。
甜儿眼角余光看到她娘的表情，不禁问：“您咋了？”
杜春分半真半假道：“四个闺女都在家，还得我自己做馒头。”
甜儿看了看『毛』蛋，又看看她，犹豫片刻，“要不我帮你？”
卧室门开，平平和小美屋里出来。
案板只有一个，俩人不方便，杜春分就让她俩猜拳。
小美赢了，小美和面，刷锅洗碗归平平。
晚饭归甜儿和安安。
四姐妹都没意见，反而觉得杜春分闲的没事干，整天担心她们嫌她偏心。
杜春分懒得解释，亏得一个个还是大学，连“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其实杜春分也不知道这句，她知道亲兄弟也得明算账。
邵耀宗告诉她的。
说起邵耀宗，老杜让邵耀宗先听听他们部队有没有去军事学校的名额。
能到师级的都不是傻子。
人家问他怎么想起来听军事学校，邵耀宗直言想去军事学校学习。
他坦诚，别人也不跟他来虚的，直接表态回头帮他问问。
这事传到副旅长耳朵里，副旅长比邵耀宗还上心。因一旦邵耀宗去学习，他很有可能转正。
不是自己的事不尴尬，邵耀宗不直接问司令，副旅长见着集团军司令直接问，上面有没有给去军事学校进修的名额。
司令反问，他想去？
副旅长也不说邵耀宗想去，就问司令他们旅旅长怎么样。
去演习邵耀宗以少胜，着实不错。
宁阳战区确实有进修名额，还有几个。
司令想送军长参加高级指挥班，后挑几个优秀正团级军官。
副旅长这么一说，司令觉得不让邵耀宗去，机步旅上上肯定有意见。邵耀宗的军长说不定也有意见。但也不能因底人有意见就让他去。
司令决定开会讨论。
邵耀宗的军长和副军长王保国支持邵耀宗，因他们军邵耀宗最给他们长脸。
王保国搬出演习那事，其他人又不知道司令没算选师级干部，先演习的时候红方军长和副军长也支持邵耀宗。
这两位主要怕他们不表态，被人说他们心胸狭隘。反正自己的部争不过邵耀宗，不如卖个顺水人情。
陈鑫他爸也不知道司令的算，见两个军表态，想想安安帮他盯着小儿子，杜春分把他大儿子的婚事解决了，便说：“邵耀宗邵旅长确实不错。”
他一表态，不知真相的也跟着表态。
政委知道司令看的几个正团级军官跟他少少有点关系。可民意如此，他是司令也不能一意孤行。
军校这个地方一个萝卜一个坑。并不需要跟司令直接上，赶司令看的正团级军官快毕业的时候把职位占了，他们镀一层金也只能转业回家。
政委冲司令轻轻点头。
司令把邵耀宗的名字圈起来。又怕再出个邵耀宗，司令立即表态，上面给的名额不，他算军级和正团级里面选几个。
军级的就几个，选得很，推荐最轻最有可能上去的那位就行了。因龄大的军校出来，调去首都的可能也不大，到顶也就集团军副司令。不如卖个顺水人情。
军级和师级圈定，只剩正团级。偏偏正团级军官，每个军都有几个优秀人才。
同在宁阳战区，都是老狐狸，其他人起初不知道司令有想提拔的人，讨论的时候他一开别人立马就知道了。
能做到副军级正军级的，不是首都有人，就是本事过硬，又没比司令小少，得罪了司令也是直接退休。退休后司令管不着他们。以一个个心里都不怕他。
正团级到副师级是一道坎，在军事学校待一两出来就是副师级，如果恰有个空缺，接着就是康庄大道。
这非常值得争一争。
不过片刻，原本和谐的会议室变成了菜市场。
守在门外的警卫忍不住担忧，这腰里别着枪的首长们不会一言不合火/拼吧。
虽没到拼的地步，司令的小算盘落空了，与会人员的嗓子也哑了。
王保国把这个消息告诉邵耀宗的时候，嗓子沙沙的跟感冒似的。
杜春分忍不住问：“咋了？”
