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伪噬蠕虫
[在没有罗德里克教授,马歇尔博士或是埃莉露院长,劳伦特会长其中任何一人同意时,禁止以任何理由前往诡雾森林,禁止三人以下的队伍前往诡雾森林。]
[如遇到别的城邦的人挑事,请立即前往三大院或冒险者协会汇报]
[禁止离开煤油灯照耀区域内,发现煤油灯熄灭时,必须立刻前往科技院申报]
[禁止私自阅读未收录的书籍,禁止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阅读任何书籍,如要阅读必须前往图书馆申请]
[如在城内发现任何与常理违背却又真实存在的事物或的景象时,立刻远离。不可望,不可听,不可闻。随后立刻去生物院举报]
‘城规很少,但其中有些又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随处可见的黄铜,煤油灯,不,应该说是光,以及浓郁的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淹没的雾气。城外有着不符合常识的事物,也就是他们所说的异常’
维斯莫雷蒂将记录的城规的卷轴一字不漏的尽收眼底后,合拢重新放回原地,回忆着进城之后随处可见的黄铜制成的煤油灯的画面。
他拿出放在树叶中的最后一块黑面包,将它叼入嘴中,随后起身双手枕头躺回到铜床上思索着。
如果此时正好有人看着维斯的眼睛的话,便会发觉有几条黑线在他的眼白处,但此时的维斯并未察觉任何异常。
过了一段时间。
躺在睡床的维斯本能的突然感受到有些不安,下一秒,一股强烈的酸痛感从他的眼角处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想从自己的眼睛爬进大脑处。
与此同时,维斯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跳动的越来越快,身躯逐渐滚烫。眼角处的酸痛被强烈的刺痛所代替,从大脑深处不断传来虫子嘶咬声。
疼痛感,令人抓狂的噪音折磨着神经,白皙的双手紧紧握着两边床单,眼睛处的刺痛使维斯连最为基本的睁眼都难以做到,生理性的泪水不自觉的在眼眶处打转。
就在维斯再也无法承受,整个神经达到临限值时,身体上的不适,噪音突然如潮水般退去了。
“呼,呼”
维斯莫雷蒂无力的躺在床上,喘息了一会后,再次尝试睁开双眼,这一次非常轻松的将双眼睁开。
他站起身,靠着煤油灯散发出不明不暗的光下意识的用余光回顾了房间四周,但并没发现多了什么,也并没发现少了某样东西,还是与之前无异,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但随着目光转向到被冷汗打湿的床被时,他的心像是被猛地揪了一下,在他的床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条长虫的尸体!
‘虫子?刚刚脑海中传来的虫嘶声难道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有虫在我的眼睛里蠕动着!’
维斯思绪万千的呆望着自己床上自以为是被房间上的符文或是刚刚喝进的药剂杀死的虫尸,回想起刚刚所经历的事情,不由得感到一丝后怕。
虫子看上去3-4厘米,躯体像是一条条黑线粘黏在一起组成,令人厌恶的泛着磷光,在一端长着一排围绕成圆形的细小尖牙。
在确定长虫死亡后,维斯谨慎的将虫尸捏起,仔细的打量着。手指轻轻的使了一点劲,虫子的躯体如同一根根黑线般散开。
维斯望着散落成一根根黑线的虫尸,脑海中浮现出之前路过布鲁克时的画面,自己似乎在他的眼白处也发现了与这无异的长虫。
“虫子怎么爬进我眼中的?总不能只是因为我撇了眼布鲁克吧,但为什么布鲁克眼中的虫子一直还在,难道之前猜测的铜类和光并不能抵御浓雾和异常吗!”
维斯皱着眉头对着手中散落的虫尸轻声自语,紧接着又摇头反驳道:
“不不对。如果铜类和光芒没有一点用处的话,也不可能满城都由铜类金属打造,也不会禁止离开煤油灯照耀区域。
难道这些该死的虫子可以不受铜类金属和光的影响,那如果不是房间或是药剂的缘故的话,那又因为……系统?”
他突然想起自己比布鲁克还多了某样东西,那就是系统,但由于之前一直自以为是幻觉,所以并没有直接想到与长虫死亡有关
就当维斯莫雷蒂努力回忆着,穿过浓雾后自己遇到的种种事情,下一秒原本滩散在他手上的虫尸如同当时手链自焚般,化成一阵黑雾飘入自己体内。
还未维斯反应过来,紧接着冰冷的机械声再次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收录成功]
[伪噬蠕虫:群居物种,3-6厘米长,颜色为黑色,体表附有粘液,在头部长着一排围绕成圆形的尖牙。通常由无数条书线虫伪装成模样物品出现在猎物的视线中,其本体并无视线。但当猎物直接注视到它们时便会立刻察觉到猎物位置等信息,随后它们会从眼中爬入大脑部位将其感染。]
维斯怔愣了一会,随后强咧着嘴角苦笑了一下。不知为何,他对寄生在体内的系统并无反感情绪,甚至对于系统有那么一丝熟悉的意味。
也不知道这种情绪是否真的是自己产生还是所谓的系统让自己这么觉得
维斯摇了几下头颅,将脑海中杂七杂八的念头压下。随后,将他身上粗糙简陋的亚麻衣裤脱下,检查着将书线虫尸体吸入体内的身躯是否有所异常。
在一番细致的检查下来,维斯并没发现自己身体有何变化,甚至感觉自己的头颅变得更为清醒。
之后的两个星期里,系统并没有再次出现,也没有听到有关布鲁克的信息。维斯在每天在吃完食物和药剂后一直锻炼着自己身躯。
就这样两周的时间很快便过去。
98,99,100
于往常一样,维斯在床边做着俯卧撑,当他数到一百时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后,将视线转向栏杆处。
没过一会,那位穿着用灰白色麻布缝制的长袍的监管人员走进了他的视线。但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没有推着那辆装着食物的小推车。
“两周到了,你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没有。”
“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他来到维斯莫雷蒂房前,在例行的询问后,从自己胸口处掏出一连串钥匙,将栏杆打开。