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场梦
“砰”一声巨响，香水被愤怒地砸在墙上，浓烈的香气散开，秦卿卿火气更盛：“气死我了！”
她被盛黎气走，现在全网却在夸盛黎主持的好。
草木清饮被她带爆，她还听闻好多商家想和盛黎合作。
她气的心肝都在疼！
经纪人小心翼翼的劝道：“她不过是捡着你不要的东西，你从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直播而已……你的那些高奢代言，大火电视剧，她怎么比得上？”
秦卿卿气消了点，但还是恼的要命：“我不管，我就是不想让她上热搜，不想她成名。”
经纪人头痛的要命，小祖宗随便说出口不要让人家上热搜，根本就不管背后的营销开销……
更何况，“她还没起来呢，我们对家也有不少，何必给她眼神。”
秦卿卿阴沉着脸：“你不懂，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两人的纠葛太深了，她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侵占了盛黎所拥有的。
哪怕盛黎真的是个温和柔软的天真小白兔，她也要吃掉兔子才能彻底安心。
经纪人依旧不认同她的看法：“现在撤热搜花费太高了，花瓶的传言也有李清语替她说话，而且她自身的流量也起来了……真的不值得。”
“哪能怎么办！”
“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经纪人轻笑一声，她做了那么多年金牌经纪，自然有办法。
“现在不都夸她演技好嘛，那就把她的演技吹起来，吹得天上有地上无，吹得别人满怀期待的等着她第二期公演，最后遗憾的发现，不过如此。”
说穿了很简单，就两个字，捧杀。
盛黎现在的热度本来就够高了，他们只需要调转一下风向，夸她演技绝无仅有就好了。
在新月娱乐的授意下，营销号们真是什么离谱的话都敢说。
明明李清语说演技和她当年相差无几硬是被吹成演技力压大满贯影后。
明明是许导说是有天赋的好苗子，被吹成许导下一部的主演非她莫属。
盛黎是长得很好，但是有恶意的水军在很多明星的下面反复提到盛黎。
“比我们黎黎差远了！”
“说真的，黎的脸型头骨都比她流畅太多了。”
大家在自己地盘美美看帅哥美女，突然冒出来一堆人说你粉的人怎么这么丑，还是我们家的好看。
更何况盛黎虽然是极美的，但是很多女明星和她并不是一个类型。盛黎是带着野气的张扬和生机，其他明星或可爱娇憨，或清纯无辜。
就像苹果和橙子，永远无法比较出来谁更好吃。
路人都要被逼的逆反了，短短几天，盛黎的风评几乎是翻天覆地的一个变化，从美貌潜力股变成人人都想啐一口的垃圾
然而盛黎对此一无所知，她几乎是断网状态。
还是某次表演练习后，黄芸儿委婉提醒：“你最近是不是新签了团队？让他们收敛一点，别吹太过了。”
盛黎疑惑不解，黄芸儿扒拉出盛黎黑粉总结的一二三四条。
一是病毒式营销，二是疯狂ky，三是碰瓷前辈，四是皇族剧本。
每一条都是逻辑清晰，配有图文，看上去盛黎好像无恶不作，不杀两个人夜里都睡不着觉。
实际上，她每天就是三点一线，吃饭，表演，睡觉。
“……蛮搞笑的。”盛黎失笑：“他们怎么就爱搞这些偷偷摸摸的小伎俩呢？”
“小伎俩，但是好用。”黄芸儿一针见血，“你怎么证明你没有做过。”
“简单。”
当晚，盛黎躺在床上，深夜发博。
盛黎v：“最近好像有人说我在搞营销？实在对不起，我钱包比脸都要干净。”
“建议想要黑我的不用这样，可以直接把钱打给我，我立刻骂自己是大聪明。”
配图是盛黎的账户，还有余额明细。
她从奶茶店辞职的时候加上积蓄还有一两万，虽然现在当明星，但是也没添置昂贵的护肤品化妆品，还是那些。