“开会吵的。”王保国接过她的水，“不出意外这几天就会把名额递上去，后就能出结果。”
杜春分问：“这么早？”
王保国：“不早了。在都二月份了。后就三月了。满满算留给他的时间也不过五个月。”说着，一顿，“他这一走，你们就剩你一个？”
杜春分道：“还有老杜。”
“杜老也就星期天能回来。赶上雨雪过不来，还是你一个。”
邵耀宗想一，看向杜春分：“要不你跟我一块去？”
“去陪读？”杜春分反问。
陪孩子读书还能说得过去。陪他上学不扯淡吗。
思及此，邵耀宗道：“那还是在首都买个房子，留你寒暑假过去住吧。”
王保国险呛着：“邵耀宗，你可就去一！”
邵耀宗：“甜儿她们都在首都，我就算不去也得买个房子。不能每次去看她们都住招待。没个房子，回她们有了孩子，我们退休了，闲着没事去看看孩子，单位分的房子住不，到时候还是得买。”
王保国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那看了没？”
邵耀宗看向杜春分。
杜春分这天除了找人听国外的事就是做菜，忘了问。
腊月二十七，娘几个在老杜厨房里炸馓子，用不着嘴巴，杜春分就问：“甜儿，让你们看得房子看了吗？”
四姐妹被萝卜丝土豆丝喂的烦烦的，也忘了把这事告诉她。
平平道：“甜儿周末得上课，她没去，我找人问的，有两处，不过在不买。”
杜春分奇怪：“在不买的意思还想再等等涨涨价？”
平平：“不是的。我同学说那两家人想出国，但出国的手续一直没办来，等办来哪个便宜哪个就买哪个。”
杜春分不禁量她一番：“你同学靠谱吗？”
“钟更找人帮我问的。”平平道。
小美忍不住问：“他一个南方人帮你问？”
平平：“我也是这学期才知道他是首都人。小时候家里出了点变故父亲死了亲妈改嫁，就被一个亲戚送去他养父母家。他娘其实是他养母，同学中的妈就是他母。”
杜春分大概明白了：“他妈看他在有出息，以又想认他？”
“大概吧。不过钟更讨厌他妈。我们班男同学也说他妈不是人。”
杜春分：“那你以后可别在他面提他母的事。”
平平点头：“我知道。谁跟我提我爸的妻我也烦。”
杜春分乐了：“知道就。房子你自己去看得，还是跟小美和安安一起去的？”
平平道：“在西城，离小美远，离安安也远，我跟几个同学一起看的。”
杜春分想到她爹说的——东富西贵，“西城的房子可不便宜。”
平平：“不是钟更，我另一个家在首都的同学也说要搁解放得几万大洋。那家人等投奔资本主义国家当外国人，以后不算回来，有人买就卖。”
甜儿不禁问：“在去当外国人？”
平平点一头。
杜春分听她语气不太，忍不住问：“咋了？”
“革命不走，解放不走，在改革开放了，子一天比一天了，跑了。”甜儿摇头，“跟四九入果党有啥区别啊。”
杜春分笑。
甜儿：“不信？”
杜春分摇头，“不是我不信，这质不一样。”
“但途我觉得差不。”甜儿道。
杜春分：“不过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甜儿意识想问，到嘴边懂了：“娘，你，要我说你真是闲的。南方城市买米买肉都不要票了，咱们这边也撑不了几。有了钱在哪儿过不？
“想去首都去首都，想去海南去海南。一四季我能换四个地方住。咱们国家要高山有高山要冰雪有冰雪，要大海有大海，要小桥流水可以去江南。国外有吗？也就看洋人方便。那人看久了还不都一样。”
老杜的笑声外面传进来。
杜春分：“听见没？爷爷都笑你。”
老杜进来说：“我不是嘲笑甜儿，我是觉得甜儿说得，高兴！”
甜儿挑眉：“听见了吧？娘，你要是实在太闲，”停顿一，“你的龄孩子危险，要不收养一个？”
杜春分：“哪儿痒？”
甜儿顿时不敢皮，给她爷爷拿一把馓子。
老杜道：“要不要你爷爷『奶』『奶』先尝尝？”
“他们听得见吗？”杜春分反问。
老杜：“要不我试试？怎么说来着？”
杜春分：“就说过了，今子不错，最近两也不能回去给他们烧纸，让他们过来尝尝。”
老杜又拿几把，嘀咕一番就放堂屋条几上。
甜儿见状不禁个哆嗦，小声问：“真有鬼啊？”
杜春分：“这事玄乎的很，说不准。”
平平的手抖了一，将将夹出来的馓子掉油锅里。
小美吓得一子跳起来。
杜春分乐了：“亏你们一个个还是信奉科学的大学。”
甜儿忍不住说：“科学的尽头就是玄学啊。”
杜春分道：“反正自我嫁给你爹，这过准备货我没祷告过，咱家也没出什么事。”
“肯定是因老爷爷老『奶』『奶』心疼你。我们都上大学，你在子了，还不知道孝顺孝顺他们，肯定有意见。也有可能二姥姥和二姥爷孝敬了。”
音落，甜儿听到敲门声，又忍不住个哆嗦：“不不，不会这么巧？我敢说他们就，就来了吧？”
杜春分真想给她一巴掌，“哪个画本里的鬼敢大白天敲门？”
甜儿想想：“啊。聊斋里面的鬼都得借助人身。除非是厉鬼。”
老杜到厨房门正听到这句，“甜儿，这是干部大院，平均每家都有一个党员，几乎每一家都贴着『主席』和总理的画像，院里还有警卫，哪个鬼敢往这边来？开门去！”
甜儿拔腿朝外看，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卫，“爷爷，找你的。”
老杜看过去，是保卫科的人：“出什么事了？”
“门有两个人找你，一个四十来岁，一个看起来比您大，说您是他二哥。我没敢让他们进来，您要不过去看看？”
老杜的神『色』一怔。
杜春分不禁问：“二哥？”
老杜微微点头，叹气道：“我大概知道谁了。让他们进来——等一，开我的车去吧。”
未来几天不出去，就给他警卫和司机放假了。
俩人回老家的时候，保卫科的人都看到了，有几个还羡慕没能给他当警卫，以至于大过的还得在大院里巡逻。
甜儿把两扇大门都开，就忍不住问：“爷爷，您不是老大吗？”
老杜：“以在国防部的时候因职位高龄小，一人不喊我名字，喊职位又分，我是那个部门二把手，就喊我二哥。”
甜儿惊奇：“您还在国防部待过？”
老杜道：“常凯申的国防部。”
甜儿愣了愣，想起那人是谁，不禁说：“咳，我就说怎么没听你提过。爷爷，既你们都不在哪儿了，他们怎么还叫二哥啊？”
老杜：“是我不在那儿。”
甜儿懂了，“可是也不，他们居还留在这儿？”
杜春分也奇，忍不住朝外看她爹，咋回事啊？
老杜就在厨房门，注意到这点，道：“当那溜须拍马无才无德的人是都跑了。被光头忽悠的宁可战死也不当逃兵的那军官都没跑。有的看出光头靠不住，起义早的成了人民的军队，他还抱有希望，稍稍犹豫错过时机的都成了俘虏。今天来找我的这个以应该是战俘。”
平平不禁问：“居没毙了他们？”
老杜：“这敢敢拼不怕死的军人当鬼子的时候都立过不少功。不过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能相抵。以最少的也被关了十。”
平平忍不住说：“有功就难怪了。”
音落，门出一辆车。
而车上的人却迟迟没来。
平平小声问：“爷爷，这是想干嘛？不会看你在住的，还是个大领导，羡慕嫉妒又不想见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