剩下的每一笔花销，每一分钱，都送给了食堂。
盛黎手上真没两个钱。正常情况下节目组是有劳务报酬的，但她当时算是走后门进的，因此每个月也就一两千意思意思，也就够个吃饭钱。
“……怜爱了，还没我小侄女攒的压岁钱多。”
盛黎回复了个哭哭，不要脸的问一句：“你们家还缺小侄女不？”
“真的假的？大明星是这个收入？不会是想卖惨吧？”
盛黎：“？我是发出来炫耀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勤勤恳恳工作，平日里一点一滴攒出来的好嘛！”
当然也有人质疑盛黎作秀，就算盛黎钱包账户没钱能证明什么，说不定是她背后团队搞的鬼。
盛黎也诚恳的回复：“我没有团队，但我也确实没法证明。就像虽然我认为那些ky的是故意来黑我的，但我也没法证明。如果那些人真的是我粉丝并且看见这条微博的话，我想说：‘球球啦，别在别处提到我！’”
盛黎一连回复了很多条高赞的评论，最后一条是问她的未来规划。
盛黎：“想要做个演员，希望我的行动可以代替语言来证明这一点。”
盛黎的回应搞笑中掺杂着朴实的诚恳。
没有回避问题，也算约束了粉丝，难得的娱乐圈活人。
她的风评也渐渐好转，大家都在期待盛黎下一期的正式表演。
她是否真的像她所说那样，是真的想做一名演员，还是只会喊口号的明星？
盛黎是认真的，她从一开始就深知他人喜爱反复无常，几天前把她夸成娱乐圈紫微星，昨日骂她营销必遭反噬，今日又说她是难得真诚的活人。
然而，盛黎始终还是自己，没有半分变化。
他们所爱的是他们所想要投射出来的幻想，幻想出来的盛黎是只用喝花露水的仙女，而现实的盛黎私底下煎饼大葱都来，吃面尤其爱配蒜。
盛黎难得有点倾诉欲，房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她抱腿对系统倾诉。
“你看见了吗，他人喜爱是镜中花水中月，越是美丽越会破碎，泡沫终究是泡沫。所以从一开始我就不愿当明星。”
【我不赞同。难道就要因为破碎而否定原本的美丽吗？喜爱易逝，但对于爱和被爱的人，喜爱本身就有意义。】系统不赞同。
“或许吧。”盛黎不欲争论，她沉入系统空间继续练习。
既然夸下海口说要用演技和行动证明自己，那么她就要做到最好。
“盛黎，注意你所站的位置，现在镜头完全拍不到你的脸，你眼泪流再多观众也看不见。”许导指导着。
“盛黎，镜头在这，你全被挡住了！”
“盛黎……”
盛黎情绪到一半硬生生又被这声给喊出戏，盛黎委屈：“我这回看镜头了。”
许导气的青筋都起来：“你看个屁，镜头换了，这个镜头在这！！！”
盛黎一上午被指挥的晕头转向，最后一遍她镜头终于把握对了。
盛黎还没来得及高兴，许导愤怒道：“演员不要太关注镜头，你吵架的时候要瞪着黄芸儿，找什么镜头呢！”
盛黎脸上的笑容一秒收住，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垂下脑壳
黄芸儿一早上笑的脸蛋都僵了：“哈哈哈哈我头一次听见你被凶那么多次，我圆满了！”
许导愤怒：“你笑个屁，今天没凶你是不？我都不稀得说你，童星出身现在差点接不上戏，你还好意思笑？！”
黄芸儿也不笑了，但她还试图为自己辩解：“这不能怨我，都怪敌方太强大。”
许导重复了一遍：“呵呵，太强大？”
对盛黎一早晨的愤怒全部凝缩在这句“呵呵”里
盛黎：“qaq不敢不敢！”
送走导演，盛黎正要邀请黄芸儿去食堂干饭，黄芸儿抢先把手机给她看：“你看这个。”
是黄芸儿的私信。
对方头像是盛黎的脸，私信内容却是不堪入目的辱骂。
盛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脑一片空白，她本来要拉黄芸儿的手顿时僵在空中，不知道往哪里放。
盛黎条件反射的道歉：“对不起。”
“哎呦，我可不是想让你说这个的！”黄芸儿连忙道，“我就是说，或许会有人顶着我的头像骂你，我不希望这些影响咱俩感情。”
“更何况这未必是你的粉丝，我经纪人说你是又被人搞了。”
黄芸儿对此毫不介意，手拉手和盛黎去干饭。
虽然她不在意，但盛黎心中依然愧疚，想要请她吃饭。
黄芸儿盖住盛黎的首付款界面：“得了吧，挎包里钱还没有我零花钱多。小可怜，乖乖被我包养吧！”
盛黎还没说什么，就听见后面有人嗤笑一声：“呵，还真当圈内有真朋友呢……连新人也比不上，就蹭友蹭热度吧。”
那人也是青年演员，这句话声音说的不大不小，恰好是在自言自语和说给别人听的边缘。
和他计较犯不上，不计较又心里堵得慌。
盛黎连头也没转，当即冷呵一声，“放心，等多嘴的蚊子死了的时候，我一定出席把热度分给你。”
“你！”
“哦，不行，忘了我一向不参加low货的葬礼。”盛黎转身看着他，嫌恶的皱眉，“拍死蚊子都嫌脏了手，说不定刚它刚吃过屎呢，你说是不是？糊到全网都不知名的路人甲？”
最后一句杀伤力太大，他当即就变了脸色。
黄芸儿还没来得及生气，路人甲被气哼哼走了。
黄芸儿震惊：“战斗力真强。好嘴，借我一用！”
黄芸儿不仅没被气到，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他是追星娱乐的……是想挑拨离间吗？”
谁都不是傻子，秦卿卿明里暗里对盛黎的针对被她看出端倪，她大概也猜出了是谁在背后给盛黎使绊子。
打压盛黎不成，现在又想分裂两人吗？
吃饭的时候，黄芸儿特意拍了个短视频：“盛黎，看镜头”
盛黎不明所以，诧异地抬头。
黄芸儿故意娇声娇气：“黎黎，总是有人说我们是假朋友，我和你玩就是为了你的热度。”
盛黎放下筷子，狠狠地抱住黄芸儿蹭了蹭：“趁着我没过气，使劲蹭！”
两个小姑娘笑闹成一团，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画面太美好了。黄芸儿除了这个简短的视频，还晒出盛黎送她的人物小传。
写了好几页，横平竖直，是标准的考试字体。看上去便赏心悦目。
排练表演时间紧迫，盛黎几乎是抠出来吃饭睡觉的时间，熬夜加班给写出来的，虽然困得要死，但每个字依旧是板板正正
虽然她没办法让黄芸儿也亲身体验王晓丽的人生梦境，但还是把所体悟到的点滴全部写下来送给了她。
黄芸儿感动的泪眼汪汪，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对于“蹭热度”半点不在意的原因。
如果有个金大腿愿意无私帮她演技进步，加深感悟……被骂两句算什么，黄芸儿愿意每天骂自己两句。
盛黎转发她的微博，也发上来黄芸儿指导她表演的视频。
友谊不在嘴上，行动才是证明。
“救命，这样我真的会嗑一些友情cp！”
“饱受争议的美貌新人x稳扎稳打的甜妹童星！磕死谁了？磕死我了！”
“呜呜呜比那些嘴上喊着好朋友闺蜜的真了多少倍！真朋友就是最牛的！”
现在又有人扭过头去磕糖，从节目分组时的恰巧在一组的天选之子，再到公演分剧本是义无反顾的选择……
磕，都可以磕！
甚至有太太当晚就产粮做饭写出了虐恋be小短文。
“顶峰再见时，却已物是人非，背道而驰。”
【呜呜呜呜呜怎么能这样！】系统小猫咪哭到打嗝。
盛黎从梦境画卷里头晕脑胀出来的时候，正是看到小猫咪哭的一耸一耸的。
盛黎完全不知道系统被be刀的死去活来，诧异又茫然：“你怎么了？”
系统把be文分享给盛黎，还止不住的哭：【黎黎，你要好好珍惜眼前人！】
盛黎沉默的把小猫咪的嘴巴给堵住。
系统用眼神控诉冷漠的宿主。
盛黎振振有词：“没事，你是统子，不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